(一)周瑞
今天對於周瑞來說,就是一個字“背”,從早上開始,一連串倒楣的事情就接踵而來,先是老頭子一清早用電話轟炸他,他無奈之下伸手把手機給關了,然後家裡的座機又開始了咆哮,沒轍,周瑞只得起來接了電話,老頭子在那頭一頓狂罵,說你都奔三十的人了,怎麼還吊了郎當,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幹點正經的。一句話,就是叫他到公司上班。
周瑞家的老爺子是一家知名房地產公司的創始人,辛苦了一輩子總算是出人頭地,無論什麼事在他老人家看來都會有解決的辦法,唯一讓他束手無策的就是他唯一的兒子周瑞。
如果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剋星,那麼周老頭的剋星就是他自己搞出來的這個兒子。周瑞今年29歲,從小就調皮搗蛋,但是卻很聰明,人長得也是儀錶堂堂,17歲那年因為打架給另一個孩子致殘,學校開除了他,但因為老頭子的社會關係,學雖然是上不了了,但是沒有負任何的刑事責任。無奈之下,老爺子把他送到了美國,周瑞在那邊考上了著名的哈佛大學,學的是經濟管理,老爺子很是欣慰,覺得這個搗蛋鬼終於是有出息了,等畢業了就可以回來給自己的生意幫忙了,可是誰知道,這個死孩子畢業又在那邊讀起了博士,但這也不錯,多學點東西不吃虧,可是等到周瑞終於回來了,卻是整天到晚遊手好閒,不是睡覺就是玩樂,絲毫沒有正經幹點什麼的意思。就這樣過了三年,老爺子急了,今天早上給他電話下最後的通諜。周瑞沒轍,老頭氣得心臟病都快犯了,只得去乖乖領命。
周瑞今天碰到的第二件喪事兒就是接到了小貓的電話,小貓是周瑞以前的戀人,也許不應該稱之為戀人,因為自始至終周瑞只是這只小貓的提款機,兩年以前,小貓找到了真正的戀人,周瑞自然被迫退出了小貓的生活。今天小貓給他打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句:還飄著呢?頓時讓周瑞百感交集。小貓說他開了一家屬於自己的寵物店,讓他有空去看看,周瑞只得連連附和,心裡想:誰有空去看你和那只大狗親親密密啊。
周瑞今天碰到的第三件倒楣事兒是,煮熟的鴨子飛走了。本來,前兩天在VK的酒吧釣上了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男孩,誰知道今天請完他吃飯,人家就找藉口走了,虧得周瑞還在飯店頂層訂了一個不錯的房間。
11點多了,周瑞開著車,疲憊的打算回家睡上一覺,這時,一張紙啪的一下貼在了前面的擋風玻璃上,緊接著就是砰的一聲。周瑞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一腳踩住刹車。完了,周瑞想,自己肯定是撞人了。他一把打開車門,一個人側躺在他的車的斜後方。周瑞走了過去,心裡有點害怕。
那是一個面目清秀的男孩,皮膚白皙,五官很精緻,完全可以算是一個標準的美男子。前提是,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不遠的地方散著好幾張A4紙,男孩的身邊還躺著一個琴箱子。一霎那,周瑞愣住了,然後馬上把男孩抱上了車,並拾起了琴箱子和那些A4紙,原來是些樂譜。男孩出奇的輕,好像一片羽毛一樣,他躺在周瑞的懷裡就像睡著了的嬰兒,除了喘氣沒有任何一絲聲音。男孩的額頭上有血跡,左邊的胳膊毫無生氣的耷拉著。周瑞關上車門,直接開向了醫院。
(二)陸天宇
陸天宇的一天是從早上8點開始的,8點到12點是他雷打不動的彈琴時間,每一個不同的上午,從他那個位於偏遠郊區的屋子中都會傳來縹緲的音符。很多時候,他會一邊彈琴一邊寫著歌,但是偶爾他也會彈彈自己喜歡的老歌。那一把陪伴他的老吉他是爸爸給他的,雖然陸天宇已經有6年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這不代表他可以否認這個人的存在和價值。
今天,是晴朗的一天,9月夏末初秋的天氣讓陸天宇的心情很好。他喜歡這樣的季節。
中午一點的時候,陸天宇準時離開了他的住處,以便能夠在下午三點的時候準時到達他打工的音樂教室,每個週末他在那裡教小孩子彈琴。但平時就沒有這麼輕閒了,不但要去唱片店幫著理貨,還要挨家挨戶派送超市打折傳單,以及做一些無聊東西的市場調查,偶爾還要零碎的找一些夜裡的體力活兒來幹,比如卸貨什麼的。生活異常艱辛。
今天,對於陸天宇來說是關鍵的一天,他和朋友們組成的樂隊晚上9點要去一家酒吧試演,如果老闆滿意的話,那麼他們的演出機會就來了。
陸天宇的樂隊叫做BLOODY ROSE,這個名字是陸天宇取的,就像他的生活一樣,處處都在流血。他是樂隊的主唱,除了他還有另外四個男孩。
什麼時候才能出人頭地呢?這是陸天宇常常在想的一個問題。他太需要認可了。在這個世界上,陸天宇沒有親人,他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裡,父母是誰,儘管7年前他還算有一個家庭,但那裡卻沒有他容身的地方。
那是一個表面和諧的家庭,父親帶著他,母親帶著一個女兒。但是事實上父親不是父親,這個男人只是從一間酒吧的門口拾起了他,然後帶著他風雨漂泊,最終也是為了他組建了這個家庭。但是,事物往往會朝著你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困惑陸天宇的問題有很多,其中一個就是關於這個男人的。很顯然他知道陸天宇的母親是誰,但是他卻從來不告訴他,為什麼呢?每次問到這個問題,那個被稱為父親的男人總會說,一看那張留在裹你的小褥子裡留下的字條,我就知道你的媽媽是誰。然後,話題一定會被叉開。
真是奇怪的男人。
陸天宇總想離開這個世界,他厭惡燈紅酒綠的都市,厭惡表情麻木的人群,可是,當離開的機會來臨的時候,也就是周瑞的車子撞上了他的時候,陸天宇的腦袋卻混亂至極。
他想到的、最重要的有兩件事:
1我應該找到父母。
2演出的機會剛來,生活的轉機剛到,我。。。就這麼離開了嗎?(三)美麗世界的孤兒
早上10點,周瑞被一男一女的吵架聲給驚醒了。
一個女人用高八度的聲音喊道:這個臭流氓,死了才好!
一個男人低分貝的咆哮:他離家出走並不是默認了那件事,我的兒子我知道他是什麼人!
“那你的意思是,是我女兒的錯!”
“行,咱今天不說這個,咱們說說現在怎麼辦!”
“我管不著!”
“你不能見死不救啊!要是你自己的女兒現在躺在這兒,我是不是也要對你說這種話!”
周瑞揉揉朦朧的眼睛,抬頭發現自己在一間白色的屋子裡,眼前躺著一個頭上包著繃帶,左手左腳都打著石膏的清秀男孩。周瑞的腦袋轉了兩秒鐘,才想起來他昨天撞了一個人,現在自己在醫院裡。
咚咚咚。。。有人敲門。
“周總,病人的兩位家長來了,要不要他們進來談?”
周瑞想起了剛剛的爭吵,“等一下,我出來吧。”
眼前的這一男一女都已人到中年,女人身材依然不錯,男人也還有著一股英氣,只是兩人現在的表情都很冷漠。
“醫療費你得負擔!”女人淡漠的對周瑞說。
“是小宇橫穿馬路,你賴的著人家嘛!”男人的口中有一絲不屑。
“行,你有錢,你出啊,反正我沒這個義務。我絕對不會再為他花一毛錢!臭流氓!”女人嘲諷的說。
“你還是不是小宇他媽!”男人急了。
“他媽?是我把他生下來的嗎?我才沒有這個兒子,要不是他,現在家裡會是那樣嗎!”
男人沒說話。
周瑞觀察了一下,眼前這個女人絕對屬於電影中常出現的那種女反派長相。
不久,男人開口了,“反正我不能看著小宇沒人管,他還是個孩子啊。”
“哼。孩子?孩子能幹出那種事?”女人從鼻腔裡出了這麼一聲。
“行了,二位,人是我撞的,我負責到底。”周瑞聽不下去了。
“哎呦,那就謝謝這位先生了。”女人陰陽怪氣的來了這麼一句,轉身就要下樓。
“春梅!春梅!”
“那個,你把這袋香蕉給小宇,跟他說,爸爸來看過他了。”男人怯生生的遞過一袋香蕉,轉身去追那個女人了。
周瑞看著這一前一後離開的身影,心裡有些難受,他想起了小時候,爸媽對他是那麼的溺愛,可是現在,他卻一點也沒讓他們高興過。
“周總,您去公司吧,董事長還在等您過去開會呢,這裡我先幫您照應,醫生那裡我剛剛問過了,說他除了骨折沒別的大事,現在還沒醒是因為平常太缺覺了。”秘書小黃淡淡的說。
“行,把這袋香蕉給他,我大概下午再過來,回見吧。”周瑞再次揉了揉眼睛,向著有陽光照進來的醫院大門走去。
有多少年沒看到這樣燦爛的陽光了?周瑞暗暗的想。
(四)麻煩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全完了!全完了!”
周瑞一走進醫院的樓道就聽見一個高分貝的男聲大叫著,他有一種直覺,發出這個聲音的絕對是那個現在正吊著石膏躺在床上的男孩。
周瑞剛剛推開病房的門,一個茶杯就飛了過來。
“你丫瘋了!”周瑞想不到更合適的詞兒了。但是下一秒周瑞愣住了。
眼前的這個男孩,滿臉淚痕,床上橫著那個琴箱子,只不過現在這個箱子打開了,裡面的那把吉他斷裂成了兩截。地上一堆A4紙散落著,一片狼藉。
“周總,我沒轍了,他才醒了不到半個小時”小黃緊張的說。
“你先回去吧,這兒我來。”
還沒等周瑞說完,這次飛過來的是床頭的香蕉。
“快走吧,小黃”周瑞急了,上去就扭住了男孩的右手。小黃慌慌張張的出了病房。
“你丫不能有話好好說啊!”周瑞一邊鉗著男孩的胳膊一邊按住男孩扭動的身體。
男孩的力道小的可憐。
“疼死我了,混蛋!王八蛋!放手。。。”男孩嘴裡一連串的咒駡。“全完了,我的演出,我的生活,我的希望!”漸漸地男孩不再抵抗了。
周瑞放開手,說:“小子,你到底怎麼了?”
“我不叫小子,我叫陸天宇!”
“行,陸天宇,你怎麼了?”
陸天宇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吐出了幾個字:“我的機會。。。沒了。。。”
周瑞在病床邊拉出了一把椅子,坐下,點燃了一顆煙。
“也給我一根。”
周瑞把自己的煙遞給了男孩,自己又點上了一支。
陸天宇抽煙的樣子很美,之所以用美這個詞來形容,是因為他瘦瘦的身影在煙霧彌漫中,顯得是那樣的柔弱、纖細。長長的睫毛隨著眼睛的輕微動作,有一種無言的美。周瑞不禁有些性的衝動。
為了打破這個沉默的局面,周瑞緩緩地說:“說說吧,到底怎麼了。”
陸天宇沒有說話,只是把煙頭扔到了地上。
“你父母。。。。他們早上來過了。。。。”周瑞沒話找話。
“別提他們!”陸天宇出奇的激動。
“你丫就沒好氣啊!”
“我丫就沒好氣,怎麼著吧?”
“我!”周瑞沒轍了。
“你什麼你”陸天宇咄咄逼人。
“我。。。”
“王八蛋!”
“你罵我幹嗎啊!我真是多管閒事,早知道不管你就完了。”
“誰讓你管了,我就是死在路邊也用不著別人可憐!”
“我操!”周瑞壓不住火兒了。“你丫半夜橫穿馬路,你丫還有理了!”
“那是因為譜子飛了。”陸天宇也急了。
一段沉默後,“你是搞音樂的吧?”周瑞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嗯,不過現在全完了,手斷了,吉他也摔壞了,最倒楣的是,第一次登臺演出的機會也毀了,腿也折了,打工也去不了了,估計沒錢交房租,再過幾天房東就會把我的行李扔到大街上去了。”陸天宇看著天花板說出了以上的對白。
周瑞一時失去了語言表達能力,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孩。這個男孩面目清秀,但是手卻異常的粗糙,身體單薄,眉宇間有著一絲頹廢。
“在醫院養好了以後,來我家住吧。手會慢慢好起來的,醫生說不會留下後遺症,演出的地方我會幫你找。”周瑞看著陸天宇說。
“真的?你會幫我找演出的地方?”陸天宇的眼中亮光一閃。
“騙你幹嗎。”周瑞敷衍了一句,心理想著,我到哪裡去找啊,。。。突然,他真的想到了一個地方。
哐啷,病房的門被很粗暴的推開了。
“小宇,沒事吧,哪孫子把你撞了?”一個背著吉他高高大大的男孩大聲嚷嚷著。
“小宇!”另一個瘦高的男孩撲到了陸天宇的懷裡。
“阿齊我沒事,天才吉他手你也來了?”陸天宇笑了。
陸天宇笑起來很好看,完全沒有了憂鬱,像一道陽光那樣燦爛。
“你是誰啊”瘦高的阿齊問周瑞。
“撞我的人”陸天宇幽幽的來了這麼一句。
“操你大爺”高高大大的男孩抬手就是一拳。周瑞一個閃躲不及頭翁的一下劇痛無比。
“秦飛!”陸天宇大叫了一聲。
秦飛向陸天宇那邊望去,周瑞起來就給了他一拳。秦飛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嘴角滲出了血跡。
“操!”秦飛不甘心的站了起來,揚手又要揮拳。
“秦飛,夠了!”陸天宇大叫。
“你過來打啊”周瑞向他抬了抬手。
“喂!你!住手啊!”陸天宇急了。
“幹嗎呢!這裡是醫院,都給我住手!”推門進來的護士急了。
“沒事,沒事,對不起,對不起”阿齊連忙道歉。
“行了,行了,探病時間結束了,都走吧”護士惡狠狠的說。
“我再和他們說說話,一會兒就讓他們走。”陸天宇急忙說。
“快點啊。”護士不耐煩的出去了。“還有,不許再打了。”
“秦飛、阿齊,你們都坐吧”,陸天宇說著,拍了拍自己的床邊。
“小宇,演出怎麼辦啊?”阿齊的聲音都快哭了。
“阿齊!說什麼呢!”秦飛喝住了他。
“可是。。。”
“你還說!”
“沒事,這位先生說等我好了,會幫咱們介紹演出的場地。”陸天宇的臉上有一絲詭異的笑容。“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周瑞。”
“哦,那我先替樂隊的朋友謝謝你了。”陸天宇笑得更詭異了。那表情仿佛是在說,找不著看你怎麼辦!
我絕對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周瑞絕望了。一個大麻煩。果然,迷戀男色是錯誤的。
(五)他和他
“你幹嗎對我這麼好啊?”
“學習雷鋒好榜樣唄!”
“是為自己死後積得吧?”
“我覺得你不張嘴會有一段幸福美好的人生。”
以上是周瑞和陸天宇相識一個月又13天后的對話。
“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啊?”陸天宇從床頭摸過一支香煙,順手就給點著了。
“上次護士就說了,醫院內禁止抽煙。”周瑞一本正經的對陸天宇說。
“那你自己現在又在幹嗎?”陸天宇吐出一口煙反問道。
周瑞沒出聲,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了。
“問你那,什麼時候能出院啊?再躺著我就殘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周瑞的臉上有一絲壞笑。
“我靠!廢了!”陸天宇憤恨的把煙蒂順著窗戶扔了下去。
“二樓的,你怎麼又抽煙了!”一個咆哮的女聲從樓下傳來。
周瑞和陸天宇一起吐了吐舌頭。
自從陸天宇闖入了周瑞的生活,周瑞整個人反而規律了,每天按時到公司上班、開會,下了班就到醫院來和陸天宇拌嘴。11點準時上床睡覺,而且一個月又13天沒有找過床伴。周瑞自己都覺得納悶,他這是怎麼了?
陸天宇是個非常有意思的男孩,他不笑的時候清秀的模樣,絕對可以用“所謂伊人,在水一方”來形容,他笑起來又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可愛的叫人想一口吃掉他。最有意思的就是他和周瑞拌嘴的時候,伶牙俐齒,挖苦諷刺,無所不能。
周瑞在夢中無數次的夢到他和這個男孩子交歡,陸天宇那幅在床上低低呻吟的模樣,讓周瑞在意想中一次次到達高潮。也許,這就是周瑞一個月又13天沒有找過床伴的原因吧。但是現實中的陸天宇當然不會和他發生什麼,最親密的接觸也就是兩人抽一顆煙,這讓周瑞很是煩心,他想真實的得到這個男孩子,但是陸天宇這麼看也不像一個GAY,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我怎麼著也得回住的地方看看了,要不然,房東一定會把我的行李扔到大街上的。”陸天宇的話打斷了周瑞的思緒。
“我說你今天怎麼了?說不過我就發呆啊?”陸天宇再次開始拉開嘴仗的戰局。
很意外,這次周瑞沒有反唇相譏,而是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去問問醫生什麼時候能拆石膏出院。”說著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病房。
對於陸天宇來說,周瑞是他的生活中一個意外的闖入者,自從他17歲離開家,到現在已經7年了,大學是四處湊錢上完的,四處打工維持生計還得還債,只有那把老吉他陪伴著他走過這段歲月,後來認識了樂隊的朋友們,開始了人生唯一的一次拼搏。可好不容易有了樂隊成立後第一次的演出機會,卻因為周瑞帶來的這場意外徹底流產了。生活今後會變成什麼樣呢?周瑞雖然說會幫自己介紹演出的地方,可是從他的身份不難看出來,他完全不是搞音樂的,如何會認識需要樂隊演出的俱樂部呢?陸天宇想:難道,生活對我就這麼難嗎?
周瑞興沖沖的推開門,大聲嚷著:“後天拆了石膏就能出院了”,卻看到陸天宇趴在地上,扭動著身體。
“你丫嗎那?”
“耍雜技。”
“不好看。”
“廢話!還不把快把我扶起來!”陸天宇被周瑞給氣瘋了。
“能有點兒求人的態度嗎?你應該說:周大哥,請您扶我一下吧。”周瑞怪聲怪氣的說。
陸天宇不理他,用足了力氣想自己站起來,可是左手和左腳都打著石膏,怎麼也站不起來,就連支撐自己都難,越掙扎就越不得勁兒,一次次的嘗試中,病號服上衣的扣子掉了兩顆,其實這件病號服本來就只有四顆扣子,但糟糕的是都不結實,前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就刮掉了兩顆,今天算是徹底報廢了。從衣服的縫隙中裸露出了白皙的皮膚,周瑞幾乎看呆了,陸天宇的皮膚是那麼的白皙,甚至可以說是晶瑩剔透,胸前隱約浮現的一點粉紅色,幾乎讓他喪失了理智。
“疼死我了,靠。。。”陸天宇的聲音打破了周瑞的凝視。他走過來,伸出手,抱住陸天宇的腰把他扶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真的不管我呢。”陸天宇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
周瑞的手觸摸著陸天宇的皮膚,那種感覺是那麼溫暖。
“你起來到底要幹嗎啊?”周瑞忽然意識到這才是主要問題。
“我想去廁所。。。”
周瑞把陸天宇扶到床邊,“你平時都這麼掙扎著上廁所?”
“不是,平常我都是按電鈴的。”
“那今天為什麼不按?”
“按了,沒反應。”
“不會吧?”
“很顯然,它壞了。”
周瑞起身走到樓道裡,把輪椅從樓道外推了進來。一把抱起了陸天宇。他,還是那麼輕,像一片羽毛。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行。”陸天宇的臉有點兒紅了。
“想逞能,還是等你好了再說吧。”
周瑞把陸天宇放到了輪椅裡,推著他向廁所走去。
醫院的洗手間很乾淨,一看就是剛剛裝修過,洗手池都是新的。周瑞把陸天宇推進洗手間,轉身剛要出去,陸天宇卻叫住了他。
“那個。。。”
“什麼?”
“那個。。。”
“說。”
“。。。扶我一下。”
周瑞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馬上要出現的畫面在他的腦袋中幾乎成了限制級。
“你能把頭轉過去嗎?”陸天宇在狹窄的空間內低聲的說。
“啊?”
“你看著我,我上不出來。”
周瑞此時的動作絕對是僵硬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他極不情願的把臉扭了過去,卻聽到嘩啦啦的沖水聲。
“我沖了水,這樣你就不用聽到討厭的聲音了。”陸天宇輕鬆的說。完全沒有想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周瑞的理智完全到了邊緣。
“好了,謝謝,回去吧。。。”
陸天宇的話還沒有說完,口腔內就被周瑞的舌頭侵佔了。
“嗯。。”陸天宇發出低低的呻吟聲,那種聲音就像周瑞在夢中聽到的,嬌羞且纏綿。
周瑞的手從陸天宇的腰部向下滑動,陸天宇用他僅有的力氣抵抗著,當手到達他的下體時,最後的那點力量也隨之消失了。周瑞的手在不停的動著,他的舌頭在陸天宇的口腔內抑制不住的探索著,然後迎上了陸天宇軟軟的舌頭。他還在低聲的喘息著,下體傳來的快感讓他開始回應周瑞的深吻。他的右手從周瑞的手腕上緩緩地滑開。周瑞漸漸地放開了他的唇。
“你。。。。你。。。。”陸天宇低聲的呢喃著。
“很舒服吧?”
“你。。。。不行了。。。。放。。。放開我”陸天宇的喘息加劇了,隨即釋放了自己。全身癱軟的倒在了周瑞的懷裡。
周瑞此時的心情十分複雜,他不知道他的行為會給他和他帶來怎樣的後果。
“我。。我沒吐吧?”陸天宇丟下這麼一句話,閉上了眼睛。
(六)揣測
秋天的風吹過街道,卷起了街邊的落葉。周瑞的跑車停在路邊。今天他破天荒的工作到了10點,倒不是工作真有那麼多,只是有幾個新樓盤的案子讓他傷了一下腦筋,畢竟有幾年沒正經幹過事了,總不能上來就給老爺子捅樓子。但,最讓他傷腦筋的就是陸天宇。昨天陸天宇丟下了一句“我沒吐吧?”就昏倒了,醫生說是疲勞過度,周瑞真是想不明白,這小子跟醫院睡了一個多月了,怎麼還是這麼疲憊,他原來過得究竟是怎樣的生活啊?
一陣急促的電話打斷了周瑞的思緒。他掏出電話一看,是小黃。今天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陸天宇,周瑞差了小黃去醫院看護他。
“喂,怎麼著?有事嗎?”周瑞故作鎮定的說,其實他的心早已經提到嗓子眼了。
“沒事,他睡下了,我這就打算回去了,跟您說一聲。”電話那端傳來小黃疲憊的聲音。
小黃作為周瑞的私人助理,真的是挺辛苦的,白天得到公司上班,傍晚還得替周瑞到醫院看望陸天宇。
得加薪,周瑞心想。
“那個,他沒說什麼嗎?”
“哦,他問是不是明天拆了石膏就可以出院了。”
“是,我昨天問過醫生了。”
“但是他現在行動還是很不方便。”
“沒事,我接他到家裡住。”
“不是這個,是。。他還是需要輪椅。要完全能夠站立得3個月以後,醫生說的。”
“拐杖不行嗎?”
“一隻手怎麼拄拐杖啊?”
“哦,對,那我明天買一個輪椅再接他吧。”
“行。那沒事我掛了。”
“等等,他今天沒什麼反常嗎?”
“沒有啊。”
“沒問我怎麼沒來?”
“問了。”
“什麼口氣問的?”
“就像平常那樣子啊。”
“哦。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您今天在公司策劃案呢。”
“好,行,沒事了。”
“那行,我掛了,周總。”
“嗯,明天公司見吧。”
周瑞掛了電話,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方向盤。冰冷的手指上似乎還殘存著陸天宇的體溫。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周瑞怎麼也想不明白。點燃一顆煙,抽了兩口,就順著車窗把煙扔了出去。一踩油門,向著幾條街外的雨絲酒吧開去。
(七)轉向
周瑞向吧台要了一杯杜松子酒,一邊喝一邊自言自語:你說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就那個意思唄”身後有人搭訕。
周瑞猛地一回頭,看見了酒吧老闆VK的臉。
“怎麼了?周大少也有悶悶不樂的時候啊?”
“VK,你來的正好,幫我分析分析。”
“分析什麼?”
“你說,一個人要是在。。。那個。。。那個。。。就是那個之後,說我沒吐吧,這是什麼意思。”
“哪個?”
“就是那個。”
“沒明白。”
“做愛唄”一個男孩從後面環住了周瑞。
“小貓?”周瑞大為吃驚。
“怎麼了,見到我就像見鬼了一樣。”
“你們慢慢聊,我去那邊看看。”VK看見不遠處有人在向他招手。
“跟VK聊什麼呢?”
“你不是都聽見了嗎?”
“沒聽全。”
“你今天怎麼來了。”周瑞把話題叉開了。
“今天想來喝一杯啊。請我喝杯酒吧。”
“想喝什麼?隨便點。”
“哎呀,還是那麼大方啊。”小貓有些譏諷。
“那廝呢?”
“拍片子去了。”
“哦。”
“怎麼,戀愛遇上煩惱了?”
“您的紅粉佳人。”調酒師把酒遞給了小貓。
“又喝這種啊?”
“別老叉開話題啊。”
“哪兒的話啊?”
“看上誰了,讓你這麼不開心?是WS?”
“不是”
“那是ZX?”
“我沒看上誰,就是。。。”
“愛上了?”
“沒有。”周瑞喝了一大口。險些把自己給嗆著。
“那你幹嗎愁眉不展的,還問VK那些怪問題。”
“就是。。。怎麼說呢。。。我碰了一個圈外人。。。”
“上了?”
“沒有,你思想怎麼還那麼齷齪啊?”
“哈哈哈哈,我就是這樣的人啊。那你怎麼碰他了?”
“就是。。。。就是。。。。”
“說啊。這可真不像你,怎麼吞吞吐吐的?”
“用手。”
“哦。。。。然後呢?”
“他問我,我沒吐吧?”
噗。。。小貓一下子把剛喝進嘴裡的酒全噴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誰啊?怎麼這麼逗啊。哈哈哈。。。。。。。”小貓笑得幾乎要背過去了。
“操蛋,就他媽多餘跟你說。”周瑞急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說。。。。我說。。。。。你。。。。你別急啊。。。哈哈。。。。”
“買單!”周瑞起身要走。
“別。。。別。。。你知道我一笑起來就停不下來的。。。哈哈哈。。。。”
“買單!”
“哈哈哈。。。。好了好了,真不笑了。然後呢,你接著說。。。”
“沒然後了。”
“沒然後是什麼?”
“他。。。他。。。睡著了。。。”
噗。。。小貓再一次把剛喝進嘴裡的酒全噴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誰啊?怎麼這麼逗啊。哈哈哈。。。。。。。”
看小貓樂得前仰後合,周瑞不禁也笑了。
“唉,你說,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哈哈哈。。。啊哈哈哈。。。不知道。。。你得。。你得。。。問他自己。。這麼逗的人。。。下次你一定要介紹給我認識。。。哈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跟你說也白搭,你自己喝吧,我走了。”周瑞沒好氣的丟下了小貓。
(八)他和他2
周瑞今天4點半就到了醫院樓下,可是現在已經快5點半了,他還沒有上樓。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面對陸天宇。
周瑞心想:愛上了?。。。不會吧?。。。
這時,手機響了,周瑞看了看,一個完全陌生的手機號碼。
“樓下特涼快吧?”陸天宇的聲音順著電話線鑽進了周瑞的耳朵。
“啊?”周瑞完全措手不及。
“要是特涼快就別上來了。”咵拉。電話斷了。
周瑞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樓上,陸天宇靠著窗邊正看著他。他合上手機,上了樓。
“石膏拆了?”
“不拆我還吃了它啊?”
“東西收拾好了?”
“不收拾我還都扔了啊?”
“得累,算我沒問,走吧。”
“我飛著?”陸天宇的話句句帶刺。
周瑞無奈,把樓道裡的輪椅又推了進來。乘著電梯把陸天宇推下了樓。
到了樓下,周瑞把陸天宇撂在院子裡,開車去了。
陸天宇坐在院子裡,看著秋風卷起了幾片落葉,飄落在腳邊,剛想伸手去撿,一輛色的大吉普開了過來,把那幾片落葉又吹走了。
也許,這就是生活。陸天宇心想。
周瑞從車上下來,把陸天宇的行李,也就是一個包和一隻琴箱子扔在了後座上。然後抱起了陸天宇,把他放在了副駕駛上。
“你別往西開啊!”
“啊?你要去哪?”
“我家啊,今天要是再不去搬東西,恐怕房東真的要把它們扔在大街上了。”
“在哪兒?”
“東郊。”
“操,早說啊。那麼遠,要是不快點天了路就更不好走了。”
“我也沒叫你樓下看風景啊。”
周瑞真是不知道該回敬陸天宇什麼,只得一踩油門,走了。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陸天宇睡著了。
“你那天為什麼問我那句話啊?”周瑞自言自語。
陸天宇的眼皮動了動。
周瑞真是想不明白,天底下怎麼能有這樣一個男人,對別人毫不設防。前天對他做了那種事,今天還敢搬去住。他就不怕我把他吃了?
一段奇怪的手機鈴聲打破了車內的和諧。周瑞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兜裡的手機。不是。再聽聽,聲音是從後座上陸天宇的包裡傳來的。
“喂,你電話響了。”周瑞漫不經心的說,聲音不大。陸天宇完全沒有反應。
“喂,你電話響了。”
陸天宇睡得很死,完全沒有反應。周瑞沒轍,只得把車停在了路邊。回身把陸天宇的包從後座上拽了過來,剛打開包,電話停了。
周瑞歎了口氣,剛要把包扔回去。電話再一次響起。周瑞推了陸天宇一把。
“幹嗎?”陸天宇沒一點兒好氣兒。
“電話。”周瑞懶得跟他吵。
陸天宇拽過包,掏出了電話,連看都沒看直接按了免提。
“斑比,我是小兔子!你猜我在哪兒?”一個清脆的男聲同時傳到了陸天宇和周瑞的耳朵裡。陸天宇嗵的一下臉就紅了。馬上拿起了電話關了免提放在了耳邊。
“嗯,是嗎?”
“你這傢伙總是行蹤詭異。”
。。。。。。。
“是是是,我知道,”
。。。。。。。
周瑞有意的聽著陸天宇說話。
(誰的電話?好像很親密啊?聽起來關係不一般。還不讓我聽見。。。。。。莫非。。。。。。是他男朋友?。。。。。。原來他也是GAY.。。。。同樣是小攻嗎?。。。。那他那天為什麼會說那句話?)周瑞的腦子已經亂成了一團。
。。。。。。。。。
“嗯,我沒事,大灰狼告訴你的吧?”
。。。。。。。。。
“就是左手左腳都斷了,沒事,跟扯線木偶似的挺好玩的。”
這句說得特別大聲,明顯是說給周瑞聽的。
“嗯,你也注意身體,別急著回來。”
。。。。。。。。。。
“行,行,那回來後見面吧。”
陸天宇掛了電話,剛要把電話塞回去,就看到了周瑞的一張臭臉。
“吃擰了?”
周瑞沒搭理陸天宇。
“都到這兒了?前面那口轉過去就是我家了。”陸天宇絲毫沒顧及,自顧自的說著。
周瑞再次點著火,按陸天宇說的方向開去了。
停下車後,在周瑞眼前出現的是一排平房,因為天已經了,周瑞看不太清楚。但是他能感覺到陸天宇的生活環境差的離譜。住在這麼遠離市區的地方,還是這麼簡陋的平房區,他平常都是怎麼生活的呢?
周瑞從後備箱裡拿出了今天上午買的輪椅,推到了車子的另一邊,打開車門,把陸天宇抱到了輪椅上。
“從這條胡同往裡走,第一個路口左轉。”
周瑞按著陸天宇指的方向按部就班的走著。
這應該是一個挺偏僻的村子,周瑞心想,連胡同都是在爬坡,就別提剛剛走的那段山路了。
“就是這裡了”說著,陸天宇掏出鑰匙開始開門。
門內是一個寬闊的院子,院子的一角堆著一堆東西。
啪的一下,院子的燈忽然亮了。
周瑞看清了那堆東西是一堆稻穀。旁邊的那道門前站著一個村婦,看上去40多歲。
“你還回來啊?我以為你交不起房錢跑了呢。哎呦,怎麼坐著輪椅啊?殘廢了?”村婦口氣惡毒。
陸天宇剛要出聲,周瑞先開口了。
“閉上你那張烏鴉嘴,他差你多少錢?”
“哎呦,瞧你那口氣跟大款似的,你替他給啊?他可差我1800塊錢呢,你有嗎?”
噗哧。。。周瑞樂了。他從兜裡掏出了錢包。
“給你2000,多餘的就當利息吧。”
村婦眼裡放光,立馬從門口迎了過來,接過錢,數了三遍。
“是2000,我數好了,多出來的正好夠下個月的房錢。”
“不用了,他今天就搬走。”周瑞丟給了村婦這句話。
“啊?幹嗎這麼著急啊,小宇走了,剩我一個也挺寂寞的。”
“阿姨,您回房去吧,我要收拾東西了。”陸天宇說這話時不卑不亢,面無表情。
村婦識相的拿著錢回了屋子。
陸天宇租住的這間房子在周瑞看來完全沒法住人,窗戶玻璃破了一扇,是用報紙糊上的,屋裡潮濕的厲害,恨不得隨便摸一下桌布都會沾上一手水。
“能麻煩你幫我收拾一下東西嗎?”陸天宇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周瑞沒反應過來,他的思想還停留在這間破房子上。
“沒多少,就是簡易衣櫃裡的幾件衣服,還有床頭桌子底下的那箱CD和一個CD機。對了,還有牆角的那把箱琴。”
周瑞沒說話,朝著床頭走過去,在那張桌子底下拽出了一個箱子,那是一個金屬箱子,順便把桌子上的CD機拿了下來。他默默地把這些東西遞給陸天宇,陸天宇把它們抱在了懷裡。
“你也不嫌髒,都是土。”
“沒事,我都一個多月沒洗澡了,它們不嫌我髒就行。”
周瑞看了陸天宇一眼,他身上還穿著病號服,只是扣子都縫上了。是小黃給他縫的吧?周瑞心想。
“就這些?”
“還有衣服和箱琴。”
周瑞拉開了簡易衣櫃的拉鍊,裡面掛著三件衣服,兩條褲子。屋裡燈光昏暗,但是周瑞還是發現這幾件衣服做工都很精良,樣式也很好看。
“挺漂亮的啊。”周瑞今天自從聽到那個電話以後,就想擠兌陸天宇。
“朋友做的。”陸天宇淡淡的說。
“哦,不錯。”
“對了,下面還有一條小褥子,那個一定要拿。”
“操,這多少年了。怎麼這麼髒啊?”
“和我的人一樣。”
“什麼?”周瑞越來越搞不明白陸天宇了。
“再帶上那把箱琴,走吧。”
“沒了?”
“沒了。”
車子剛剛開上山路,陸天宇就來了一句:“能在這裡停一下嗎?”
“幹嗎?”
“把天窗打開你就知道了。”
周瑞打開天窗,無限燦爛美麗的星光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就想讓你看看。”
周瑞抬頭望天。陸天宇輕輕的唱起了歌。那是一種很溫暖的聲音,很軟,很棉。
“什麼歌?挺好聽的。”
“星夜。”
。。。。。。。。。
“我經常來這裡看星星。”說著,陸天宇的眼睛濕潤了。
“你哭了?”
“沒有。是沙眼。走吧。”
(九)誘惑
車子停在了一個高級社區的院子裡。周瑞推著陸天宇上了電梯。直接按下了24.
打開屋裡的燈,陸天宇眼前出現的是一座超大的房間。上下兩層,屋裡的傢俱很西洋化。
“你挺有錢的啊。”陸天宇似乎只能說出這句話。
“你不會剛知道吧?”
“哦,一直沒注意。”
。。。。。。。。。
“對了,我問了小黃醫藥費,還有今天你幫我給的房租,估計一時半會兒還不清。等我好全乎了再掙錢還你。”
“我不要錢。”周瑞冷冷的說。
“還有,我住在你這裡要給你多少房租。”
“我不要錢。”
“對了,還有,我住在這裡,你的家人會不會覺得麻煩啊。”陸天宇和周瑞的對話完全風馬牛不相及。
“陸天宇,你聽好,這裡我一個人住,沒人會覺得你麻煩。還有,我不要你的錢。”周瑞被陸天宇給氣壞了。
“學習雷鋒好榜樣?”
“陸天宇!”
“我想洗澡。”
“陸天宇,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浴室在哪兒?”
周瑞完全沒了脾氣,他們的對話根本不在一個時空裡。他只能放棄對話,推著陸天宇到了浴室。
周瑞把浴缸的水閥門打開,對陸天宇說:“你洗吧,我出去了。”
“你家的浴缸是我見過的最大的。”
“還有什麼感想?”
“沒了”
“那我出去了。”
“你讓我一頭紮進去嗎?不脫衣服?”
周瑞看著陸天宇的背影,氣兒不打一處來。
“一起洗吧。”陸天宇回頭看著周瑞。
“你在誘惑我,你知道嗎?”周瑞的字是一個一個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陸天宇開始用一隻手彆彆扭扭的脫衣服。
(我操!他就聽不見我說的話嗎?)周瑞絕對要瘋了。
他走過去,幫陸天宇把衣服脫了,還是那樣光滑的皮膚,白的近乎透明。但他的眼光暫態間被吸引在了陸天宇的腰部。那裡紋了一隻巨大的蝴蝶。那只蝴蝶展翅欲飛,周瑞的欲望再次升騰而起。
“漂亮嗎?”陸天宇沒頭沒腦的說。
“什麼?”
“蝴蝶。”
周瑞用手撫摸著那只蝴蝶。
“我相信我有一天也會破繭成蝶。”
“疼嗎?”
“什麼?”
“紋這個的時候。”
陸天宇沒有說話。周瑞把他抱了起來,放到了浴池中。
“你不下來嗎?”陸天宇說話的時候混著水汽,一瞬間讓周瑞覺得他美到了極致。
“下來吧。”
周瑞知道不用陸天宇說第二句,他也一定會下去的。他近乎瘋狂的吻上了陸天宇的嘴。讓他想不到的是,和上一次有些抗拒的吻不同,陸天宇在回應他的吻。他的手也漸漸地攀附到了自己的腰上。周瑞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了,他的手在陸天宇的身上上下游走。同樣陸天宇也在撫摸他。兩個人都在低低的呻吟著,在水中,他們抑制不住的同時到達了高潮。
久久的,周瑞才放開了陸天宇。蝴蝶在水中,更美了。
“果然。”陸天宇說。
“什麼?”周瑞完全來不及思考。
“我沒吐。”
“怎麼又是這句啊?”
“車上你問過我這句話。”
“你聽見了。”
“嗯。”
“到底是什麼意思?”周瑞確實糊塗了。
“。。。。。。。。。。我和女人做愛會吐。”
“你是?。。。。。。GAY?”
“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
“你!說你呢,扯到我這兒幹嗎。”
“難道你不是嗎?不是會對男人出手?”
周瑞埡口無言。
“我第一次的對象是我姐姐。”
“什麼?”
“那一年我17歲。她是後媽的孩子。”
“難怪那天見到你父母,你媽言詞那麼激烈。”
“我記得那是一個夏天,我爸出差了,後媽在上班。我裝病在家裡彈琴。忽然,姐姐回來了。她一臉的濃妝,一看就知道前一天肯定去迪廳鬼混了。她問我,媽是不是上班走了。我說是。她就說要不要一起玩玩兒。我當時完全沒明白她的意思。然後她就把衣服脫了。。。”
“然後你們就。。。。。”
“沒,我拒絕了她。”
“那後來。。。。”
“後來她說她早就覺得我不錯了,反正又沒有血緣關係,玩玩兒怕什麼。”
“你從了。。。”
“沒有。但是她說如果不聽她的,她就告訴媽媽我強暴她。”
“我操,夠陰險。”
“後來我們辦事的時候,我吐了,她哭了,打了我一巴掌,正巧這時後媽回來了。。。。”
“完蛋操,怎麼看都像是你強暴了她。”
“是的,我沒辯解,被她們了出來。。。。。。”
“你爸呢?”
“悄悄找過我,有時給我送點兒錢,只有那男人看起來相信我不會幹那種事情。”
“哦,那天他來,給你帶了香蕉。”
“所以我用它扔你。”
“為什麼。”
“因為他實際上也不相信,只是靠著這個信念維持他的尊嚴。。。。。。。。。後來,我也和其他女孩做過,但是。。。。。。。。。。。我肯定會吐。”
周瑞沉默了,一把將陸天宇拽到了懷中。他抱著他說:別想了。。。。。。。。
“你還問過我為什麼那個那麼髒的小褥子我會留著。。。。。因為我是棄嬰。。。。。。。我爸是在一間酒吧門前把我揀到的。”
“別說了。。。。。。。。。別想了。。。。。。。。。。”周瑞的手蓋在了陸天宇留著淚的雙眼上。
(十)小兔子
在小兔子的生活中,有兩個人、兩件事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兩件事是:做衣服、賽車
最重要的兩個人是:林、陸天宇
林是小兔子同父異母的二哥,曾經是小兔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之所以用曾經,是因為他們現在再也不能見面了。林,已經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此時,小兔子躺在希爾頓飯店的床上,聽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聲,思緒萬千。他愛紐約,因為這座城市有著最好的鈕扣、布料和時尚資訊。他恨紐約,因為這座城市淹沒了他至愛的人。
小兔子再一次不自覺的掏出了錢包,裡面有一張相片,照片上的兩個人笑得是那麼地開心,他們共同披著一張華麗的布料,矗立在唐人街的路口。那是小兔子和林。
“等我做完最後的這次交易,我就帶你離開家裡,爸爸他同意了。”林六年前說的這句話永遠的停格在了他出事的那一天。那一年小兔子剛好20歲,林27歲。
小兔子知道林出事的消息是一個禮拜以後的事情,當時他整個人都崩潰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槍頂住了父親的腦袋。如果不是大哥阻止,恐怕林家會從那一天徹底瓦解。
林家表面上在做一些外貿方面的生意,其實一直在成批的走私軍火。林老頭有三個兒子,老大林溪,老二林,老三林潔也就是小兔子。三個孩子中似乎只有大哥林溪是天生的操縱道勢力的料兒,老二和老三都完全對這方面很排斥。但是,林並沒有像小兔子一樣抗拒自己的命運。因為另一個人控制了他的命運。那個人是父親的合作夥伴--政治家喬震天的長子。
想到這個人小兔子幾乎要把皮夾撕碎。他恨這個人,恨到了骨子裡。小兔子永遠也不明白,二哥為什麼可以為這個男人甚至不惜丟掉生命,林曾經告訴過他,他愛他。愛,究竟是什麼?我對二哥的感情又是什麼呢?這是小兔子思索了26年的一個問題。
林出事後,那個男人來找過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給了他一把鑰匙,小兔子知道那是他和林秘密工作室的鑰匙。當時他用槍頂住了這個男人的頭,可是他卻只是冷笑了一聲,說:你還不是個兒。也許,在那一秒鐘小兔子就徹底的輸了。
在夢中,小兔子無數次的把子彈射進了他的腦袋中,可是男人似乎永遠也殺不死。他永遠面無表情,只有輕蔑。
大哥說,老二出事兒完全是意外。
小兔子不信。他依稀還記得林出門的時候,外面正下著雨,他把傘撐開了遞給林。當時他似乎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林看著他愁眉苦臉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小傻瓜,跟阿鍵出門辦事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就是跟他我才擔心,小兔子這句話沒有說出口,也再沒有說出口的機會了。
那一次,是和經常交易的幫派進行交貨,確實不可能出意外。可是,對方卻因為貨物遲遲沒到,要求林或者喬鍵其中一人留下來等貨。留下的是林。可奇怪的是,那批貨物一直都沒有出現,所以對方認為他們被欺騙了,留在手裡的林陪上了性命。
小兔子查過這件事,但終究沒有結果。面對龐大的吃,他還是太稚嫩了。
自從那天離開家,小兔子徹底跟林家斷絕了關係。沒有人阻止他,因為沒人敢阻止他,他就像一把上了膛的槍,隨時可以把這個家連根拔起。
這一刻,小兔子覺得自己終於成了孤獨的孩子。也許,他應該走向毀滅。
和陸天宇的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個有著晴朗夜空的晚上,燈火通明的大街上,小兔子已經把自己灌的不省人事了,就這樣喝死也好。他正這樣想著,朦朧之間卻仿佛看見了林的身影。小兔子集中了剩餘的所有意志,他想看清眼前的這個人。
“要喝點兒橙汁嗎?”那聲音是那麼的溫暖。溫暖的讓小兔子以為自己已經見了上帝。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小兔子才知道自己沒去見上帝,而是躺在一間簡陋的屋子裡,床邊坐著一個男孩,見他睜眼醒了只說了一句:“你的衣服很漂亮,可是它們髒了。”
他長得真的有些像林,尤其是眼睛,那裡有著太多的迷茫,太多的溫暖,太多的頹廢。
“如果你喜歡,以後我幫你做衣服吧。”
陸天宇笑了。
小兔子也笑了。他知道,這個男孩會成為他人生中第二個重要的人。
他們的故事開始於一瓶橙汁。
(十一)出其不意
陸天宇早上是被電話給吵醒的,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周瑞的懷裡,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他推了推周瑞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周瑞也醒了。
“什麼?小兔子在你哪?他昨天還在紐約呢。”
。。。。。。。。。。。
周瑞一聽到小兔子三個字就渾身不自在。他立馬就能浮現出昨天陸天宇開心的樣子。這個小兔子到底是什麼傢伙?周瑞的睡意全沒了。
“什麼走太急把手機落在飯店了?。。。。。。。。還真像他的風格。”
。。。。。。。。。。
“什麼?你要馬上過來?換秦飛接電話。。。。。。。。。。”
。。。。。。。。。。。
“我不知道地址啊!對了,你等我問一下。”
“你家地址是什麼?”陸天宇轉頭問周瑞。
“匯元東裡15號A座2401”周瑞還真想會會這只小兔子。
“匯元東裡15號A座2401”陸天宇如實轉達。
。。。。。。。。。。
“嗯,嗯,好。。。。秦飛不過來?。。。。。。哦,知道了,等會兒見。”陸天宇掛了電話。
“幾點了?”
“10點半。”
“操,週末也不能睡個好覺。”
“不好意思,一會兒朋友要來。”
周瑞沒理陸天宇,一把把他摟了過來,強硬的要往陸天宇身上爬。陸天宇這次也不示弱,用僅有的右手托住了周瑞的下巴。
“我衣服呢?”
“你不穿更美。”
“他20分鐘以後到。”
“你怕他看見?”
“怕他看見什麼?”
“跟我在床上。”
“可笑。我衣服呢?”
周瑞不理陸天宇,還想繼續色色的情事。
“周瑞!王八蛋你放開我。”
“行行行,你急什麼啊!”周瑞懊惱的躺到了一邊。
“衣服呢。”
“你的衣服都潮了,得送洗衣店。你穿我的吧。大衣櫃裡都是。”
陸天宇看著周瑞沒動會兒。
“得累。”周瑞坐了起來,“我給您穿。”
周瑞在衣櫃裡翻了一通。他身高1米82,可陸天宇最多也就只有1米75、76.這可怎麼辦呢?周瑞犯嘀咕了。
(對了,小貓的衣服還有幾件在我這兒,。。。。可是,究竟在哪兒呢?。。。。對了,最上層。)周瑞伸手從最上層拽出了幾件衣服。
“這件行嗎?”
陸天宇看著他沒搭理。
“啞巴了?說話啊?”
“你還有這麼小號的衣服啊?”
周瑞倒吸了一口涼氣(壞了,我怎麼幹這麼缺心眼的事啊。)
“床伴的?”陸天宇幽幽的來了這麼一句。
“沒有,沒有,哪有的事啊。”周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撒謊。
“行了,行了,別裝了,早上來了好幾個錄音電話。”
(我操!把這茬兒給忘了,早知道就把錄音功能關了。)
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尷尬了起來。
“穿衣服吧。”陸天宇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哦,那就穿這件?”周瑞把小貓留下的衣服在陸天宇眼前晃了晃。
“我是說你,我可沒心情看你的裸體。”陸天宇臉紅了。
(天哪,他怎麼這麼可愛!)
“你怎麼笑得那麼詭異?”陸天宇看著周瑞的臉說。
“沒,我穿衣服。”
周瑞穿上了衣服,還是把小貓的衣服也給陸天宇套上了。
“你那朋友從哪兒來啊?”
“西區。”
“啊?那怎麼可能20分鐘以後到啊?”
“還剩3分鐘,他肯定到。”
“開車?”
“騎電單車。”
“開玩笑吧?”
“他那車自己改裝了。”
“那也不可能啊,飆車也沒那麼快啊。”
叮咚。。。叮咚。。。門鈴急促的響了起來。
周瑞把陸天宇抱到了輪椅上,推著他一起去開門了。
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個男孩。他的個子十分嬌小,大概也就1米62/63左右,頭上頂著一對兔子耳朵,小臉紅撲撲的。長相只能用可愛得晴天霹靂來形容。和身材不符的是,他身後還拖著兩隻大箱子。
“斑比,你不是說沒事嗎?怎麼要坐輪椅啊。”聲音也很清脆恬美。
“沒事,沒事,快好了。”陸天宇忙安慰。
“進來說話吧。”周瑞說。
小兔子端詳了一下周瑞,隨手把房間的門帶上了。
“你是?”小兔子盯著周瑞問。
“撞我的人。”陸天宇再次幽幽的說。
“王八蛋!”小兔子跳起來就給了周瑞一拳。
周瑞再一次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原來兔子急了會咬人。是真的。
“蹲下來,我給你擦特效藥!”小兔子沒事似的看著周瑞說。
周瑞完全被搞糊塗了,他到底是要打人還是要救人啊?這時小兔子開口了。
“我打你,是因為你讓斑比受傷了,給你擦藥是因為你讓斑比住漂亮的大房子,穿GUCCI的衣服!”
“啊?這是什麼理論啊?”
“小兔子的理論”他義正言辭的說。“不過這件衣服款式太老了,不太適合斑比。”
周瑞呆了,是啊這是小貓兩年前的衣服,款式當然是兩年前的,他怎麼會這麼清楚服裝動向?
陸天宇看出了周瑞的疑惑,“小兔子是服裝設計師,我的衣服大部分都是他給我做的。”
“來,乖~~~~擦藥。”小兔子這時變得溫柔無比。
周瑞乖乖的讓他擦了藥,嘴裡卻不老實:“下次你能別用”撞我的人“來把我介紹給你的朋友嗎?個個都是出其不意。”
“那你讓我怎麼介紹?”
“我男人。”
“我抽你!!!”
“什麼?什麼?斑比你,你,你。。。。你跟他。。。。”小兔子結巴了。
“做了。”周瑞不忘補上這麼一句。
“什麼?斑比你屁股痛不痛?我有特效藥!”
“啊?”周瑞和陸天宇同時出了這麼一聲。
“你有什麼?”陸天宇瘋了。
“特效藥。”小兔子急切的說。
正常的談話開始,是在小兔子進門20分鐘後。小兔子現在正在廚房泡茶。
“嘗嘗吧,我泡的茶最好喝了。斑比知道的”他端著茶壺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我以為你們已經做過那事了。沒有就好。”他一邊開心的倒茶,一邊說。
“你那特效藥是怎麼回事?”陸天宇想起了他的主題。
“哦,那個是要給姚遠的啊,可是我更擔心你,以為你也需要。不過太好了,要不然就沒有給姚遠的了。”小兔子若無其事的笑著說。
“。。。。。。。。姚遠要和誰使啊?”陸天宇快崩潰了。
“秦飛啊,這個還用問?”小兔子喝了一口茶說。“你們兩個快喝啊,水果茶涼了就不好喝了。”
周瑞喝了一口茶,“好喝。”
“謝謝誇獎”小兔子很高興。
“小宇,秦飛是那天突然給了我一拳的那個大高個吧?”周瑞好奇的問。
“他是大灰狼一號,是BLOODY ROSE的天才吉他手!”小兔子插了一句。
“那,那個姚遠呢?”
“樂隊的鍵盤兼二琴。”小兔子代替陸天宇回答了問題。
“他們什麼時候變成那種關係的?”陸天宇鎮靜了一下自己問道。
“啊?你不會不知道吧?所有人都知道啊?”
“所有人?”
“是啊,大家都知道。再說他不是早就搬到姚遠家去住了嗎?”
“。。。。。。。我以為他是為了省房租。”陸天宇還沒回過神兒來。
“對了,自我介紹一下吧,大灰狼二號!”小兔子看著周瑞說。
“我?”周瑞看著小兔子。
“是啊,難道還要斑比對我自我介紹一下?”
“周瑞。”
“你好,叫我小兔子吧。你和斑比什麼時候發展成這樣的關係了?”小兔子好奇的問。
噗。。。。陸天宇剛喝到嘴裡的茶如數噴了出來。
“前幾天吧。”周瑞回答的到快。
“哦,那你可不能欺負斑比哦。”
“對了,你為什麼叫他斑比啊?”
“因為他姓陸啊,小鹿斑比!”
噗。。。。這回換成周瑞把剛喝到嘴裡的茶如數噴了出來。
陸天宇實在忍耐不了這樣的對話了,“小兔子你是幹什麼來的?”
“哦,對了,我來有兩件事,一是斑比的演出服我做好帶來了,因為缺了理想的扣子我特意飛到紐約扣子大街去找的。還有就是大家都在工作室,等著慶祝斑比出院呢。”
“笨蛋!你怎麼不早說!”陸天宇放下了茶杯。“走吧,別讓大家再等著了。”
“不著急,姚遠還得烤小甜餅,我還想再和大灰狼二號聊聊呢。”小兔子心不甘情不願的說。
“聊你個大頭鬼!”陸天宇催促著“快走吧!”他想,不走還不定他們會聊出什麼來呢。
“等等,我有最後一個問題。”周瑞忙說。
“問吧。”小兔子笑眯眯的。
“為什麼對小宇這麼好。”
小兔子的笑容有一點變化:“因為在小兔子瀕臨生死一線的時候,有人問他,橙汁你要不要喝。”
小兔子的話意味深長。
(十二)BLOODY ROSE
“前面那個藍色的不明物體就是小兔子的電單車?”周瑞看著那團迅速消失的藍色問陸天宇。
“是。”
“20分鐘能來這兒果然不是騙人的。”
“小兔子是改裝機車的高手。”
“人不可貌相。”周瑞有感而發。
“海水不可鬥量。”陸天宇補充。
“怎麼走?”周瑞完全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開。前面導航的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路口左轉,向南。”
“對了,要不要順便給你買身兒衣服?”周瑞還想著早上的事。
“不用。”陸天宇淡淡的回答。
(壞了,他肯定在生氣。)周瑞想。
(衣服都放在工作間,哪裡還需要買新的?)陸天宇想。
小兔子所說的工作室讓周瑞著實大吃了一驚。嚴格的說這是一間巨大的地下室,大概有300平米。所有牆壁都是粉紅色的,無數的人台模特林立。花花綠綠的各色衣服前衛大膽。最引人矚目的還不是這些,粉紅色的牆上懸掛的巨大LOGO給了周瑞巨大一擊。那是一對天使的翅膀,上面有著用色標記的大字“羽化”。恐怕這就是小兔子的品牌吧?還真是可愛的一塌糊塗。
“嘿!看清楚了,這就是以後揚名國際的知名品牌哦!”小兔子看著周瑞被嚇倒的模樣大聲的說。
“嗯。。。。。。服了。。。。”這是此時的周瑞唯一能夠想出的語言。
“傻了你?”陸天宇不忘挖苦周瑞。
“你們樂隊那些要幫你慶祝的人呢?”周瑞覺得這間巨大的地下室安靜的可怕。他甚至覺得這是一個陰謀,陸天宇和小兔子把他騙到這兒就是為了殺他滅口。所有恐怖的畫面都躍然而生。還沒來得急讓周瑞繼續想下去。一陣巨大的音樂聲從小兔子拉開的地面上的門裡傳了出來。
“往下還有一層?”周瑞傻了。
小兔子已經不見了蹤影,陸天宇看著周瑞說:“他先下去了。”
周瑞走近那個開在地下的門旁,巨大的音樂聲就是從這裡傳來的。下麵的景色。。。。。周瑞能想出來的形容詞就是--光怪陸離。
“你把斑比抱下來吧!秦飛接著呢!”小兔子用超大的聲音喊著,因為如果不這樣,周瑞會完全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下去吧!”陸天宇喊到。
周瑞真正下到裡面,感覺頭都快炸了。(他們的耳膜都沒問題嗎?)
“阿齊!把音樂聲放小點兒!”秦飛對著正在專注搓盤的瘦高個兒帥哥說到。
音樂驟然而止。
“喂!你來這裡幹嗎?”阿齊對周瑞沒一點兒好氣。
“送他。”周瑞轉身要走。
“別啊,他是咱們的客人!”小兔子清脆的聲音迴響在巨大的空間中。
“你知道他是誰嗎?”阿齊對小兔子說。
“DARLING”小兔子一本正經的回答。
屋子裡連空氣流動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小甜餅烤好嘍!”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了出來,隨即出現的是一個美人。
這是周瑞對姚遠的第一印象。美人。姚遠的頭髮的,一直垂到腰部。線條很高挑,從他身上同時出現的是男人的清爽和女人的魅惑。如果要用一個詞形容,那就只有美人了。周瑞第一次意識到,陸天宇身邊的朋友全是出類拔萃的長相。
“怎麼了,大家怎麼都僵著?”姚遠完全不知道在這間屋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是?”姚遠對周瑞發出了疑惑。
“撞。。。。”陸天宇的聲音還沒有從嘴裡發出來,耳朵卻聽到了這樣一句。
“斑比的DARLING!”
“啊。。。。哦。。。。好。。。。那個。。。。。。歡迎。”此時姚遠的話絕對是冷笑話。
“我還是走吧。”周瑞打破了空氣中的沉默。
“你留下,我幫你介紹我的朋友們。”陸天宇似乎剛剛完全不在這個空間裡。
周瑞愣了。(他怎麼了?)
“樂隊吉他手,秦飛。”陸天宇指著秦飛說。秦飛僵硬的笑了笑。
“貝司手,阿齊。”阿齊吹了聲口哨。
“鍵盤姚遠。”姚遠笑笑的點了點頭。
“我的朋友周瑞。他撞了我,又幫了我。”這是陸天宇對大家的介紹。
“鼓手還沒來,一會兒給你介紹。”
“好了,你們慢慢聊,我去幫姚遠做飯嘍。”小兔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拉著姚遠進了廚房。
“哦,那個,。。。隨便坐吧。”秦飛先開了口。
“要聽什麼?”阿齊的態度也緩和了。
“你也說話啊,木頭了。”陸天宇看著周瑞。
“哦。。沒事。。我自便。。。音樂我不懂。。。你們隨便挑喜歡的吧。”
“這樣啊,那我放點兒氛圍音樂,咱們聊聊天吧。”阿齊說著挑出了一張唱片放到了CD機裡,從一堆設備中跳了出來。
“你們。。。那個。。。是那種關係?”秦飛在音樂聲中問了他的問題。
“是。就像你跟姚遠一樣。”陸天宇的回答完全出乎意料。
“我跟姚遠他跟你們不同。”
“哪兒不同了?”問這話的是阿齊。“為什麼我的朋友都是同性戀啊!”
“沒有,紀平的物件是女的。”陸天宇的回答好像事不關己。
“對,要都是我就先崩潰了。”阿齊哭喪著臉說。
“這事兒就此打住,對了,周瑞,我記得上次小宇說你能幫我們找到演出的機會。”秦飛岔開了話題。
“啊,是,沒問題。”周瑞的語言功能暫時恢復了。
“聽他忽悠呢,他跟咱們這行沒關係,他找得著才怪呢!”陸天宇皮笑肉不笑的說。
“哎呀,這可怎麼辦啊?”阿齊堆著臉說。
“沒問題,我一定給你們找到。我從來說到做到。”周瑞現在是騎虎難下,他無論如何也不想讓陸天宇失望。(看來只能收買VK了。)
“算了,你別逞強了,我們也會自己想辦法的。”陸天宇說。
“大家一起想辦法,沒事。”秦飛也開口了。“對了,紀平怎麼還沒來啊?”
“他說正陪女朋友買衣服呢,一會兒一塊過來。”阿齊點上了一顆煙。
“啊?”秦飛蒙了。
“沒事,不讓她碰到姚遠就行了。”
“可是?”
“沒事,姚遠自己都說沒事了。”
“怎麼了?”周瑞完全聽不懂秦飛和阿齊的對話。
“姚遠有女性恐懼症。”陸天宇給了周瑞答案。
“女性恐懼症?”周瑞完全沒聽說過這個病。
“是一種心裡疾病,現在好多了,他自己說沒事就沒事了。”秦飛說。
“哦。”周瑞更糊塗了。
“嘿!!!飯好嘍!!!”小兔子高高興興的蹦了出來。“秦飛,快把桌子收拾出來!”
“來啦,來啦!”阿齊和秦飛都站起來去幫忙了。
“你朋友都挺有趣的。”周瑞對陸天宇說。
陸天宇沒有回答,他在發呆,呆呆的看著錄音室中堆著的那堆樂器。
周瑞心裡一緊,是他害得陸天宇和它們拉開距離的。
“我還沒好好聽過你唱歌呢!唱一個吧。”周瑞在陸天宇耳邊輕聲的說。
陸天宇臉紅了,他感覺到周瑞的氣息就在耳邊,輕輕的,柔柔的。似乎有著一種色情的意味。
“討厭!你別離我這麼近啊。”陸天宇推了周瑞一下。
“想幹壞事了?”周瑞不忘抓緊時間欺負陸天宇。
“喂!秦飛!過來彈琴我想唱歌!”陸天宇突然喊了起來。
“啊?現在?”
“現在!”
“來吧!好久沒一起排練了!”阿齊已經跳過來背上了貝司。
“等等,我先給小宇搬張凳子。”姚遠喊道。
周瑞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陸天宇。他坐在高腳凳上,面前是麥克風。整個人的氣質好像都變了。他不再是個柔弱的孩子。而是一顆閃亮的星星。
“唱什麼?”秦飛叼著煙問。
“sex pistols《god save the queen》。”陸天宇冷冷的回答。
“不會吧?你還想跳起來啊?來個慢的吧。”阿齊納悶的說。
“就這個!”陸天宇很堅定。
“紀平不在誰打鼓啊?”姚遠愣了。
“你啊!”秦飛給了姚遠一個眼神。
“OK,one two three go!”秦飛首先彈起了吉他。
轟隆隆的音樂響起,整個屋子都躁動了起來。低沉的貝司和沉重的鼓聲響起,吉他的聲音跳了出來。緊接著是陸天宇爆發性的嗓音。
“God save the queen
上帝拯救女王
the fascist regime
法西斯政權
they made you a moron
他們把你變成一個笨蛋
a potential H-bomb !
一顆潛在的氫彈!
God save the queen
上帝拯救女王
She ain\\\\\\\\\\\\\\\'t no human being
她不是人類
there is no future in England\\\\\\\\\\\\\\\'s dreaming
在英格蘭的夢想裡沒有未來
Don\\\\\\\\\\\\\\\'t be told what you want
不要說你想要什麼
don\\\\\\\\\\\\\\\'t be told what you need
不要說你需要什麼
there\\\\\\\\\\\\\\\'s no future no future
沒有未來沒有未來
no future for you
你沒有未來
God save the queen
上帝拯救女王
we mean it man
我們是說真的
we love our queen
我們愛我們的女王
god saves
老天保佑
God save the queen
上帝拯救女王
\\\\\\\\\\\\\\\'cos tourists are money
因為遊客是金主
and our figurehead is not what she seems
我們的領袖不是她看上去那個樣子
Oh god save history
噢上帝拯救歷史
god save your mad parade
上帝保佑你瘋狂的閱兵
Oh lord god have mercy
噢閣下上帝充滿仁慈
all crimes are paid
所有的罪惡都贖清
When there\\\\\\\\\\\\\\\'s no future
當沒有了未來
how can there be sin
如何還會有罪
we\\\\\\\\\\\\\\\'re the flowers in the dustbin
我們是垃圾箱裡的花兒
we\\\\\\\\\\\\\\\'re the poison in your human machine
我們是你人類機器中的毒藥
we\\\\\\\\\\\\\\\'re the future
我們是未來
your future
你的未來
God save the queen
上帝拯救女王
we mean it man
我們是認真的
there is no future in England\\\\\\\\\\\\\\\'s dreaming
在英格蘭的夢想中沒有未來
No future no future
沒有未來沒有未來
No future no future
沒有未來沒有未來
No future for you
你沒有未來
No future for me
我沒有未來
No future no future for you
沒有未來你沒有未來“
陸天宇的聲音是衝突的,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麥克風。他越唱越激動,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了。在吉他最後的尾音當中,他甚至要從椅子上掉下來。
“喂!還行啊。多久沒唱了,還是這麼憤怒。”秦飛抓住了陸天宇。
啪啪啪啪。。。。。有人鼓掌。
“不錯!姚遠的鼓很有力量嘛。”說話的是鼓手紀平。他身邊站著一個瘦高個的女孩,卷卷的頭髮披散著,映襯著大紅色的衣服很是出眾。
“你來了開飯吧。”阿齊放下貝司說。
“小宇的歌聲還是那麼有爆發力。”紀平點上了一顆煙。“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女朋友,賈莉雯。”
大家又互相介紹了一圈。
“他是?”紀平注意到了陌生的周瑞。
“小宇的朋友。”秦飛淡淡代過,生怕小兔子又會說出什麼扭曲的話。
接下來的午飯大家吃得不亦樂乎。最受歡迎的就算是姚遠烤的小甜餅了。可是到了要收拾桌子的時候出了一件事。賈莉雯在跟姚遠掙著幹活兒的時候,不小心碰了姚遠的手。
咵嚓,姚遠手裡的碟子全都扔到了地上。他的臉色也變得煞白煞白的,手上眼看著起了一片紅色的疹子。
“姚遠!”秦飛一個箭步跑了過去,拖著姚遠進了衛生間。裡面響起嘩嘩的水聲。
賈莉雯呆在原地好半天都沒動。紀平摟住了她。“沒事,沒事。。。”
“我下午還有活兒,。。。沒事我先撤了。”阿齊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咱們也走吧。。。”賈莉雯低聲說。
“我去唰碗。”小兔子默默地開始收拾起來。
隨著三個人的離開,屋子變得出奇的安靜,只有嘩啦啦的水聲迴響著。
“沒事吧?”周瑞覺得今天真是多災多難。
“沒事。。。。不知道姚遠的這個病什麼時候能好。”陸天宇低著頭說。“嘿,給我顆煙。”
周瑞給陸天宇點上了煙。陸天宇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了漂亮的煙圈。
不一會兒,秦飛和姚遠從衛生間裡出來了。
“怎麼樣了?”周瑞見陸天宇沒說話,想打破僵局。
“沒事,沒事。。。”姚遠強打著精神說。
“周瑞,你要是一會兒沒事,就送姚遠他們回去吧。”陸天宇吐出一口煙的同時,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啊,行。。”
“沒事,我用摩托車載他回去就行了。”秦飛忙說。
“你覺得姚遠還能搭你的摩托車回去?非得把他摔下來不可。”陸天宇看著秦飛。
“我送你們吧,”周瑞站了起來,“小宇,你就在這裡等我吧。”
“我陪著斑比!”這時,小兔子從廚房探出了頭,“我還有幾個碗,馬上就出來。”
(十三)棄嬰
周瑞送完秦飛和姚遠,回來接陸天宇的時候已經下午5點多了。因為已經步入深秋,天色開始有些昏暗。這時的街道上有些店鋪已經打開了霓虹燈。陸天宇和周瑞徹底的陷入了車河。
“累了吧?”開口說話的是陸天宇。
“啊?。。。沒有沒有”周瑞搖下了車窗,一陣秋風帶著特有的冰冷味道吹了進來。兩個人都點著了煙。
“你老抽煙不怕嗓子以後越唱越不行啊?”
“怎麼?今天的歌聲嚇著你了?”
“沒有,沒有,挺有爆發力的。。。我是說以後。。。”
“以後?誰知道有沒有以後啊,活一天算一天。”陸天宇的語氣中帶出了他固有的頹廢。
周瑞有時候覺得陸天宇就像一個謎樣的事物,他有著各種各樣的側面,但哪一個都好像不是他。其實想想對於這個剛剛認識不到兩個月的孩子,周瑞是完全看不透的。
“喂,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住在那麼荒僻的地方嗎?”陸天宇的話打斷了周瑞的思緒。
“為什麼?”周瑞確實對這個很納悶,因為即使再沒錢,在城裡找個地下室總沒問題吧?要不然來回的排練,打工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因為荒僻的地方沒有這些。”說著陸天宇指了指窗外。
窗外是一輛輛陷入車河的各色汽車,便道上擁擠的行人你挨著我,我挨著你,有人匆忙,有人悠閒。一切都在霓虹燈的映襯下顯得那麼地麻木、乏味。
“我覺得你病的比姚遠厲害。。。”周瑞下意識的說出了這句話。
“你往左前方看看。”陸天宇沒理他的碴兒。
周瑞順著陸天宇說的方向,看到的是一片高樓大廈。
“看什麼?都是一片大廈啊。”
“24年前,那兒還是一片平房,其中有一間酒吧,當時專門經營演出。。。。我就是在那裡被我爸發現的。”陸天宇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當時我就被包在那張小褥子裡,裡面還有一封信,我爸說一看那封信就知道我是誰的孩子了。”
“那你媽到底是誰啊?她為什麼要把你扔在那兒?”
“我也問過我爸,但他從來都不會給我答案。”
“為什麼?”周瑞越來越好奇了。
“我還想知道為什麼呢!為什麼她這麼討厭我!。。。。。。你見過我爸吧?”陸天宇又給了周瑞一個問題。
“見過,住院的時候他來看過你,不止一次,但每次都是沒推開門就回去了。”
“他就是那種性格。。。。。。懦弱了一輩子。。。。。。。年輕的時候,他和他的樂隊就在那個酒吧駐唱。。。。。。我爸彈了一輩子的吉他。。。。。。但他最終還是放棄了向著這條路走下去。。。。。其實我知道。。。。。一大半是因為我。。。。。。你想啊,一個大男人帶著一個孩子。。。。。還談什麼理想啊。扯淡!。。。。。。後來他找了一份庸碌的工作,娶了那個女人。。。。。因為那女人多少還有點兒錢。。。。。操蛋!。。。。可是。。。。。小時候他教我彈琴的樣子。。。。我到現在都忘不了。”
窗外沸騰的人聲,罵人的髒話,汽車劈裡啪啦的喇叭聲此時此刻全部從周瑞的腦袋裡消失了,在他腦子裡迴響的只有陸天宇沒有表情的聲音。
“你不是開始可憐我了。”陸天宇忽然笑了起來,那笑聲中有一絲顫抖。。“你就全當沒聽過算了,省得添堵。”
周瑞拽過了陸天宇,深深吻上了他。他不想再聽他說下去,他從來沒見過任何一個像陸天宇這樣的男孩,他讓他是這麼地心動。幾乎想擁有他的全部,他的快樂,他的悲傷,他的身體,他的靈魂。
漫長的一吻之後,周瑞抱著陸天宇只說了一句話。“你今天為什麼不反駁小兔子的介紹。”
這時,後面的車子狂按起了喇叭,不知不覺中,道路開始流通了。
車子行駛在路上,陸天宇沒有回答周瑞的問題。
“問你呢?說話啊?啞巴了?”周瑞急於知道這個問題答案。
陸天宇看著周瑞,周瑞也側過臉看著他,忽然陸天宇把手伸到了周瑞的兩腿之間,低低的,充滿魅惑的說了一句:“因為我迷戀你的身體。”
周瑞差點兒撞上前面的車子。
“哈哈哈哈。。。。。。。”陸天宇笑得幾乎直不起腰了。
周瑞再一次認識到,陸天宇絕對不是個善茬兒。
(操!我算栽丫手裡了。)(十四)怎麼辦?
陸天宇的傷完全好了,這讓周瑞十分高興。。。也十分苦惱。自從這小子又可以活蹦亂跳之後,周瑞幾乎有一個星期沒見到他了。陸天宇給他的理由是,他得排練,寫新歌,找演出機會。
今天,周瑞來到雨絲,就是想和老闆VK談談,看看他們這裡需不需要樂隊演出,要是實在不需要,看看能不能花錢買通VK,強迫他答應讓陸天宇他們在這兒演出。因為,周瑞真的不想陸天宇天天不著家。
“哎呀,我聽小光說你找我,怎麼周老闆有事啊?”VK笑著遞給了周瑞一杯伏特加。
“哦。。。也沒什麼事。”周瑞喝了一口。
“我是老也沒見著你了,對了,上次你來還是。。。快兩個月以前了吧?”
“啊,最近不是開始給老爺子打工了麼。”周瑞拿出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說吧,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我能幫你啊?”
“那個。。。”周瑞不知如何開口。
“不會是想讓我拉皮條,給你介紹MB吧?”
“你想哪兒去了。”
“啊?那你是為什麼事這麼犯愁啊?”在VK的印象中,能讓周瑞頭疼的事,肯定和荷爾蒙有關。
“你們這兒需要樂隊演出嗎?”
“什麼?樂隊演出?”VK伸手摸了摸周瑞的額頭。
“我沒說胡話,問你正經的呢。”
“樂隊?演出?。。。我這兒開了這麼長時間了,哪兒有這種需求啊。”
“哦。。。那要不然我出錢給你請支樂隊。”
VK再次把手放在了周瑞的額頭上,(他沒發燒啊。)
“去去去,老子沒病。。。”周瑞真是無可奈何了,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確實夠有病的,賴不著別人這麼看他。(這個陸天宇,簡直快把老子逼瘋了!)
“行行行,算我沒說過。”周瑞知道話題沒法繼續下去了。
“你不會是對我這兒有什麼意見吧?”VK的想法跟周瑞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
“得累,您別多想了,酒錢我放這兒,拜拜。”周瑞起身,抓起衣服大步流星的向出口走去。
VK站在原地,不知道周瑞這唱的是哪出戲。
已經進入了一月中旬,一陣小風刮來,周瑞不禁緊了緊衣服,點燃一顆煙,在雨絲酒吧霓虹燈的映襯下,周瑞看到旁邊的一件酒吧門窗緊閉,大門上貼了一張紙:“酒吧轉讓。電話138××××××××”這是一條有名的酒吧街,每天都是人來人往的。周瑞抿抿嘴,笑了。順勢拿出了電話。
(十五)佔有
當周瑞開著他的紅色跑車到達社區之後,他看見自己家的燈是亮著的。
(這小子終於回來了。)周瑞笑了笑,把車泊好,上了樓。
屋裡燈火通明,唯獨不見陸天宇的影子。房間的入口處卻扔著他的包兒。
“小宇!。。。。小宇!”周瑞叫了兩聲,沒人回答。他把大衣脫了下來,打算去浴室洗個臉,剛一推開門,差點兒把他嚇著。
陸天宇抱著馬桶,一動不動。
“小宇!小宇!”周瑞推了推他。
“嗯。。。”陸天宇滿嘴酒氣。絲毫沒有清醒的意思。
周瑞看著陸天宇,伸手摘下了牆上的淋浴器。嘩嘩嘩的涼水全都淋到了陸天宇身上。
“靠,涼死我了!!”陸天宇躲開涼水,睜開眼睛,看到周瑞拿著噴頭站在自己的上方。
“你瘋了?”陸天宇完全不知道周瑞在幹什。
“你丫才瘋了,喝成這樣,趴在馬桶上睡覺!”
“啊?哦。。啊?。。。什麼”陸天宇現在才有些清醒過來。“我。。。”他想站起來,卻又摔了下去。
“瞧你丫那操性!”周瑞壓不住火兒了。
“你那操性好。”陸天宇惡狠狠的盯著周瑞。
周瑞什麼也沒回擊,只是繼續把拿著噴頭的手放在了陸天宇的頭上方。
“靠!!!你丫。。。。”陸天宇基本上清醒了,他一下子站了起來,一把打掉了懸浮在他上空的那只手。“發神經吧你!”
周瑞沒理他,把淋浴器關上,猛地扛起了他,“你要是還有勁兒就留著一會兒使吧。”
“王八蛋!你大爺!操!◎#¥%……※……¥#”陸天宇一連串的罵聲此起彼伏。
咚。。。的一下,周瑞把陸天宇扔到了客廳的地毯上,開始脫他的衣服。
“你放開我!◎#¥%……※……¥#”陸天宇連踢帶揣,幾乎要使出吃奶的力氣。。。。
可是。。。。沒用,他還是被周瑞扒了個精光。
周瑞像一頭野狼,趴在了陸天宇身上。
。。。。。。。。。。。。。。。。。。。。。。。
“嗯。。。。嗯。。。。放手啦。。。。”陸天宇已經沒有了掙脫的力氣。
周瑞的皮膚是那麼的溫熱,讓他無法擺脫。
“你!!你,你。。。。你在摸哪兒啊?”
“該摸的地方!”
“不要。。不要。。。。。疼啊。”
“你放鬆,放鬆就沒事了。”
“不要!滾開啊!!!”
“閉嘴!”
“你再摸我就殺了你!”陸天宇怎麼也想不到周瑞會這麼對他。
“啊!。。。你王八蛋!。。。把。。。把你的手指從那裡拿開啊。。。疼死我了。。。”
“沒事的,以後你會慢慢習慣的。”
“靠!我為什麼要習慣啊!。。。。你拿開啊!。。。不行了。。。。疼死了。。。。。”
“看來還是有些潤滑劑會好一些。”周瑞嘀咕著,從旁邊茶几下面的暗格裡,拿出了一個小瓶子。
“你你你!!!”周瑞剛剛放開陸天宇,他就已經撮出了好幾米遠。
“過來。”周瑞看著他。
“不,不要,你要是再想幹什麼奇怪的事情,我就咬死你!”
“想咬我哪裡啊?”周瑞笑得淫蕩,一把抓住了陸天宇。
“你放開我!◎#¥%……※……¥#”陸天宇嘴裡說出的話難聽的要死。
可是,這些話對周瑞絲毫不起作用,陸天宇感到他的下半身被淋上了很多像油一樣的東西。他想掙扎,但是毫無效果。隨著那些濕濕滑滑的東西,周瑞進入了他。
“啊!。。。你。。。。你不得好死。。。。”這是陸天宇昏過去以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陸天宇醒來的時候,是因為聞到了煙味兒,很香,很甜。他想伸手搶過周瑞手裡的煙,可是身體卻好像不是他的一樣,完全沒有力氣。
“你醒了?”周瑞驚奇的看著他。
陸天宇好像想起了什麼,臉一下子就紅的像顆蘋果,他閉上了眼睛。
“鴕鳥總以為自己看不到敵人,敵人就看不到自己了。”周瑞幽幽的說。
他以為陸天宇會跳起來罵他,可是,陸天宇連一個字都沒有回敬他。
房間裡的鐘錶在滴答滴答的走著。。。。
周瑞有點兒害怕陸天宇會恨他,恨他侵犯了他。他們認識已經將近四個月了,最親密的時候也會互相撫摸對方,取悅對方,但也許這次超出底線的性行為,會將他們的關係降到冰點。現在,周瑞幾乎都有點兒後怕了。
“你。。。。。你怎麼會有那種東西。。。。。你究竟和多少男人幹過這事!”陸天宇閉著眼睛說出了這句話,臉紅的幾乎要燒起來。
。。。。。。。。。。。。。。。。。。。。
周瑞俯身吻上了陸天宇,他的口中還殘留著香煙甜甜的氣息。
“哎呀。”周瑞被陸天宇狠狠的咬破了嘴唇。
“靠,這點兒疼你就叫的這麼慘!你知道嗎?你剛剛差點把我弄死!”陸天宇憤恨的說。
周瑞擦了擦嘴唇,“我以後只會跟你做這件事,以前的事兒咱能既往不咎嗎?”
“神經病!誰跟你做啊!”陸天宇大聲的咆哮,但是臉卻紅的更厲害了。
“嘿,今天幹嗎喝成那樣啊?”
“關你屁事!”
“操!你丫這怪脾氣!”
“再說這個字,我打掉你的牙!”
噗哧。。。。周瑞笑噴了。(十六)姚遠
姚遠接到陸天宇的電話的時候,正在工作室畫畫。陸天宇劈頭蓋臉就是一句:“秦飛,我發燒了,你就是殺了我,我也去不了排練了。”然後電話就掛斷了。姚遠很是納悶,找秦飛的電話怎麼打到了自己的手機上,後來轉念想了想,肯定是秦飛那廝關機了,所以所有電話就都轉接到了他這裡。現在這位大人肯定因為宿醉睡得五迷三道,至少姚遠出門的時候,怎麼踢他,他都沒醒。看來,昨天那場酒鬧得,今天除了他所有人都廢了。
姚遠的家庭只有兩位成員,他和他媽媽。不過,一年前已經有了第三位,那就是秦飛。
姚遠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奇怪的是他甚至從來沒有想過要問媽媽這個問題。
姚遠的媽媽性格很外向,她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和兒子扯淡。似乎除此之外她找不到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不過還好,現在有了秦飛。秦飛和姚媽媽第一次見面就聊的很投機,自此以後一發不可收拾。
姚媽媽是個有些排外的人,但為什麼可以和秦飛相處和諧呢?首先,秦飛特別能扯淡。其次,他愛他的“兒子”。
姚遠和姚媽媽有一個共同的秘密,這是一個關於姚遠性別的秘密。他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在姚遠剛剛生下來的時候,接生的護士有一半尖叫了,這個嬰兒是雌雄同體。
生物中或者植物中有很多種類都是雌雄同體的,但是人類不可以。經過醫生的仔細觀察研究,姚遠的問題很難解決,因為他的內部性器官是女體,外部卻長了男人的生殖器,看到這裡大家會說了,那就把外部的那個不協調部分切了不就可以了嗎?如果是這樣,那麼醫生也就不會頭痛了,關鍵是,他的女性器官沒有讓他獲得雌激素,卻在製造雄性激素。而且子宮基本上很難再發育,也就完全不可能懷孕生子。那麼各位又會說了,那就讓他當個男人吧。可是,這樣也是不行的,因為他的男性生殖器發育不完全,以後基本上不可能勃起,也就不可能完成性交,更不可能獲得性快感。姚媽媽經過痛苦的抉擇,最後決定還是讓他變成女人吧。即使那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女人。
手術進行的倒是很安全,幾次折騰下來,姚遠算是可以稱之為女人了,但是問題遠沒有結束。
其實,一切都在向好的狀態發展著,直到姚遠到了13歲,這個時候是正常女性發育最突飛猛進的時期,大家都漸漸發育出了性特徵,女孩子都開始了乳腺發育,也有了第一次的月經初潮。可是這個時候的姚遠。。。不但胸部絲毫沒有動靜。。。居然還長出了喉結。。。然後,女同學開始排斥他,自此他就落下了女性恐懼症。
姚媽媽又帶著姚遠到了醫院,醫生這次是徹底沒招兒了。。。。
後來,姚遠就沒有再去上學,又從女兒變回了兒子。
這期間他們搬過好多次家,直到姚遠長到18歲,他從小喜歡畫畫,又很有天賦,音樂方面也很是拿手。18歲那年考上了著名的藝大,也長成了一個英俊的小夥子,姚媽媽決定買房子在東區安定下來,因為那裡離兒子的學校很近。周圍的鄰居都快慕死她了,兒子漂亮有才華,一個單身女人又有高級公寓,穿戴永遠時髦,。。。。但,也有不少人在背地裡猜測這個家庭,這個女人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姚媽媽從來不出門工作,除了逛街、買食品,她絕大部分的時間都呆在家裡,姚遠也非常奇怪家裡的前都是哪裡來的?後來他發現媽媽有張存摺,每個月的26號都會有2萬塊錢進帳。一般人都會追問自己的媽媽是怎麼搞到這麼大筆錢的,可是姚遠一個字也沒有問過。姚媽媽很喜歡兒子的這種性格。
姚遠和秦飛認識很久了,但真正跟秦飛發展成愛情關係是在大四的夏天,秦飛知道了姚遠的秘密但絲毫沒有排斥。他們的認識當然源於樂隊。BLOODY ROSE樂隊中,除了姚遠,其他人都是音樂系的,其實他們之前並沒有鍵盤手,只是秦飛覺得這樣不夠完美,所以在學校的告示板上貼了一張召集鍵盤手的漫畫。姚遠是學美術的,一看到那張可愛的不得了的漫畫,他就決定去應徵試試,因為他好歹也是從小彈鋼琴出身的。姚遠一去,就被大家留了下來,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除了自己,根本沒有第二個應徵的人。
姚遠是最後一個加入樂隊的,但和大家都相處的很好,但是唯獨陸天宇和他不是特別的親近。也不是說兩人的關係不好,可能因為都不太外向吧,所以特別深的交談兩人幾乎沒有。在姚遠的眼中,陸天宇是有才華的,卻也是最偏激的。但陸天宇和秦飛的關係非常的好,陸天宇大學的學費後三年基本上都是秦飛墊的,用他的話說:一輩子能有這麼一個朋友,難得。
跑題了嗎?我們似乎該接著說說姚遠和秦飛。
姚遠第一次帶秦飛回家見媽媽,就是在秦飛搬進姚家的頭一天。當時,姚媽媽一邊在敷著面膜,一邊在喝紅酒,姚遠大大咧咧的拉著秦飛闖了進來,介紹更是離譜:媽,這是我男人。
在此之前,姚遠沒有帶過任何一個朋友回家,因為他幾乎沒有朋友。
大家來設想一下,一般的家庭,會有一個兒子拉著一個男人說這是我男人嗎?
當然,姚媽媽的反應也是超常的,她沒有像正常女人一樣昏倒或是拿手邊的酒瓶砸到秦飛頭上,而是幸福的幾乎要哭了,她倒了一杯酒遞給了兒子的男人,說:以後也叫我媽媽吧。
其實,秦飛的出現就如同在暗中帶給了姚媽媽一絲光明,姚媽媽最恐懼的就是他的孩子因為自己的罪孽得不到愛情,就像她一樣得不到愛情。現在有人說他愛自己的兒子,姚媽媽的眼淚含在眼裡已經快要抑制不住了。
秦飛的加入讓這個家庭圓滿了,第二天他成了這個家庭的一分子。自此之後,這個家的每個人都似乎迷上了閒扯淡。
十七)朋友
從剛剛陸天宇的口氣聽來,他病的肯定不輕,秦飛今天是起不來床了,而且接到電話的又是自己,姚遠覺得于情於禮,自己都應該去看看他。可是姚遠不知道陸天宇住在哪兒,想了想,他叫上小兔子一起去了陸天宇那兒,一路上小兔的電單車開的比平時還要快,姚遠知道,小兔子著急壞了。
陸天宇聽到門鈴響個不停的時候,正處於半昏迷狀態,他發著燒,但神志還算清醒,可是下半身疼的受不了,他幾乎是用爬的去開的門。
“斑比,你怎麼了,斑比?”陸天宇聽到的是小兔子急切的聲音。
“沒事吧?”然後是姚遠清的聲音。
“我。。。沒事。”陸天宇強打起精神笑著說。
“快,姚遠,幫我咱們一起把斑比抬上床去。”
兩個人一起把陸天宇架上了床,小兔子從包裡倒出了一大堆藥。
“還是帶他去醫院比較好吧?”姚遠不可思議的看著小兔子,他真的不知道,小兔子的包兒裡究竟都裝著什麼,反正用百寶箱來形容絕對不過分。
“不行,斑比很討厭去醫院的,我剛剛摸了摸他的頭,是低燒,可能是昨天酒喝多了,上呼吸道有些發炎,吃了這些藥就沒事了。”小兔子說著,把一大堆藥灌進了陸天宇的嘴裡。
“你在這兒看著他,我再去買些營養品,還有要準備晚飯!”說著小兔子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屋子,一溜煙沒了人影了。
“我沒事。。。姚遠,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陸天宇半睜著眼睛說。
“哎呀,這時候你還說這些幹嗎,我真的是挺擔心你的,一接到電話我就叫上小兔子一起來了。秦飛那死豬也喝得不省人事呢。”
“哈哈。。是嗎?”陸天宇的聲音有氣無力。
“你睡會兒吧,吃了退燒藥就好好睡一覺,出點兒汗就好了。”姚遠說著給陸天宇掖了掖被子。陸天宇囈語了幾句,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姚遠看著熟睡的陸天宇,心想,真是個清秀的男孩,他給他擦去額頭上的虛汗,靜靜地坐在他的床邊,不知坐了多久,姚遠忽然瞟見了房間角落裡的一把吉他,他站了起來,拿起吉他,坐在地上靜靜地彈了起來。
“嗯?你也喜歡這首《Vincent》?我最喜歡這首歌了。”陸天宇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真的?我也超級喜歡”姚遠的眼睛直放光,很少有人跟自己一樣喜歡這首老歌的。然後他才忽然注意到陸天宇醒了。
“唉?你怎麼醒了,我吵到你了吧?”姚遠的琴聲斷了。
“沒有沒有,你繼續彈啊。”陸天宇想起來。“哎呀!疼死我了。”陸天宇爬到一半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下半身真是疼的要命。
姚遠注意到了陸天宇的怪異。“你該不會是?。。。。。。”
陸天宇嗵的一下臉就紅了,這個反應更加證實了姚遠的猜測。
姚遠沒再說什麼,放下吉他,從扔在地上的背包裡拿出了一個小瓶子。陸天宇怎麼看這個瓶子怎麼眼熟。對了,是小兔子上次說的。。。特效藥。
“你別動,我幫你上藥。”姚遠向陸天宇走了過去。
“別,別。。。我。。。。”陸天宇的臉紅的更厲害了。
這時候,姚遠做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動作。“你別怕。”說著,他把自己的褲子脫了,“我沒有傷害你的資本。”
陸天宇幾乎崩潰了,他沒有看到一個男人該有的東西長在姚遠的身上。
“你。。。你是。。。。女的?”
“不是。”說著姚遠把上衣撩了起來,那絕對是一個男人的胸膛。“我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你。。。。。。?”陸天宇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姚遠把褲子穿上,走到了陸天宇的身邊,“把腰稍稍抬高一點兒,要不然我沒法把你的褲子脫下來。”
陸天宇稍稍抬高了一下身體,但馬上又放了下來,“還是我自己來吧。”
“都跟你說別怕了,你還害羞不成?”
“我。。。。。”
“你把腳再打開一點兒啊!”
“啊。。。。疼啊。。。。”
“你稍稍忍一下,馬上就好了。。。。。他怎麼把你弄成這個樣子。。。。太粗暴了吧?”姚遠一邊上藥一邊說。陸天宇恨不得挖個洞自己鑽進去。
“好了,好了,過幾個小時就沒事了,小兔子還以為你嗓子發炎了呢,原來是這裡的問題。”
“哈哈哈。。。。好癢。。。”姚遠的長頭髮掃到了陸天宇的大腿內側。
“哦,不好意思,頭髮太長了。”
“那個。。。謝謝你了。。。。”
“沒事,這有什麼好客氣的。”
“你。。。。你有一個天大的秘密。”這是陸天宇的腦子中現在唯一的想法。
“哈哈哈哈。。。。。嚇到你了吧。”姚遠倒是很坦然。“我一出生啊,就是兩性的性器官都有,但是哪個都發育不完全,醫生只能把男性器官切除了,把我做成女孩子,可是我的胸部又不能發育,還長出了喉結,所以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怪嚇人的是吧?”
“秦飛。。。。知道?”
“嗯,不過看來他是個絕對會保守秘密的人。”
“哦。”陸天宇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很奇怪為什麼我有女性的器官還會用那個地方和秦飛發生關係吧?”
“沒。。。我沒要問你這麼隱私的問題。”陸天宇面對姚遠的坦白卻有點兒慌張,他知道了一件他本來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因為我沒感覺,它是人造的啊,所以我寧願要痛苦的感覺也不要沒感覺,因為那樣我會覺得對秦飛很不公平,那不是跟用充氣娃娃一樣了嗎?。。。。。。”
“那你為什麼有女性恐懼症啊?”
“因為她們視我為異類。”
“嗯,我也不喜歡女生。。。。”
“早就知道了,一和女生那個就會吐。”
“秦飛這個大嘴巴!”
“哈哈哈,他也是關心你啊。”
。。。。。。。。。。。。。。。。。。。。
“為什麼要把這些秘密告訴我?”
“因為你也喜歡《Vincent》。”
“靠,這是什麼理由啊!”
“哈哈哈哈。。。。。。。喂,你要是不嫌我琴彈的不好,就唱給我聽吧。”
“我覺得咱們從來沒有這麼接近過呢。”
“是啊,不過今天,因為《Vincent》,我開始想要和你接近了。”
“我也是,感覺找到了同類。”
“唱吧,看看我的嗓子是不是能達到您的標準。”
“OK,one two three go.”
“Starry, starry night
Paint your palette blue and gray
Look out on a summer\'s day
With eyes that know the darkness is my soul
Shadows on the hills, sketch the trees and the daffodils
Catch the breeze and the winter chills
In colors on the snowy linen land
Now I understand what you tried to say to me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
How you tried to set them free
They would not listen, they did not know how
Perhaps, they\'ll listen now
Starry, starry night
Flaming flowers that brightly blaze
Swirling clouds in violet haze
Reflect in Vincent\'s eyes of china blue
Colors changing hue, morning fields of amber grain
Weathered faces lined in pain
Are soothed beneath the artist\'s loving hand
Now I understand what you tried to say to me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
How you tried to set them free
They would not listen, they did not know how
Perhaps, they\'ll listen now
For they could not love you
And still your love was true
And when no hope was left inside on that starry, starry night
You took your life as lovers often do
But I could have told you, Vincent
This world was never meant for one as beautiful as you
Starry, starry night
Portraits hung in empty hall
Frameless heads on nameless walls
With eyes that watch the world and can\'t forget
Like the strangers that you\'ve met
The ragged man in ragged clothes
The silver thorn of bloody rose
Lie crushed and broken on the virgin snow
Now I think I know what you tried to say to me
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 and
How you tried to set them free
They would not listen, they\'re not listening still
Perhaps, they never will“
美妙的旋律就這樣回蕩在了屋子的上空,陸天宇覺得,秦飛選擇姚遠做自己的另一半,一生都會很幸福的,他找到了一個最大的寶貝。
十八(曙光)
小兔子買完東西回來時,聽到臥室裡有淡淡的音樂聲傳來,他輕輕的把門推開了一道縫。此時,姚遠在彈著吉他,陸天宇躺在姚遠的腿上輕輕的唱著歌。小兔子躡手躡腳的把手裡的東西放到了地上,從兜裡掏出了手機,調到照相功能,他想把這破天荒的一幕記錄下來,因為據他所知,陸天宇和姚遠是從來沒有這樣膩在一起過的。
“你躡手躡腳的幹嗎呢?”先發現小兔子的是姚遠。
“啊。。哈。。。呵呵。。。沒事。”小兔子打著馬虎眼兒。
“你回來啦?”陸天宇跟小兔子打招呼。
“是,剛剛回來的,你看起來好多了。”
“嗯。。哈哈。。。是啊。。。沒錯”接下來換成陸天宇語言混亂,他死也不想告訴小兔子是他的特效藥十分管用。
“哦,那就好,你們慢慢玩兒吧,我去準備晚飯。”小兔子把門帶上出去了。
“現在才四點吧?”姚遠問。
“是啊。”
“他這麼早準備晚飯幹什麼?”
“我怎麼知道。”
姚遠和陸天宇當然不知道,小兔子很雞婆的給周瑞掛了電話,說陸天宇病了,周瑞說會早點回來,小兔子還順道說要一起吃晚飯。
“喂,以前我聽秦飛說,你是離家出走的?”姚遠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麼一句。
“哦,是啊,秦飛果然是個大嘴巴。”
“沒有,是因為。。。我看見你每個月都會給秦飛一個信封,有一次我偷偷看了看裡面,。。。是錢。。。。後來秦飛跟我說那是你還他的錢。。。然後我就又追問了一下。。。。。”
“那看來你是個38.”陸天宇躺在姚遠的腿上抬頭看著姚遠笑笑的說。
“你這人嘴還真毒。”
“是,其實早該找機會讓你知道的,不過現在知道也不算晚啊。”
“行,以後就叫你「充滿劇毒的大嘴」”
“我看你也不弱。”
“哈哈哈哈。。。。”姚遠笑起來很好看,陸天宇不禁暗暗的想,如果姚遠要是個正常的女性,肯定會傾國傾城的。。。可惜,造化弄人。
“姚遠。。。你的家人對你。。。”陸天宇忽然想起了這個最不應該被問起的問題。
“。。。。。。。。。。我家裡只有媽媽一個人。。。。我不知道我爸是誰。但我知道他很有錢,因為我媽從來不工作,卻有巨額的支出,再加上我這個拖油瓶。。。。可我們從來不缺錢。”
“那你媽媽對你很好吧?”
“說不上好還是不好,她總說會拼了命保護我的。”
“那還不好?”
“你聽我把話說完啊,後半句是:如果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現在這種奢華的生活就沒了。。。。”
“靠。。。她還真是。。。。”
“其實也沒什麼,”姚遠淡淡的說,“她就是神神叨叨的。”
“那你就從來沒想過找出你爸究竟是誰嗎?”
“有意義嗎?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陸天宇幾乎啞口無言,“。。。我和你不同,我想找到我媽媽。”
“啊?你說什麼?”姚遠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我是孤兒,我從小就被我媽扔在了酒吧門口,撿了我的人說他知道我媽媽是誰,可他從來不告訴我。”
“啊?我被你搞糊塗了。”
“別說你糊塗,我比你更糊塗,所以唯一的答案就在那個拋棄我的女人手裡,我一定要找到她,問問她我的身世。。。。。。唉,你是不是覺得特沒意義啊?”
“一人一種情況,一人一個想法,如果你要這麼做,我無可厚非。”
“嗯,其實我覺得你挺像個哲人的。”陸天宇跟姚遠打趣。
“就會貧嘴!”姚遠敲了敲陸天宇的頭。
“嘿嘿。”陸天宇嬉皮笑臉的回敬他。
“對了,下次你和你男人那個的時候,你得配合配合,要不然還得這麼躺著休養。”姚遠絕對是故意在氣陸天宇。
“你!!!!!!”陸天宇跳了起來壓住了姚遠。“你應該會怕癢,對吧?”
“不要。。。。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錯了。。。。。大人。。。。。”姚遠被陸天宇咯吱的氣都喘不上來了。
“還說不說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不說。。。。。。不說了。”
周瑞推開臥室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陸天宇是被周瑞從身後一把抱起來的。
“你丫不是病了嗎?我看你是精神旺盛過頭了。”
“王八蛋,你放開我,放我下來!!!”陸天宇死命的敲打著周瑞。
“你好!”周瑞不顧陸天宇的捶打,笑嘻嘻的和姚遠打著招呼。
“你好!”姚遠抬眼皮看了看陸天宇,想著剛才的狼狽,他決定抱負一下陸天宇。
“你昨天跟他那個了吧?”姚遠眨著眼睛一臉無辜的說。
“姚遠!”陸天宇發現敵人變成了兩個。
“下次請你對他溫柔一點兒,讓他儘量能配合你,這樣才不會受傷哦。”
“姚遠!!你你你!!!等我收拾你!!!!”
“二位呆著吧,我去幫小兔子準備晚飯了。”姚遠壞笑著跑了出去,不忘把門帶上。
“姚遠你這個混蛋,看我怎麼治你!!!”陸天宇並沒有打算放棄謾駡,但是周瑞的嘴唇讓他放棄了這一舉動。
濡濕的吻讓陸天宇漸漸失去了力氣,周瑞這才把他放到了床上。
“在我罵人以前快滾蛋!”陸天宇有氣無力的說。
“你最近總在罵人。”
“因為你總找罵。”
“昨天。。。受傷了?”周瑞坐在床邊輕撫著陸天宇的頭髮。
“滾蛋!”陸天宇真的不想再罵人了,可是周瑞就是不停地在拱他的火兒。
“其實昨天我也挺辛苦的,你那麼不合作,又是第一次,。。。”
“我絕對要殺了你!!!”還沒等周瑞把話說完,陸天宇已經跳了起來,抓起地上的吉他,要朝他的頭上砸去。周瑞見勢不妙,拉開門向客廳跑了出去。
“王八蛋!今天不把你殺了,我誓不為人!!!”陸天宇已經氣急了。
“你們怎麼了?”小兔子被陸天宇的喊叫聲吸引得走出了廚房。姚遠在一邊偷笑。
鈴鈴鈴。。。客廳的電話不識時務的響了起來。可陸天宇根本不給周瑞接聽的機會。那把可憐的吉他似乎非要變成兇器不可。
電話自動變成了留言狀態,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電話答錄機裡傳來的也是對周瑞的怒駡:“周瑞!你給我接電話!我是VK,我非殺了你不可!”
陸天宇放下了吉他,周瑞納悶的接起了電話。
“靠,他不會還跟別的男人揪扯不清吧?”小兔子能想出的只有這個可能。
姚遠掐了小兔子一把。陸天宇瞪著周瑞的眼神絕對能殺死他十遍都富裕。
VK自周瑞接起電話以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是不是最近迷上什麼搞樂隊的男孩了?”
“啊?哦,是。”周瑞回答的倒坦白。
“那你能不能不妨礙我做生意啊?”
“我妨礙你什麼了?”
“你這混蛋為什麼突然包下隔壁的店子?我都已經跟他們洽談兩個月了,我們在殺價中耶!你這個程咬金!”
“你要它幹什麼?”
“廢話,開店啊,我想把雨絲再擴大一些。”
“哦,那你不能怪我,我上次去求過你的,你當時要是給我機會,我就不會這麼幹了。再說,一開始我也不知道你要啊。”
“你那是在求人嗎?我根本不知道你當時想說什麼。”
“我就是這樣的人,你還要我怎麼求你啊。”
“不管!你必須要讓給我!”
“沒戲,跟你妥協了,他怎麼辦啊?”
“你要討好男人,是你的事,反正你不能這麼絕!你一天掙那麼多錢幹嗎跟我搶飯碗啊?”
“不行,我答應過他的。”
“演出的地方我幫你找。”
“晚了,沒戲。”
“你有沒有動過腦子,你有時間去顧店嗎?”
“沒有。”
“那你想怎麼經營。”
“沒想過。”
“你!氣死我了。”
“反正我想辦法就是了。”
“。。。。要不這樣吧,算咱們合夥,你出錢,我經營,利潤你說怎麼分。”
“這主意好,這樣他就不會知道了,他自尊心很強的。怎麼辦你說了算。”
“唉。。行吧,那你明天過來一趟,咱們好好規劃一下。”
“那行,明天晚上我過去找你。”
“好吧,明天見。”
“明。。。”周瑞的最後一句話還沒說完,姚遠把電話摁了,小兔子把圍裙脫了,陸天宇的吉他已經扣到了他的腦袋上。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形呢?大家想一想,陸天宇他們是聽不到VK的話的,在他們耳中聽到的是:
「“啊?哦,是。”
“我妨礙你什麼了?”
“你要它(他)幹什麼?”
“哦,那你不能怪我,我上次去求過你的,你當時要是給我機會,我就不會這麼幹了。再說,一開始我也不知道你要啊。”
“我就是這樣的人,你還要我怎麼求你啊。”
“沒戲,跟你妥協了,他怎麼辦啊?”
“不行,我答應過他的。”
“晚了,沒戲。”
“沒有。”
“沒想過。”
“反正我想辦法就是了。”
“這主意好,這樣他就不會知道了,他自尊心很強的。怎麼辦你說了算。”
“那行,明天晚上我過去找你。”」
“你們。。。怎麼了?”此時的周瑞非常的納悶。
“無恥!”小兔子幾乎要咬死周瑞的架式。“你敢腳踏兩隻船!”
“什麼跟什麼呀,我是在幫小宇他們聯繫演出。”
“什麼?”陸天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天哪,你們誤會大了,你們自己聽聽電話錄音吧!幸虧有這個功能。”
周瑞打開了錄音重播,轉身進了洗手間。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沒看見陸天宇。
“小宇呢?”周瑞問。
“感動的進屋去偷偷哭了吧。”姚遠在周瑞耳邊輕聲的說。
“喏,飯已經做好了,你們自己吃吧,我要回去做衣服了。”小兔子說著已經拎上了包。
姚遠也套上了外套。
“一起吃吧。”
“當電燈泡是會折壽的。”姚遠從外面把大門帶上了。
一會兒,整個屋子都安靜了下來。
周瑞走到臥室門口,卻發現門被反鎖上了。
“小宇!開門!”
臥室裡沒有一點兒動靜。
“小宇!”
依然沒有一點兒動靜。
“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破門而入了。”
喀喇。門鎖被打開了。幸虧有了姚遠的提醒,要不然周瑞真的會被陸天宇淚流滿面的形象嚇倒。
“操!你丫怎麼了?不會是為了昨天失身而痛哭吧?是不是晚了點兒?”周瑞愣是想裝成壞人。
“你混蛋。。。”陸天宇雖然嘴上嘟囔著,但是卻一把抱住了周瑞。“你這個人既可惡又惡毒,你經常欺負我,你還對我幹莫名其妙的事情,滿嘴髒話,動不動就發情,粗魯、殘暴、流氓。。。。”
周瑞被陸天宇說糊塗了。
“。。。。可是,你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對我好的人。”
周瑞這才明白過來,陸天宇其實想誇他,就是方式有些不對頭。
(十九)新雨絲酒吧
VK第一次見到陸天宇是在新雨絲開張的前一天,之前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男孩讓那個風流的周瑞那麼著迷,想當初他迷戀小貓的時候都沒這麼嚴重。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
那天,樂隊的朋友們一起來看場地,準備第二天的演出。VK最後才見到陸天宇,不過先來的四個男孩已經給他墊了底兒,都是清一色的帥哥。
陸天宇來的時候,大家已經開始在熟悉樂器了,他氣喘吁吁的跑進來,看見周瑞站在那裡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你個殺千刀的,為什麼這麼晚才通知我!”說著脫下大衣扔到了周瑞的臉上。一下子跳上了舞臺。
大家簡單的溝通了一下,音樂開始了,陸天宇的聲音像LSD一樣迷幻的爆發了出來。
VK心想:以後新雨絲的生意絕對差不了。
“怎麼樣,不錯吧?”周瑞意味深長的問VK.
“你是說樂隊,還是。。。他?”
“哈哈哈。。。”周瑞笑出了聲。
咚!一個沙捶扔到了周瑞的臉上。伴隨而來的是陸天宇通過麥克風奇大無比的聲音:“別人唱歌你要好好聽,不要走神兒!”
“嗯,我也奉勸唱歌的人,唱歌的時候不要總盯著自己的男人看!”
“滾~~~~~~~~蛋~~~~~~~~~”
“我對新雨絲的發展很看好,不過我要事先告訴你,關於你的情感這部分。。。我有些擔心,因為總有一天這個男孩會像破繭而出的蝴蝶一樣,飛向更大的天空。”VK遞給了周瑞一杯酒。
一首歌曲結束,周瑞沒有還擊VK,陸天宇跳下舞臺打算跟陌生的VK打個招呼。卻被周瑞一把抓住,他掀開了陸天宇的上衣,一隻巨大的蝴蝶刺青出現在VK的面前。
“他就是一隻蝴蝶,但我不會讓他飛離我的。”周瑞看著VK.
“神經病!你掀我衣服幹嗎啊!”陸天宇很是納悶周瑞的行為。
“我覺得你唱起歌來會熱。”周瑞笑嘻嘻的說。
“你真的是神經病。”陸天宇扔下這句話,推開了周瑞。
“你好,很感謝你給我們演出的機會。”陸天宇伸出了手。
VK握住了陸天宇的手,和善的說:“哪裡,咱們的合作一定會很愉快的,你們很有天賦。”
“謝謝,我們的夢想就是成為職業的樂隊。”
“會的,絕對會有這一天的,我看人很准的。”
“哈哈哈。。。老闆你可真會開玩笑。”
“明天就看你們的了。對了,你們站到一起我給你們拍張照片吧。”
“啊?”陸天宇看著VK
“讓他拍吧,這是他的老習慣了。”周瑞笑著說。
(二十)擔憂
周瑞開著車載陸天宇一起回家的路上,真的有些不安。其實,他挺在意VK的話的,但是他又不願意承認。他知道自己已經瘋了,他甚至想一輩子都把陸天宇握在手中,無論這個夢想是否現實。
“咱們找個地方看星星吧。”陸天宇的話說的突然,嚇了周瑞一跳。
“哦。好。”說著周瑞把車開上了高速,看星星還是找個遠點的地方吧,至少那樣霓虹燈的光彩不會給星星的美大打折扣。
車子停在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連周瑞自己都不知道他把他們兩個帶到了哪裡。
“你看,星星多美啊。”陸天宇說著,周瑞也抬頭向天窗外望去。
“嗯,美。”
“你在想什麼?”
“啊?”
“離開雨絲,你一路上都在若有所思。”
“。。。。。。。我怕你有一天真的成為了美麗的蝴蝶,。。。然後,你就會飛離我。”
陸天宇沒有說話,他扭過了周瑞的頭,把自己的嘴唇貼到了周瑞的嘴唇上,很快他們陷入了熱吻。
“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的。”久久的陸天宇才放開了周瑞,淡淡的說出了這句話。
“為什麼你能這麼肯定。”
“直覺吧,我覺得咱們好像會糾纏一輩子。想甩開你都不行。”陸天宇的口氣很堅決。
“跟我做愛吧。”
“啊?什麼?”周瑞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從他上次強硬的佔有了陸天宇並且讓他受傷了以後,他再也沒敢動過這個念頭。他覺得陸天宇也許就是小時候見過的那種瓷娃娃,一碰就會壞掉。
此時,陸天宇已經爬到了他的身上,他在引誘他,魅惑他。
“你今天吃錯藥了?”周瑞還保持著一絲清醒。
“不知道,也許吧,你不想就算了。”陸天宇說著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周瑞一把拉住了他,他的欲望還是戰勝了理智,他才不想放過陸天宇自己送上門的機會。
星光下,兩人糾集在一起的身影,低低的呢喃,像一副圖畫。
在到達高潮前,周瑞在陸天宇的耳邊輕輕的說:“答應我,寶貝,一輩子都別走。”
“嗯。。。”隨著陸天宇的呻吟,一切都歸為了平靜。
“我哪兒也不去,直到生命終結。”
二十一)針鋒相對
新雨絲開張的這一天,店裡來了不少人,因為VK提前就以答謝老顧客的名義給常來的先生們寄去了請貼。現在人們正三五成群的閒聊著,不時交頭接耳,不時失笑出聲。
周瑞在人群中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不時有以前相好過的男孩走過來和他打招呼,這一下子讓他想起了陸天宇闖入他生活前的那些日子。
VK在舞臺上興高采烈的說著什麼,台下的人在頻頻鼓掌,還有人在打口哨。陸天宇他們的演出11點才開始,現在剛剛10點過一點兒,估計陸天宇10點半以後才會出現,周瑞只得繼續和舊相識們喝著酒。
這時,忽然有一隻細膩的手搭在了周瑞的肩上。周瑞沒有回頭,而是把手覆蓋在了這只手上,“別鬧了,小貓。”
“哈哈哈。。。你怎麼知道是我。”
周瑞轉過頭來,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張性感的男孩面孔,這個面孔的主人曾經讓他那麼地迷戀,他迷戀他的笑容,他的聲音,他的身體,還有做愛的技巧。但是他迷戀陸天宇什麼呢?陸天宇是很清秀,很漂亮,但是他脾氣怪異,一天有超過一半以上的時間在對著吉他,他不愛說話,而且難得的話語也是能把人氣得夠嗆。他做愛很笨拙,他不會展示自己的性感,他更不會為他口交。周瑞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迷戀上陸天宇。
“想什麼呢?”說話的是小貓的戀人張揚。
“想小貓的腦子有問題,怎麼會選擇你而不選擇我。”周瑞對他是一點兒好氣也沒有。
“操,那你丫肯定腦子也有問題,到現在還惦記著貓兒。”他也不甘示弱。
“行了行了,你們倆怎麼現在見面還掐啊。對了周瑞,你和那個'我沒吐吧?'怎麼樣了?”小貓加入了他們火藥味兒十足的對話。
“噗。。。。。。”周瑞把酒噴了出來。“你還記得這事呢?”
“是啊,莫非。。。吹了?”
“沒。”
“好了?”
“算是吧。”
“這是什麼話啊,又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不就是這樣的人嘛。”周瑞回答的也輕鬆。
“人呢?今天幹嗎不跟你來。”
“他。。。一會兒來吧。。。”
“幹嗎吞吞吐吐的啊。”
“沒。。。”還沒等周瑞把話說完,身後的人群中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口哨聲。
“咋啦?”人群中漸漸閃出一道縫隙,小貓被張揚一把摟到了旁邊。“小心別被擠到。”他關切的說。
周瑞從縫隙中瞟見了秦飛的身影,這時他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幫笨蛋幹嗎不走後門,不知道自己很顯眼嗎?)周瑞下意識的轉過了身,點起了一支煙儘量不看他們。因為他可不想一會兒有無數多的草癡們圍攻他打探消息。
“嘿。”先拍他的是秦飛,周瑞不得不回過了頭,接下來依次是阿齊、紀平,姚遠。。。陸天宇以及小兔子。該怎麼說呢,真的不能怪大家騷動,他們幾個一個比一個打扮的華麗,不用說准是小兔子的傑作。其實,陸天宇的扮相應該說是最樸素的,就是一件粉紅色的毛衣和一條咖啡色的長褲,可是胸口卻搭配了一個很大的色胸花,腰上是一條很有PUNK味道的腰帶,這裡就要說了,為什麼周瑞能夠看到他的腰帶呢?這也是周瑞非常不滿的原因--陸天宇的上衣短的惹火,能讓別人輕易看到他腰上那只美麗的蝴蝶。
“你今天臉色還真是好看啊。”陸天宇在他的耳邊故意說反話,並且把他手裡的煙一把搶了過去,隨後繼續向舞臺走去。
“斑比!都跟你說過唱歌前不許抽煙了!”小兔子一把搶過煙扔在了地上。還不忘回頭跟周瑞說:“大灰狼二號!你下次絕對不能這麼縱容他了。”
“嗚呼!你的這位可真惹火啊。”小貓在他們走過去之後抓緊時間給了周瑞這麼一句。
周瑞完全沒話可說,說真的,他都沒見過這個樣子的陸天宇--性感的幾乎能挑逗在場的所有人的荷爾蒙。
當BLOODLY
ROSE開始正式演唱以後,場內所有人的眼睛都集中在了他們的身上。陸天宇獨特的嗓音幾乎吸引了所有人,加上精緻的樂器演奏。周瑞敢說,沒人能忘了他們的這次演出。而且他絕對認可了VK的那句話:陸天宇一定會找到更大的舞臺。
陸天宇他們從臺上下來的時候,很多人已經包圍了過來,美其名曰是交流音樂,其實更多的是想趁機搭訕。周瑞在這邊遠遠的看著,之前已經有很多人到他這邊兒來打探過了,他都一一給他們繞到別的話題上去了,可是這時,陸天宇他們在人群的包圍中,居然敢笑得那麼開心。周瑞完全是氣不打一處來了。
他想起了VK對他們感情的不看好,是啊,今天他已經迷住了這麼多人,明天換個再大一點的舞臺,然後出唱片,成為歌星。周瑞自己不敢想下去了。到時候,他什麼都有了,他,還需要自己嗎?周瑞歎了一口氣,點上了今天晚上不知道第幾顆煙。
“你又喜歡上了不得了的人物呢。”張揚遞給了周瑞一杯酒。
“操,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今兒輪到你來開導我了。”周瑞接過了他的酒,淡淡的品了一口。
“哈哈,你這廝這回可要傷腦筋了。”小貓笑嘻嘻的插了進來。
“你們兩個還真是嘴上不積得,幾點了。”周瑞甩出這麼一句。
“快2點了。”
“哦,那我回去了。”
“幹嗎這麼著急啊,你的小男人還在那兒跟人應酬呢。”小貓的嘴還真不是亂蓋的。
“說他媽什麼呢?”周瑞借著酒勁兒脾氣有點兒起來了。
“周瑞,火兒給我用用。”橫空出現的聲音嚇了周瑞一大跳。陸天宇不知道幾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操!嚇死我了,你丫什麼時候站在我後面的啊?”
周瑞面前的陸天宇叼著顆煙,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了,他穿著一件貼身的色絲絨小西服,裡面是紫色的襯衫,下面是一條簡單的牛仔褲。
“哎呦,真是君心我心啊,看看人家已經把惹火的衣服換掉了。”小貓笑嘻嘻的看著周瑞。
陸天宇湊過來,對著周瑞的香煙就點了起來。“你怎麼總沒好氣啊?”吐出一個煙圈後,陸天宇淡淡的說。
“噗哧。。”小貓大笑了出來。
“你是?”陸天宇見小貓和周瑞很熟的樣子,以為是他的朋友。
“他就是上次衣服的主人。”周瑞就是存心想擠兌陸天宇。
“哦,啊,。。。你好。。”陸天宇一時語塞。
“嗯?什麼跟什麼啊?”小貓完全聽不懂他們的對白,但還是和陸天宇打了招呼。
“你好,你的歌真的很好聽,我是小貓,他是我朋友張揚。”
不知道為什麼,周瑞見到陸天宇的窘態就是很愉快,此刻他緊繃的嘴角已經有些上揚了。而相對于周瑞的愉快,陸天宇的心裡開始翻騰起來了。
“斑比,你在這裡啊!人家找你找了半天了。”小兔子從人群中鑽了出來,矮小的他混在高大的男孩群中,真的有被淹沒的趨勢。
“哦,是,我來借個火兒。”陸天宇撓了撓頭。這表示他有些不安了。
“唉。。。你的襯衫很好看耶。”小兔子的注意力此時已經轉移到了小貓的身上。
“真的嗎?”小貓看上去很高興,“我DIY的,這死鬼居然說太花了。”小貓說著,翻了一個白眼兒給張揚。
“真的好看,我跟你說。。。”小兔子此時已經忘了來找陸天宇幹嗎,自顧自的和小貓攀談了起來,而且兩人相談甚歡,看來服裝的魅力此時已經籠罩住了這兩個男人。
陸天宇抽完一顆煙,小兔子仍然沒有下文,他抄起周瑞的酒杯把裡面的酒一飲而盡,轉身離開了這個小圈子。
空氣中彌漫著煙草和酒精的氣息,曖昧的音樂籠罩在人群之上。陸天宇忽然覺得難受的不得了。剛剛下肚的酒在腸胃裡翻騰,他猛地推開了洗手間的門,一切聲音都被阻斷在了門外。嘩的一下,陸天宇吐了。他一邊吐,一邊打開水龍頭,嘩嘩的水聲混合著嘔吐的聲音,回蕩在空空的洗手間之內。
陸天宇不知道怎麼了,他為什麼這麼在乎周瑞呢?他一向是獨行的,他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而此時此刻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的信條崩潰了。除了秦飛,他又有了小兔子、姚遠他們這些朋友,更不幸的是,他還有了。。。愛人?
陸天宇覺得自己很無力,他扶著洗手池坐到了地上。水聲已經停了,洗手間裡恢復了應有的平靜。陸天宇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他發現上面居然有淚痕。他從兜裡摸出煙盒,卻發現自己是沒有打火機的。
“操。”陸天宇低低的罵了一句。
支嘎,門被推開了。
“哦,天哪,小宇你怎麼了?”進來的是姚遠。
“啊?什麼怎麼了?”陸天宇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怎麼。。。哭了?”姚遠被陸天宇嚇著了。
“沒有,沒有。。。我。。香煙嗆著眼睛了。。。”
“可是。。。你的煙還沒點著啊。。。。”
洗手間裡忽然又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我去把周瑞叫來吧。”姚遠真的不知道陸天宇怎麼了。
“別,千萬別,我沒事。”陸天宇現在一聽到這個名字渾身就開始難受了。
“你到底怎麼了?”姚遠覺得越來越不對勁了。
“真沒事,對了能出去幫我管秦飛要個火兒嗎?”
姚遠看著陸天宇,心裡擔心的不得了,但還是轉身出去了。
當聲音再次歸為零的時候,陸天宇覺得無力到了極點。他的胃裡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翻騰,扶著洗手池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嘔吐物又一次衝破了束縛,一股腦的傾瀉而出。
(操!太狼狽了。)陸天宇的心裡只有這個感覺。
“哎呦我的媽呀,你怎麼吐成這樣了?”第二個走進洗手間的是VK.
“沒事,我沒事。”陸天宇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就只會說這個了。
“哎呦,還有人剛剛問我能不能點歌呢,你這個樣子怎麼唱啊?”VK一臉的擔心。
“沒問題,唱。”陸天宇洗了把臉。
“算了吧,我看你已經神志不清了。”
“真沒事。”
“沒事?”
“沒事啊。”
“那就太好了,也是老顧客點的歌兒,因為他朋友今天生日。他願意出5000呢。”
“好啊,不錯,有錢可賺。”陸天宇的口氣聽上去有些頹廢。“他點的什麼歌兒啊?”
“《Are you gonna be my girl》”vk把煙給陸天宇點上了。
“真的?我喜歡這歌。哈哈哈。。。”陸天宇忽然笑了起來。VK覺得毛骨悚然。
支嘎,衛生間的門再次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周瑞。
“姚遠說你。。。不舒服。”看到VK在場,周瑞沒好意思說你哭了。
“什麼時候唱啊?”陸天宇就好像沒看到周瑞一樣,吐出了嘴裡的煙問VK.
“越快越好。。。但是,你沒事吧?”VK看了看周瑞,又看了看陸天宇。
“沒事,我去跟樂隊說一聲。謝了。”陸天宇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當陸天宇再次站到舞臺上的時候,台下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這裡,陸天宇拿著麥克風用清亮的聲音說著:“這首歌獻給今天過生日的jackie,《Are you gonna be my girl》。”
低沉的貝司和吉他聲響起,然後是陸天宇極具爆發性的嗓音。舞臺上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這是一張多麼美麗的臉啊,可是此刻,他是不快樂的。
在間奏中斷的時候,陸天宇低聲的一句“Are you gonna be my girl”,性感的幾乎迷倒了在場的所有人。
“你們到底怎麼了?”因為這首歌不需要鍵盤,姚遠此刻正站在周瑞旁邊。
“他剛剛見過了我的以前的男人。”
“什麼?”
“而且小兔子和他相談甚歡。”
“我的天,我說他怎麼。。。。”
“HEY!Are you gonna be my girl”陸天宇似乎看見了周瑞和姚遠的交談,他現在正用手指著姚遠,並且把胸前的胸花扯了下來扔到了姚遠這裡。台下一片騷動。
“靠,他可能真的挺在乎的。”姚遠揮了揮揀到的花,舞臺上的音樂此時正在高潮部分。
一首歌曲結束後,燈光打在了點歌的那對情人身上。那是一對看上去很幸福的情人。其中一個面色蒼白的男孩坐在輪椅上,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大束紅玫瑰,邊上的那個男孩摟著他,笑得似乎很開心。整個酒吧都很沸騰。而此時,陸天宇幾乎快虛脫了,秦飛在微弱的光線中把陸天宇抱了下來。
“你都暈成這樣了還唱這麼猛的歌兒,幹什麼呢這是!”秦飛有點兒急了。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陸天宇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神經病。”秦飛扔下這句話,把陸天宇放在了高腳凳上。周瑞伸手想把陸天宇摟過來。
“滾蛋!”陸天宇給他的只有這句話。
“斑比。。。你。。沒事吧?”小兔子也把手向他伸了過來。
“沒事!”啪的一下,陸天宇把小兔子伸過來的手打開了。
“斑比。。。。”小兔子完全沒有料想到陸天宇會這樣。
“給我一瓶啤酒。”陸天宇沒好氣的對酒保說。
“你丫還喝個雞巴啊,都他媽已經高了。”周瑞推開了酒保遞過來的酒。
“跟你有關係嗎?”陸天宇倒是挺清醒的對周瑞說。
周瑞看著陸天宇,一把揪住了他,“出來,你跟我出來一下。”
“滾蛋!”陸天宇急了,他死命的推著周瑞。
“周瑞,你別那麼粗暴!”開口的是張揚。
“沒你的事兒,跟小貓在這兒呆著!還有,你們誰也別跟出來!”周瑞看著一圈人扔下了這句話,把陸天宇拽到了酒吧的外面。
“操蛋!你丫放手!你大爺。。。。。。”陸天宇的嘴裡髒話不斷。
周瑞一把把陸天宇按到了牆上。冬天的風吹過寂靜的街道,霓虹燈的光暈下,陸天宇打了個哆嗦。
“清醒了嗎?”周瑞看著陸天宇。
“是你丫不清醒吧?我怎麼了?”陸天宇還在掙撥。
“你把我一整杯B52都倒進了肚子裡,然後還和所有人發脾氣,你說咱倆是誰不清醒啊?”
“我。。。”陸天宇一時語塞。
“吃醋了?”周瑞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陸天宇。
“神經病!”陸天宇死也不想承認。
周瑞一把捏住了陸天宇的下巴,“小子!你給我聽好了,現在輪不到你跟我發脾氣,剛才穿著那麼露骨的衣服上臺,我還沒跟你急呢!要不要我現在就把你的衣服都脫了?”周瑞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伸進了陸天宇的褲子裡。
“你丫別碰我,我嫌你髒!”陸天宇急了,一把推開了周瑞。
“你看你,死鴨子嘴硬,你沒吃醋,你嫌我,你自己躲到衛生間哭,VK還說你吐了。”周瑞開始嬉皮笑臉了。
周瑞以為陸天宇會繼續跳起來大叫大罵,他萬萬沒想到陸天宇居然抬手給了他一巴掌,而且幾乎使出了他全身的力氣。
“王八蛋!我怎麼會這麼在乎你!!我的人生都被你攪亂了!!。。。。混蛋。。。”緊接著陸天宇哭了。
周瑞揉著臉,有點兒不知所措了,他知道這回玩兒大了。
“我跟他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原來我是和他上過,但是他從來沒對我有過感情。他以前是MB,我包養過他。我也和其他挺多男孩好過,但只限於性方面。而且認識你以後我再也沒亂來過。。。你別哭啊。。。。”周瑞越解釋陸天宇的眼淚掉下來的越快。
“我。。。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我今天居然還對小兔子發了脾氣。。。。我覺得那個男孩想要把你們都從我這裡搶走。。。我。。。。”陸天宇磕磕巴巴的說著,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覺得我是不會愛上什麼人的。。。。可是先是秦飛,然後是。。。小兔子、姚遠。。。。他們都成了我最重要的朋友。。。。。。最邪門的是。。。。我。。。。。。居然。。。居然。。。迷戀上你了。。。。”
周瑞沒有再讓陸天宇說下去,他嘴唇已經霸道的佔領了陸天宇的表達視窗。
久久的,周瑞放開了陸天宇。
“我剛剛吐過耶。”陸天宇的話永遠讓周瑞覺得好笑到了極點。
“你真的是我得到的最大的寶貝。”周瑞的話好像和陸天宇隔著一個時空。
“討厭。。。”陸天宇的臉紅的似乎要爆炸了。
周瑞的手又一次攀附上陸天宇的身體,陸天宇的喉嚨裡開始發出低低的喘息聲。
“不要。。。褲子會髒的。。。。放開我啦。。。”陸天宇低低的聲音此時在周瑞的耳畔仿佛像魅藥一般。
“你還敢用這樣的聲音引誘我。”周瑞說著拉過了陸天宇的手放到了自己的下身。“你看,它都硬了。”周瑞的氣息輕輕的吹到了陸天宇的耳根。
“你別。。。你別這樣啊。。。我。。。我受不了了。。。”陸天宇幾乎在哀求。
“好,那就到車裡繼續。”周瑞說著扛起了陸天宇。
“你放我下來,變態。。。”任憑陸天宇大叫,周瑞還是把他扔進了車裡。
“昨天做過了。。。不要啊。。。很疼的。。。”陸天宇低聲的哀求著,但是周瑞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他含住了陸天宇的下體。
“嗯。。。啊。。。你。。。變態。。。”陸天宇呢喃著,他想要推開周瑞,可是全身卻被欲望控制了。他的全身都變得軟綿綿的,掐住周瑞肩膀的手,幾乎要陷入他的肉裡。
“啊。。。我。。。真的。。。不行了。。。躲開啊。”陸天宇還沒來得及推開周瑞,粘粘的液體就已經噴在了周瑞的臉上。
“討厭。。。你真是。。。”陸天宇此刻根本不敢抬頭看周瑞。
“沒事的寶貝,我願意的。”周瑞抱住了陸天宇。“你摸我的下麵。。我想進去。”
“嗯。。”陸天宇喘息著,沒有拒絕。
“在我上面吧。”
“不要。。。。”
“沒事的,我幫你多塗一些潤滑劑。”
“不要。。。”
雖然陸天宇想要拒絕,但是此時的姿勢決定了一切,周瑞的手已經滑向了他的後庭。
“不要。。。別在這裡做。。。。有人會看到的。。。。”雖然周瑞已經進入了他,但是陸天宇還是不想放棄最後的抗爭。
“傻瓜。。誰會看到啊。。。你倒是動動啊。”
“死也不要。”
“你這懶鬼。。。只能我自己來了。”
其實,小兔子會看到陸天宇和周瑞的性愛場面純屬意外,他真的是很擔心陸天宇,見他們久久都沒回來,小兔子才決定出來找他們。在酒吧門口張望了半天也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已經3點多了,小兔子不放心,所以就到停車場來看看周瑞的車還在不在,可是剛剛走近車子,他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好奇心的趨勢下,小兔子把臉貼近了車窗,然後。。。。。他看到了不該看的。小兔子嚇得一下子俯下了身子,靠著車門跌坐了下來。但是陸天宇嬌媚的呻吟聲還是充斥在耳邊。
“嗯。。周瑞。。。我好像看到人影了。。。”
“深更半夜的。。。哪兒有人啊。。。嗯。。寶貝。。。太舒服了。。。。”
小兔子的鼻血險些就噴了出來。
“嗯。。。啊。。。我要射了。。。”周瑞低沉的聲音鑽進了小兔子的耳朵。
小兔子絕對想離開他們的車,可是驚嚇太大了,他的腿已經不聽使喚了。
“討厭。。。人家還是很疼啊。。。”陸天宇的這種聲音是小兔子完全沒聽過的,充滿了魅惑。
“沒事的,我已經很溫柔了,慢慢地你就會習慣的。”
“誰要習慣這種事啊!!”
“對了,為了慶祝你今天的演出成功,我準備了禮物給你。”
“啊?什麼禮物。”
“在後座上呢,要不是帶著它,我怎麼會開這輛車啊,不過托它的福,我沒開那輛跑車,要不然還真沒這麼大的空間讓你到我上面來。”
“齷齪!”陸天宇高聲罵了一句。
這時車子輕微的晃動了起來,估計時陸天宇爬到了後座。小兔子真的想當作什麼都不知道悄悄的離開這裡,可是他就是站不起來。
“哦,天那,你哪兒整來的這把吉他。。。。MY GOD是純手工的啊,。。。”
小兔子聽到了吉他撥動的聲音。
“音色真好聽。。。”
“嗯,托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
“天哪,我太喜歡了。。。。”
“還生氣嗎?”
“討厭!”
忽然之間,陸天宇聽到了外面一段奇怪又熟悉的手機鈴聲。
“哦!”小兔子幾乎給嚇壞了,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來電顯示--秦飛。小兔子慌張的掛斷了電話。
“有人!”小兔子緊接著聽到的是陸天宇的大叫,然後前面的車門開了,出現在他眼前的是周瑞。
“小兔子?”周瑞真的被靠著車門坐著的小兔子嚇倒了。“你。。。。”
“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偷聽偷看的。。。我見斑比出來這麼長時間都沒回來。。。我。。。。”
“小兔子?”第二個驚叫的是穿好衣服從車上下來的陸天宇。“天哪!你。。。”
夜色中,小兔子看不見陸天宇的表情,“我。。。斑比。。。。”
“天哪!!丟死人了。。。。”陸天宇幾乎絕望了。
“你打我吧,我今天真的總是惹你生氣。”小兔子豁出去了。
“怎麼會。。。沒有。。。。是我亂發脾氣了。。。”陸天宇幾乎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了。
“斑比。。。”小兔子飛撲進了陸天宇的懷裡。“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
陸天宇撫摸著小兔子毛茸茸的兔子樣線帽,“沒有。。。是我發神經。。。”
“今天看到的、聽到的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小兔子已經有了哭腔。
“行了,你們倆別互相安慰了,你們看大家都過來了。”周瑞點上了一顆煙說。
“嘿!!!!嚇死我了,你們都在這裡啊。”氣喘吁吁跑過來的是姚遠。姚遠的後面是秦飛。。。還有小貓兒和張揚。這時,他們已經陸陸續續的走了過來。
“沒事吧?阿齊他們先回去了,他們明天還有活兒呢。”秦飛叼著煙淡淡的說。“大衣給你!”他把陸天宇的大衣扔了過來。“也不嫌冷。”
“還有今天的演出費。”姚遠遞給了陸天宇一個信封。“挺豐厚的,這下你不用四處打工了,還有VK說以後不僅周日,週六也希望咱們來演出。”看得出來姚遠很高興。
“哦。。。啊。。。謝謝你們了。”陸天宇說著一邊把大衣套上了。
“啊,今天聽了你們的音樂感覺特別好,特地來向你告個別。”小貓兒向陸天宇伸出了手。
“啊。。謝謝”陸天宇有點兒尷尬的和小貓兒握了握手,他感覺到他的手很軟。
“那麼合作的事就這麼說定了。”張揚也向小兔子伸出了手,“下周日白天工作室見。”
“嗯,好的,謝謝你們給的機會。”小兔子看上去很高興。“明天晚上也請來替我加油吧。”
“啊?你明天也邀請了他們?”陸天宇看著小兔子。
“是啊,來加油的人越多我底氣越足啊!”看來小兔子還是沒有發現陸天宇發飆的原因。
“哦,那倒是。”看上去陸天宇還是對小貓兒有點兒戒備。
“你們說什麼呢?”周瑞此時是一頭霧水。
“明天你就知道了。”小兔子神秘的說。
“散了吧。我困死了。”秦飛懶洋洋的說。
“你這只豬!”姚遠打了他一下,兩個人向著他們的摩托車走去了。小兔子和貓兒他們話別了一下,所有人都開始行動起來回家了。
(二十二)平淡生活
陸天宇一睜開眼睛,就感覺到強烈的光線晃著自己。他想了想原來昨晚入睡以前忘了把窗簾拉上,他把手伸到床頭櫃上摸索著香煙。點燃一支,然後撐起身子靠在了床頭上。淡淡的煙氣在他的口中彌散開來。牆上掛著的表在滴答滴答的走著,陸天宇看了看已經快2點了。睡在他身邊的男人還在均的呼吸著,他的睡臉居然還挺好看的,陸天宇不自覺的冷笑了一下。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這個男人呢?一顆煙快要燃燒殆盡的時候,周瑞翻了個身,把手搭到了陸天宇的腰上。
“嘿!起來吧。”陸天宇揣了周瑞一腳。
“嗯。。。頭疼。。。困啊。。。”周瑞幾乎連眼皮都沒抬。
“你今天不用上班啊?”
“。。。。昨天就已經請假了。。。。”
陸天宇看著周瑞,搖了搖頭,起身下了床。他自己也是昏昏沉沉的,洗個澡也許是個明智的決定。
泡在浴缸裡,陸天宇覺得自己的決定確實很明智,繚繞的水汽迷蒙了他的眼睛,不自覺的陸天宇幾乎要把眼睛閉上了。輕輕的,他唱起了自己最愛的歌,他一邊唱著,腦子也沒有閑著。回想和周瑞認識以後的這些日子,好像一場戲。
撲通!
陸天宇覺得有什麼東西掉進了浴缸,可是水汽已經讓他的雙眼失去了作用。
“你丫睡醒了?”周瑞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耳邊讓陸天宇嚇了一跳。
“靠,你進來就不能言語一聲啊?”
“我不是跟你說話了嗎?”
漸漸地陸天宇似乎看清了周瑞的臉。“嗯,先斬後奏。”
“哈哈哈。。。”周瑞笑了。
陸天宇似乎從來沒見過周瑞這麼柔和的笑。“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哈,是嗎?”周瑞凝視著陸天宇。
“嗯。是挺好看的。”陸天宇淡淡的說。
“吻我一下吧。我保證不幹淫邪的事兒。”周瑞的凝視幾乎要鑽進陸天宇的身體裡。
陸天宇湊了過來,稍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吻上了周瑞。
“你安靜的時候很美。”周瑞把陸天宇摟了過來。
“我又不是女人,什麼美不美的。”陸天宇的臉上幾乎沒有表情變化,就是那麼安靜的呆著。
“真的,尤其是一個人安靜的彈琴的時候。”
“晚上你沒事吧?”陸天宇把話題叉開了。
“沒有,你有什麼要吩咐的。”周瑞又開始耍貧嘴了。
“晚上小兔子要參加市賽車。”陸天宇說著從周瑞的懷裡滑到了水中。
“什麼?他要幹什麼?”周瑞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耳背啊?”陸天宇一邊把洗髮水倒在頭上一邊說。
“操!你老說我嘴上不積得,我看你也沒口。”周瑞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把自己整個人放到了水中。
陸天宇認真的揉著頭髮,絲毫不想理會眼前的這個男人。
“真想不到小兔子那傢伙還能參與這種活動。”周瑞面朝天,把頭靠在了浴缸的邊緣,霧濛濛的水汽中,他放棄了偷看陸天宇樂趣。
“狗眼看人低。”陸天宇站起來把噴頭從牆上摘下來的時候給了周瑞這麼一句。
“找不痛快呢吧?”周瑞真想治治陸天宇這張沒把門的嘴。
“從小我就知道一句話,寧跟明白人打一架,不跟糊塗人說句話。”陸天宇一邊沖著頭髮一邊繼續拱周瑞的火兒。
“嘿!我這暴脾氣!”周瑞從浴缸中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陸天宇的胳膊。
“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陸天宇絲毫沒有服軟的意思。
周瑞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陸天宇撕成碎片。
“王八蛋!你想把我的胳膊扭斷啊?”陸天宇雖然嘴上厲害,但是力氣上遠比不過周瑞。
“認錯。”周瑞就只給了他兩個字。
“討厭,放手啦,水都流到地上了,你再不放手,噴頭就要掉下來了。”
“認錯!”
“行行行,我錯了還不行。”
“不行。”
“那你說怎麼著吧。”
“明天跟我回家看看老頭老太太作為補償。”周瑞抓著陸天宇的手絲毫沒有放鬆力氣。
“神經病!我看你爸媽算怎麼回事啊?”陸天宇還在無力的抗爭著。
“行,不看就給我口交。”
“你!!”陸天宇還想說什麼,周瑞已經用另一隻手撫摸上了他的身體。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陸天宇實在沒力氣再跟他折騰下去了。
“早答應不就結了。”周瑞放開了他,重新泡在了水中。
“齷齪!”在陸天宇穿上了浴衣確保了自己的安全之後丟給了周瑞這樣一個評價。
二十三)市賽車
冬天的夜幕降臨的很早,才不過8點鐘,周瑞和陸天宇開車在路上就已經霓虹閃爍了。整個下午陸天宇在彈琴寫歌,周瑞在看著那些無邊無盡的報表。這樣悠閒的下午是兩個人都很喜歡的。
“你說的那個地方是不是從前面上五環啊?”周瑞叼著煙,一臉痞子相的說。
“你就不能開一些樣子普通一點兒的車出門嗎?”陸天宇答非所問。
“咋啦?”
“一路上都被人活體參觀了。”陸天宇說著,靠近周瑞對火兒點著了自己的煙。
“我發現你這人特別愛操火兒。”
“你丫那嘴比烏鴉還難聽。”
“我說得都是真理啊。”
“滾蛋吧你。”陸天宇覺得再聽周瑞扯下去保准得上火。
“誒,你發現沒有,自從你跟我好上了,那嘴是越來越不乾不淨了。”周瑞就是想繼續跟他把嘴逗下去。
“誰他媽跟你好上了。”陸天宇真的想讓自己的嘴歇歇了。
“嗯,也不知道是誰,被壓在我身下還連連呻吟呢。”
呲啦。。。周瑞覺得手背上一熱,幾乎把車開到前面車的頂子上。
“操!你丫拿我手當煙灰缸啊?”
“沒用你嘴就不錯了。”陸天宇此時的表情很淡然。
“操的累得。”
經過一路上的口角,周瑞和陸天宇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這是一座位於五環外的賽車場,偏遠的幾乎讓周瑞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此時,在賽場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各個打扮異常,整個像一場社會的集會。
“沒事吧?”周瑞停穩了車問陸天宇。
“哎呦?怕了?”陸天宇不忘諷刺他一下。
“這能算非法集會了吧?”
“哪兒啊,進去你才能看見什麼叫非法集會呢。秦飛他們應該已經先到了,估計在場地東邊兒。”
“哦。。。這兒是誰管事啊?”周瑞看著形形色色的人有點兒仗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聽說是一個社會的二代辦的,不過都是江湖傳言。”陸天宇望著五光十色的人群說到。
“都什麼人來這兒賽車啊?”
“什麼人都有。”
“小兔子怎麼會參與這種活動啊?”
“他靠這賺錢。”
“什麼?”
“要不然你以為他靠什麼維持他那龐大的開銷啊。”
“哦。”人不可貌相,周瑞此時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小宇!這邊兒。”秦飛的喊聲傳進了他們的耳朵。
周瑞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大隊人馬已經到了,而其中還有小貓那張性感出色的臉孔。
(完蛋操!他還真來了)周瑞心裡一激靈,生怕陸天宇會不舒服。
“小兔子呢?”陸天宇倒是一臉淡然。
“準備上場了。你們來得忒晚了。”姚遠說著遞給了陸天宇一罐果汁。
周瑞跟各人依次打著招呼,場裡的氣氛越來越沸騰了。
“怎麼個規則啊?”說話的是小貓。
“每個參與賽車的人各自出賭碼,底金由上次的贏家決定,比賽開始以前全部交給裁判,贏的人可以拿走全部的錢,但條件是下次的比賽必須出席。”出乎意料,回答他的是陸天宇。
“哦,應該挺有意思的。”小貓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對陸天宇說。“想不到除了做衣服,小兔子還有這種愛好啊。”
“嗯,你可不知道,還有張揚、周瑞,你們都是第一次來看小兔子賽車。他幾乎沒輸過。”阿齊加入了他們的對話。
“真的?”周瑞覺得他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的印象中小兔子幾乎是可愛的代名詞,這種兇悍的活動似乎跟他完全不沾邊兒。
“嗯,只有一次他輸的特慘,是一個完全沒見過的傢伙。後來他居然沒來參加第二次的比賽,大家都說見到他一定要殺了他。”姚遠從秦飛手裡搶過了他的啤酒。
“嘿!好像要開始了。”張揚看著賽場說。
此時,已經有20輛左右的摩托車齊齊的停在了起跑線上。
“今天總共有多少賭金啊?”周瑞喝了一口啤酒問道。
“好像大概有2萬美金吧?”
噗,噗,噗。小貓兒、張揚、周瑞幾乎同時噴出了口中的酒。
“你們怎麼了?”姚遠被他們幾個嚇了一跳。
“沒事。”先說話的是周瑞,這2萬美金的數字讓他想起了從前跟小貓的一個賭注。
“甭管他,嗆死他算了。”陸天宇看出了周瑞的異樣。
忽然,一聲巨大的響聲傳進了大家的耳朵,賽車正式開始了。周瑞看了一下表,10點整。
“看那,跑在第三位置的是小兔子。”阿齊呱噪的聲音傳入了大家的耳朵。
摩托車的轟鳴聲響徹全場。
周瑞順著阿齊的指點望去,遠遠的看到那是一輛紅色的改裝摩托。
“這場地還真他媽大。”他有感而發。
“是啊,一共要繞場四圈。”因為周圍的嘲雜姚遠提高了嗓門。
“超了!”秦飛看上去很激動。
只見小兔子已經從第三的位置躍到了第二,後面的車子已經被落到了很遠。
摩托車飛快的賓士著,轉眼間好像已經進入了第二圈,估計這個比賽不會持續太久,周瑞心想。
“比賽統共應該持續不到半小時。”陸天宇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
“速度的較量啊。”周瑞有感而發。
“要喝酒嗎?”小貓兒遞給了陸天宇一罐啤酒。
“哦。謝謝。”陸天宇接了過來。
一陣風吹了過來,輕輕的揚起了男孩子們的頭髮。陸天宇看向小貓,那是一個長得幾近完美的男孩,骨子中就透出一種性感,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男孩呢?陸天宇的心思幾乎從賽車轉移到了小貓兒身上。
“周瑞你帶火兒了吧?”秦飛把他叫開了。張揚站在阿齊旁邊專心的看著比賽。
小貓兒和陸天宇依在欄杆上,眼睛都注視著賽場。
“你很在意我和周瑞以前的事兒嗎?”小貓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看著陸天宇。
“啊?”陸天宇被這句突如其來的對白嚇了一跳。
“看你的反應就知道了。”小貓喝了一口啤酒。
陸天宇覺得尷尬了。
“我以前是和他做過,但也和別的很多男人做過,因為2年之前我還是MB.所以你不用這麼在意。”說完這句話,小貓兒仍然沒有看他,而是轉身走到了張揚的身邊。
陸天宇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兒不尷不尬。
比賽已經進入了第四圈,探照燈把賽場打的通明,小兔子還在第二的位置上。
“會輸吧?”周瑞不知道幾時已經站到了陸天宇的身邊。
“你就看著吧。”幾乎是說這句話的同時,小兔子在彎道超過了第一名,向著終點沖了過去。
“牛B.”周瑞大喊一聲。
“你這人總是學不會明文的說話方式。”陸天宇把空啤酒罐扔到了地上。
“操!又跟我這兒裝丫挺是吧?”
“你的嘴是不是想當煙灰缸了?”
小兔子和大家會和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了,場裡的觀眾已經陸續散去,小兔子穿著一身藍色的賽車服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哈哈哈,今次也是大豐收啊。”小兔子的聲音裡透著一股勝利的喜悅。
“嗯,今年的第一個大豐收。”陸天宇撫弄著小兔子柔軟的頭髮。
“沒錯!要不是上次那個混蛋攪局我去年肯定是連勝。”小兔子咒駡著那個不知名的攪局者。“走吧!開慶功會去嘍~~~”雖然想起了不快的往事,小兔子還是馬上就回到了現實的勝利當中。
“走,回工作室,我提前烤好了小甜餅的。”姚遠連聲附和著。
“嗯,叫隔壁的火鍋店按老規矩送外賣吧!!”秦飛的口水幾乎已經快流下來了。
“我先說好,別又喝大了啊,明天我還得上班呢。”紀平扔出了這麼一句。
“是是是,咱們隊伍裡唯一有正常工作的人!!”阿齊似乎就是喜歡嬉皮笑臉。“對了,你媳婦今天怎麼沒來啊。”
“吹了。”紀平給了阿齊一個大白眼。
“又是因為我吧?”大家陸陸續續要去取車的途中,姚遠的耳朵依然沒有閑著。
“沒事,習慣了。”紀平是真無奈了。
“你看看,紀平因為你都嚇跑了多少個女朋友了。”眼看就要到停車場了,秦飛不忘抓緊時間擠兌一下姚遠。
“喂,剛才我就在想一個問題了,咱們怎麼回去啊?”小兔子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怎麼來的怎麼回去啊。豬頭。”紀平給了他一句。
“關鍵是小貓兒和張揚是打車來的,現在這裡哪兒找記程車去啊?我看你才是豬頭。”小兔子不客氣的回敬了紀平一句。
“靠。這我倒是沒想到。我車裡倒是還能再裝一個,兩個肯定是沒戲了,後座上還堆著公司的一堆錄音設備呢。”紀平一邊說一邊琢磨著。
“秦飛和姚遠是開摩托車來的,紀平的車也滿員了,我的車不能載人。。。周瑞,你今天不是開的那輛跑車吧?”小兔子把最後的希望放到了周瑞身上。
“他開的就是那輛。”陸天宇的回答徹底打破了小兔子的希望。
“這可怎麼辦啊?”大家都犯了難。
“早跟你說讓你今天租輛車的,崩潰啊。”小貓兒斜眼看了張揚一眼。
“這樣吧,我來把小兔子的摩托車騎回去,小貓兒和小兔子一起在那廝的車上擠擠吧。”陸天宇思索了一下這樣回答。
“這。。。你行嗎?”周瑞看著陸天宇,他幾乎不相信這個小子能把自己安全的帶回城裡。
“狗眼看人低。”陸天宇說著,從小兔子手裡接過了車。
“那就這麼著吧。”秦飛拉著姚遠也上了車。“你們開車的一會兒得跟上啊。走吧。”秦飛說著已經把車子發動了起來。陸天宇緊跟其後,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二十四)偶遇
一路上,應該說是挺順利的,但是途中卻忽然下起了大霧,前方三米幾乎看不見了。
“你小男人沒事吧?”小貓兒橫給了周瑞這麼一句。
“沒事,斑比的駕駛技術絕對沒問題。”小兔子回答了這個問題。
“操!我也覺得這事有點兒沒譜。”周瑞不敢苟同小兔子的說法。
此時,陸天宇倒是一切順利,但是突然出現的迷霧還是很讓他頭疼的。往前看已經看不見大隊伍了,白茫茫的一片,陸天宇放慢了車速,他生怕把小兔子的車搞出什麼意外。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前方忽然亮起了刺眼的車燈,很顯然一輛車子逆行向自己開了過來。而且,對方離自己已經不超過十米。
陸天宇緊急的向左方避去,對方似乎也發現了眼前的機車。雙方幾乎是同時急刹車,車子在距離不到2公分的距離處停了下來。
這是一輛色的賓士跑車,刺眼的車前燈幾乎恍得陸天宇睜不開眼睛,他摘下了頭盔。忽然,前門打開了,從上面下來了一個女人。
這是一個看不出年齡的女人,面相高貴,五官精緻。但是氣色很不好,看起來有些許虛弱。女人久久的看著陸天宇沒有說話。
“你開車逆行了。”因為想不到合適的稱呼,陸天宇省去了對女人的稱呼,只用了一個你字。
“知秋。。。”女人似乎在喃喃自語。
陸天宇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但不知怎麼地,他的眼睛幾乎無法從這個女人身上移開。從她身上散發出的是一種溫暖的感覺。
“知秋。。。”女人似乎失神了。
“你。。你沒事吧?”陸天宇覺得有些心慌。
“啊?。。。。我。。。”女人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此時,對面的車道上遠遠的傳來了燈光。女人似乎發現了什麼。神情開始緊張起來。
“你的電話號碼是多少?”女人的聲音中透著一種壓抑與緊張。
“什麼?”陸天宇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快,馬上,給我你的電話號碼。。。。”女人不時的回頭張望,對面車道上的燈光越來越清晰了。
“1365*******”陸天宇似乎著了魔,他不知道為什麼,要對這個陌生的女人說出自己的號碼。
女人拿出手機飛快的按下了這幾個數字。暫態間又把手機收了起來。
“什麼都不要問,什麼也不要說。求你了。”女人的眼神裡是一種絕望的無助。
隨著一聲緊急的刹車聲,對面車道上的車子停了下來。同樣是漆漆的一輛賓士,上面下來一個人男人,棱角分明。那是一種很陰沉的感覺。他打量著站在路上的女人,和跨在摩托車上的陸天宇。眼神中似乎透著一絲殺氣。
“太太,您遇到什麼狀況了嗎?”男人的聲音雖然必恭必敬,但是卻有著一絲壓迫感。
“我。。。”女人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
“您上我的車吧。”那男人說著抓住了女人的胳膊。
這時,車上又下來幾個男人,清一色都很彪漢。
在陸天宇面前,他們架走了這個女人,似乎所有的人眼中並沒有陸天宇。
“麻煩你倒一下車。”那冷漠的男人說著,上了女人的車。
(什麼都不要問,什麼也不要說。)陸天宇想起了女人的話,眼前的情形絕對不平常,但是他知道,自己勢單力薄,他最好還是保持沉默。
陸天宇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漆漆的車子裡他看不到女人,默默地把車倒了一下,兩輛色的車子都發動了,隨著馬達的聲音,一切從眼前消失的一乾二淨,剛剛的情景仿佛過眼雲煙。
(那女人是誰?)陸天宇心中只有這個疑問,從他們的談話中,陸天宇發現這個女人的年齡應該不輕了,而且絕對不是普通人,她。。。是誰?
陸天宇帶著疑問發動了車子,心中的困惑越來越強烈。
二十五)端倪1
昨天小兔子的慶功會大家又都喝大了,唯獨陸天宇一口酒都沒沾,周瑞發現了他的異常,不停地問了他不下50次怎麼了。但是,陸天宇什麼都沒說。
此時,剛剛九點,周瑞已經去了公司,偌大的屋子裡只剩陸天宇一個人。他叼著煙,站在落地窗前,思緒卻似乎還在昨晚。
(什麼都不要問,什麼也不要說。)那女人究竟在恐懼什麼呢?她為什麼要我的電話號碼。陸天宇快把自己搞瘋了。打開窗戶,把燃到一半的香煙順著24層扔到下空,看著煙頭一點一點的墜落,他決定不再想了,他要去彈彈琴,寫寫歌。
其實,一整個上午,陸天宇一下吉他也沒有彈,一個音符也沒寫出來。中午快12點的時候,家裡的電話響了。
陸天宇不知道是不是該接一下電話,但是,這裡是周瑞的家,他似乎沒有理由去接他的電話,自己,對於他,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呢?
就在陸天宇聽著電話鈴思索的時候,電話變成了自動留言狀態。
“陸天宇!你給我接電話!”電話機裡傳來了周瑞的咆哮。
陸天宇無奈的抓起了電話:“聲音要不要這麼大啊?”
“你要是急著找人找不到也會大聲咆哮的。”周瑞甩給了他這麼一句。
“幹嗎?”出乎周瑞意料的,今天陸天宇沒打算跟他掰嗤。
“怎麼了?你那靈牙利嘴呢?”
“你到底要幹嗎?”
“操!你丫果然不太正常,昨天一口酒不喝,今天也不跟我掙撥。咋了?”
“沒事我掛了。”
“唉,你別掛啊,有事。”
“說。”
“晚上陪我回家沒忘了吧?”
“忘了。”
“操!回答的這麼快還敢說忘了。”
“就這事啊?”
“對,我跟老頭子打過招呼了。”
“哦,知道了。”陸天宇的語氣一直不鹹不淡的。
“你沒事吧?”
“啊?哦。。沒事。”陸天宇的思維似乎完全沒有停留在電話上。
“也不是他媽想什麼呢。”周瑞聽著陸天宇的口氣心裡開始不痛快了。
“沒事我掛了。”陸天宇打算收線了。
“操,小丫挺的,你丫聽我說完啊。”
“說。”
(這傢伙今天是怎麼了?完全沒有反擊啊)周瑞越來越納悶了。
“你會開車嗎?”
“會。”
“那就好了,你晚上開我那輛吉普直接到老頭那兒,我車今天早上出了點兒問題,小黃給我開到修理廠去了。”
“哦。”
“地址你記一下。”
“說。”
“西五環外,藍山庭院17號。”
“嗯。”
“你認得嗎?”
“鼻子底下有嘴呢。”
“得累,晚上7點別晚了。”
“好。”陸天宇直接掛斷了電話。
此刻,他的頭腦仿佛是不屬於他自己的,周瑞跟他說了什麼他幾乎完全不記得了,他拿起地上的吉他,胡亂的撥著琴弦。腦子中空白一片。
太陽從天空正中開始漸漸滑落,眼見著太陽的餘輝一點點黯淡下來,陸天宇拼命的在紙上寫著什麼,是歌詞。整個下午他把自己扔到了音樂裡,現在地上一片狼藉,四處都扔著他不成功的作品,但是,他手裡正在寫著的,讓他歡心鼓舞,他寫了一首歌叫做:你。這是一首描述孤獨的歌曲,歌中的“你”寫的是誰呢?
“喂,姚遠嗎?我是陸天宇。”陸天宇結束了最後一個音符的寫作,迫不及待的就給姚遠掛了電話。
“阿,是我,怎麼了?”
“我剛剛寫了一首特有感覺的歌兒,基本上決定用鋼琴做主旋律。你有時間嗎?我過去找你咱們試試合作一下。”
“哦。得等一會,我正在做晚飯呢。你要不也一起過來吃,順便叫上周瑞。”
“完蛋操!”陸天宇低低的罵了一句,他看看牆上的表現在已經過了六點了。
“你咋了?”姚遠給他嚇了一跳。
“靠,我掛了,回頭跟你聯繫。”陸天宇匆匆地掛上了電話,抓起掛在門口的大衣就跑下了樓。
“誰的電話啊?”秦飛從後面環住了穿著圍裙舉著電話的姚遠。
“小宇。”姚遠似乎還沒回過神兒。
“哦?他找你幹嗎?”
“抽瘋。”這是姚遠對剛剛接到的那個電話的描述。
一路上,車子一直就沒有快速行駛過,整個城市都在堵車,陸天宇到達周瑞父母家的時候已經是8點過10分了,途中陸天宇至少接到了10個周瑞的電話,分別表示:關心、擔心、操心、譴責、咒駡。
這是一座豪宅。陸天宇的頭稍微痛了一下,為什麼周瑞和自己的差距這麼大啊?
陸天宇下了車,站在巨大的、密不透風的鐵門前,剛想要伸手拿起門上懸掛著的應答器。鐵門卻忽然打開了。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庭院。一條柏油路蜿蜒的向裡延伸出去。
陸天宇皺了皺眉,瞟了一眼門柱上的攝像頭,轉身上了車。
他把車停在盡頭的車庫裡,下來點了一根煙,然後開始步行返回剛剛路過的宅子正門。
遠遠的,他看見主屋門前的玻璃花房裡亮著燈,周瑞那熟悉的背影映入了眼簾,在他對面的是一位精神看上去很好的中年人,大概50歲左右吧。他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禿頂或是肥胖,看上去依然硬朗。
陸天宇越走越近,中年男人似乎發現了他,他凝視著他,忽然手裡澆花用的噴灑器掉在了地上。周瑞忙上前扶住了他,兩人同時向陸天宇張望過來。
“你還能活著到達啊。”
在陸天宇走到門前之前,周瑞的聲音就先傳到了他的耳中。
“知秋。。。。”男人的口中又一次傳出了讓陸天宇摸不著頭腦的這個名字。
“爸,你怎麼了?”周瑞從沒見過老爺子這樣的神情。
陸天宇基本上愣在了門口。
“爸,你沒事吧?”周瑞剛想扶著老爺子坐下。他忽然擺脫了他的手,走到了陸天宇面前。
“你是。。。。。尹知秋的兒子吧?”男人的手攀上了陸天宇的臉頰。
那雙手,在顫抖。
“叔叔,您?”陸天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爸,您認識小宇的父親?”周瑞似乎還沒被這一局面搞瘋。
“他。。。。他果然有一個兒子。”男人似乎在喃喃自語。
二十六)往事1
周鵬最後一次見到尹知秋是24年前的夏天,那是一個下著暴雨的深夜,當周鵬打開門的時候,尹知秋站在門口,渾身濕透。
那時候,周鵬還沒有開始發跡,他和老婆孩子住在一間簡單的公寓裡,他的孩子今年剛滿5歲,是個很淘氣的小男孩,此時,在老婆百合的安撫下他已經乖乖的去會了周公。
“你。。。。怎麼來了?”周鵬見到落湯雞一般的尹知秋著實被嚇了一跳。
“我。。。。。。”尹知秋面無表情。
“誰啊?這麼晚了。”屋裡傳出了百合輕柔的聲音。
“嗯,我出去一下。”周鵬說著轉身進了屋,不過幾分鐘,他拿著傘走了出來。
兩人默默無聲的下了樓。周鵬把傘撐開,替尹知秋擋住了磅礴而下的大雨。
“咱們去前面的24小時咖啡店細說吧,大半夜的跑來,你到底。。。。”周鵬的話還沒有說完,尹知秋就強硬的吻上了他。周鵬用力的想要推開尹知秋,未果。
雨傘掉到了地上,大雨不留情面的落下,冰冷的雨水敲打著兩具冰冷的身體,尹知秋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但是淚水在雨中有誰能看得見呢?
“周鵬,。。。。我是來跟你道別的。”尹知秋吐出這句話的時候,周鵬還愣在雨中。
尹知秋注視著這個他深愛可是又永遠沒有辦法得到的男人,淡淡的。。。伴著眼淚,他,笑了。
“再見!”尹知秋的轉身是那麼的堅決。
“知秋!”周鵬的聲音劃破了安靜的夜,那聲音大的讓周鵬自己都吃了一驚。尹知秋卻絲毫沒有轉身的意思。
“你要去哪裡?”周鵬幾乎用跑的,追上了尹知秋。
尹知秋沒有停下腳步,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帶著我的女人和兒子,離開。”說著,他招了招手,一輛計程車停了下來。尹知秋鑽了進去。周鵬想要阻止,依然未果。
那一天,是他們最後的一次見面。因為,在第二天的報紙上,有這樣一則報導:
“年輕的劇作家尹知秋被人射殺在自家家中。”
當周鵬看到這篇文字極少的報導時,他的手顫抖的幾乎不象話,他抓起了大衣直接奔赴了那個承載著尹知秋的城市。
他在瘋狂中幾乎走遍了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他去了警察局,他對他們大聲咆哮,他問他的女人和兒子呢?他們把他了出來,說,你這個神經病,他哪裡有老婆和孩子。
在失去尹知秋以後,周鵬意識到了他是愛他的,儘管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否定這個想法。
現在,他知道了,但是,晚了。尹知秋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他再也不會跑來糾纏他了。
眼淚無聲的落下,周鵬現在只想知道是誰殺了尹知秋,他的老婆和孩子呢?他們是否真的存在?會的,周鵬告訴自己,因為尹知秋一輩子都沒對他撒過謊。
周鵬和尹知秋認識是在中學的時候,他們在同一個班還恰好是同桌。周鵬是當時班裡的活躍分子,他能和沉默的尹知秋成為朋友,很多年後周鵬想來是因為一開始他就吸引了他吧?每次想到這裡他就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為什麼自己沒能早些發現呢?
尹知秋是個孤兒,就住在離周鵬家不遠的那座孤兒院裡,他總是沒有漂亮的衣服,也總是省略掉自己的午餐,午休的時候,他總是一個人坐在教室,埋頭寫著東西。
周鵬要尹知秋離開孤兒院住到自己的家裡,其實不是因為上述某個原因,而是因為在上體育課換衣服的時候,他看到了尹知秋身上數不清的傷痕。。。。在孤兒院裡他吃了太多的苦。但是周鵬可能萬萬沒有想到,離開孤兒院的尹知秋,一生都沒有逃脫苦難的命運。只不過是從一個火炕跳到了另一個火坑而已。而這另一個火坑背負著愛的名義,最終把他吞噬的支離破碎。
他們共同居住了小10年的時間,平衡的打破在於尹知秋對他的表白。
他說,他愛他,不是友情,不是親情,而是。。。。愛情。
他脫下了衣服,鑽進了周鵬的懷裡。
那一晚,他們陷入了瘋狂的性事中,這個瘦弱的男孩的身體激起了周鵬赤裸裸的欲望,這是他事後怎麼也想不明白的。他認為他之所以擁抱他,不是因為他愛他,而是莫名其妙的欲望控制住了他。這也是為什麼自此之後兩人之間出現了不可彌合的裂痕。直到很多年以後,當周鵬想起那個陪伴過他全部青春歲月的男孩,他才明白,其實,先掉入到這個情感漩渦的,搞不好是他自己。
周鵬和尹知秋的關係越來越差,尹知秋越是想親近他,他就越想逃開。最終,他走了他。那一年,兩人剛滿20歲。
尹知秋消失了,在周鵬告訴他,他們之間不可能有什麼之後。沒人知道尹知秋去了哪裡,他離開了這座帶給他無數痛苦的城市,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也許,這個一直處在掙扎的邊緣,承受生活的痛苦的男孩怎麼也想不到,離開周鵬他會遇到一生中最大的劫難,而這場劫難來自一個女人。
在消失了五年之後,在周鵬幾乎要忘記尹知秋之後,他,再一次出現了。這個時候,周鵬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有了一個一歲大的兒子,生活從某個角度來說應該是其樂融融的。而尹知秋單槍匹馬的出去闖蕩了一番之後,已經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孩子變成了一個開始展頭露角的新晉劇作家,這一次他回來,還是因為那糾纏著他的情感,他想要再為這個畸形的情感努力一次,即便依舊是徒勞。
但是,生活往往是一場玩笑。這個五年後的重逢,是從尹知秋救了周鵬的老婆百合開始的。
那一天,百合下班回來已經很晚了,她匆匆地著夜路,怎麼也預料不到會遇上打劫的。結果,在月光的逆光下,一個不太高大的男孩救了他,百合很是感激,剛想開口道謝,男孩卻拿出了一張記錄著位址的紙條向她問路。借著微弱的月光,百合看清了地址。。。。那分明是自己的家。
“這。。。。這是我家。你找我先生嗎?”
雖然尹知秋已經從周鵬的父母那裡知道了周鵬結婚的消息,但是這樣的偶遇還是讓他措手不及。
“嗯。。。啊。。。是。”尹知秋幾乎已經沒有了回答的力氣。
“我們結婚的時候沒有見到你啊。”百合在拼命的回憶著,結婚慶典上她應該已經見過了周鵬全部的親戚朋友。
“是。。。我們是舊朋友,那時候我剛好在外地。”這應該不算說謊吧?尹知秋心想。
“哎呀,你看我,大冷天的,咱們回家說話吧。”百合溫婉的笑了。
尹知秋注視著百合,這是一個多麼典雅的女人啊,絕對會是賢妻良母的那種。雖然不是特別的漂亮,但是氣質迷人。
當百合和尹知秋一起踏進了家門的時候,周鵬正在抱著孩子哄他,見到百合和尹知秋一起進門,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周鵬語塞。
“老公,剛剛我碰到了打劫的,幸虧你的朋友幫了我。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百合看著尹知秋。
“我叫尹知秋,很長時間受到了周鵬的照顧。”
“你這人,這麼好的朋友怎麼從來沒跟我提起過啊。”百合有點兒埋怨周鵬了。
“你隨便坐。”百合一邊脫著大衣,一邊招呼著他。“想喝點兒什麼?”
“百合你別忙了,我們出去說話。”周鵬把孩子抱到了百合手裡。
“啊?幹嗎出去啊?”百合看著周鵬。
“在家裡說話該吵到孩子了,時間不早了。”尹知秋溫和的笑著說。
“對,百合你帶孩子先睡吧。”周鵬不由分說已經拿起了掛在門後的大衣。
在離家不遠的咖啡店坐下後,兩人點了一些東西,但是。。誰都沒有開口。
“我去問候過了你父母。他們看起來身體還是很好。”尹知秋喝了一口紅茶,淡淡的先開了口。
“這幾年你去哪裡了?”周鵬看著尹知秋問。
“婚後生活看起來很幸福啊。”尹知秋答非所問。
“知秋,我在問你問題。”
“果然,還是正常的婚姻生活是你想要的啊。”尹知秋調侃的語調讓周鵬幾乎崩潰。
“尹知秋!”
“我去了南方。靠寫劇本過日子。啊。。。又忘了帶火兒了,看我這記性。”
周鵬湊過去把煙給他點著了。
“我要是有了兒子肯定得遺傳他這個帶煙不帶火兒的毛病。”說著,尹知秋自己笑了。
“知秋。。。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周鵬黯淡的說著。
“哪有?是我犯賤。祝你婚姻美滿。我走了。”尹知秋說著把錢扔到了桌上。抓起大衣快步走出了咖啡店。
當周鵬追出來的時候,尹知秋已經沒了蹤影。他站了一會兒,點上了一顆煙,朝著家裡的方向走去了。
尹知秋站在咖啡店的轉角處,默默地看著周鵬走遠。
(是啊,我還在期待著什麼?其實,早該結束了,對嗎?哈哈,不對,其實,從來沒有開始過。)尹知秋黯淡的笑了笑。
二十七)端倪2
陸天宇聽周爸爸講著往事,手裡拿著父親唯一留在周家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尹知秋看上去十八九歲的模樣,不知道當時為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他怎麼這麼開心啊?”陸天宇不自覺的就說出了聲。
“啊?”周爸爸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爸,小宇是問你為什麼他爸爸笑得那麼開心。”周瑞從陸天宇手裡拿過了照片。
陸天宇確實和尹知秋長得很像,尤其是眼睛,那裡面都有著一種清和頹廢。
“那是他的隨筆被雜誌社肯定,還給他開了專欄的時候。那天。。。我們一起慶祝了一下。”周爸爸艱難的說著,此時,他的眼睛已經有點兒濕潤了。
“那後來您找到我媽媽了嗎?”陸天宇拿出了一根煙叼在嘴上,卻發現自己又沒帶火兒。
“火兒給我使一下。”陸天宇看著周瑞。
“你呀,絕對是他兒子,知秋也是總忘了帶火兒。他還跟我說過,如果他有了兒子,這個毛病一定會遺傳給他。”周爸爸的笑容是低落的。“我後來找了很多地方,還找過偵探社,。。。但是。。。。完全沒有線索。”
“哦,是嗎。”陸天宇吐出了淡藍色的煙霧。
“我本來以為你媽會跟你在一起。”周爸爸把煙灰缸遞了過來。
“那天。。。我遇到了一個女人。”陸天宇開口了。“就是你問了我無數次怎麼了的那個晚上,小兔子辦慶功會的那天。”他抬頭看了看周瑞。
“啊?”周瑞困惑的看著陸天宇。
“那天晚上我不是騎小兔子的機車嗎?當時下大霧記得吧?”
“對,記得。”
“一個女人開著車逆行差點兒跟我撞上,當時。。。。她也說了知秋這個名字。”
“什麼?”周爸爸的語氣很激動。
“當時她跟我要了電話號碼,慌裡慌張的,還叫我什麼都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問。然後就被一些叫她太太的男人架走了。”
“她不會就是你媽吧?”周瑞盯著陸天宇說。
“應該。。。。不會,她看上去很年輕,最多也就30歲。”
“是什麼樣的女人啊?”周爸爸也提出了他的疑問。
陸天宇拼命的回憶著女人的臉孔,他的眼睛四處遊蕩,忽然,定格在了周爸爸的報刊夾上。
“就是她!”陸天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女人的臉卻分明被印在了報紙上。
那是首版的整幅報導,大大的體字寫著標題,“政治家喬震天攜妻子慰問孤兒院。”
“美女啊。”周瑞不忘插科打諢。
“你確定是她?”周爸爸盯著報紙發呆。
“嗯。”陸天宇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她可不年輕了,今年應該也有50多歲了吧,搞不好比我和你爸都大幾歲,就是看著特別年輕。她是前政府高官的獨生女。17歲就嫁給了喬震天。後來喬震天靠著她家的關係開始在政壇平步青雲。”
“他們家的事您怎麼那麼清楚啊?”周瑞不解的問周爸爸。
“林叔叔你記得吧。”周爸爸說。
“當然記得啊,小時候他總給我買各種各樣的玩具。但是。。。後來好像他就不怎麼常來了。”
“他,。。。唉。”周爸爸歎了一口氣。“他和我還有小宇的爸爸是很多年的朋友。。。我逐漸白手起家以後,給了你林叔叔一筆錢,希望能幫他度過當時生意上的難關。。。。。可是,他卻。。。。他卻用這筆錢幹起了非法的勾當暴斂錢財,。。之後還和喬震天合夥做起了走私。。。先是汽車什麼的。。。。後來發展成了軍火。。。。為了這個,他連他二兒子的命都賠上了。。。。現在,他已經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了。”二十八)往事2
鈴。。。。。。。。。。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周鵬從睡夢中驚醒了,房間內漆一片,他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整個房間安靜的要命。
鈴聲似乎沒有要斷開的意思,周鵬摸索著手機,接起了電話。
“周鵬。我難受死了!”一個低沉的男聲順著電話線傳了過來,周鵬聽到這個聲音只想切斷這該死的電話。可是接下來的一句話沒有讓他這麼做。
“林死了。”
“什麼?”周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覺得自己可能依舊在夢中。
“林潔拿著槍頂住了我的腦袋。。。”
“林海,你等等,說慢點兒,到底怎麼回事?”周鵬摸索著站了起來,磕磕絆絆的,他好不容易摸到了牆壁上的燈。
燈光突然亮起,周鵬才猛然發覺自己仍然身在辦公室,他又忘了回家睡覺了。
(該死!百合一定還在等著我。)
“我覺得我可能一開始就錯了。”電話另一端的男人無奈的說著。
“林海,你別慌,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鵬,你說我這一生是不是太失敗了?”
“林海,你冷靜點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嘿,。。。我想知秋了。”
“林海。。。。”
“那時候咱們三個在一起多快樂啊。。。可是現在,知秋死了,你離開我了。。。。剛剛我夢到了小時候的那片麥田,”
“林海!你那裡到底出了什麼事?”周鵬打斷了他的話。
“我被喬震天設計了,他。。。哈哈。”哢嚓,電話突然就被掛斷了。
周鵬端著電話久久沒有放下,這個電話勾起了他對往事的回憶,本來想就此淡忘的時光又浮現在了眼前。
“周鵬!知秋!你們別躲了,我都看見你們了。”少年時的林海此時正在一望無盡的麥田中聲嘶力竭的喊著。他想,也許詐他們一下,這個令他頭痛的捉迷藏遊戲就可以結束了吧?
“他看見咱們了,怎麼辦?”尹知秋低聲的說著。
“他詐咱們呢,你別上當啊。趴下!”周鵬見到林海四處張望著走了過來,一下子按住了正打算站起來的尹知秋。此時,他們正趴在一堆已經收割完畢的稻穀後面。
林海的腳步聲越來越明顯,麥子被吱吱嘎嘎踩在腳下的聲音讓這兩個男孩的心砰砰直跳。
林海和周鵬是發小,從小玩兒在一起。幾十年世交的周、林兩家都把對方的兒子當成自己親生的一樣。所以,按年齡來說,年長3歲的林海是周鵬的哥哥。他們從小玩到大,感情非常好。
自從13歲尹知秋搬到了林家,玩伴兒又多了一個,這可把兩個男孩高興的不得了。
尹知秋雖然性格很內向,但是面對這兩個活寶的時候也會展現出很活潑的一面。
比如,這個捉迷藏遊戲,他們就樂此不疲。
“喂!知秋!你的腳露在外面了!”此時,林海抓著尹知秋的腳把他從稻穀後面拖了出來。
“沒創意。”他不忘補上了這一句。
“操!你還不是找了半個小時。”周鵬一邊拍打著身上的稻草一邊諷刺林海。
“哎呀!又是我暴露了目標。”尹知秋一臉不開心的樣子坐在地上發起了牢騷。
“今天天氣真好啊!”林海感歎著。“嘿!你們也躺下看看天空吧。”
三個男孩齊唰唰的躺在了麥田裡,天空湛藍,微風吹拂。
“希望日子能永遠這麼過下去。”尹知秋看著天空淡淡的說。
“知秋長大了要做什麼啊?”林海看著他問。
“嗯。。。不知道。。反正要靠爬格子過日子吧。哈哈哈,除了這個我什麼也不會啊。”尹知秋看著天空癡癡的笑著。
“周鵬呢?”林海抓起了一把稻草扔在了他的臉上。
“欠招兒是吧?”周鵬也不服輸,同樣抓起了一把稻草扔到了林海的臉上。
“別鬧了,問你呢。”林海一本正經。
“誰鬧了?還不是你犯賤!”
“你長大了要幹嗎?”
“會幹什麼幹什麼,想幹什麼幹什麼。”周鵬百無聊賴的說。
“那你呢?你問我們,我們也得問問你啊。”尹知秋的聲音總是淡然的。
“你們說,我當社會怎麼樣?”
噗。。。周鵬和尹知秋同時笑出了聲。
“就你?沒戲。”很少挖苦人的尹知秋給了他這麼一句。
誰也沒有想到,很多年以後,尹知秋成了一位年輕的劇作家,可惜年紀輕輕就離開了這個世界。周鵬成了叱嚓風雲的商界精英卻孤獨一生。林海繼承父業做起了貿易,卻陰差陽錯真的成了道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卻付出了超出獲得的代價。
周鵬最後一次見到林海是多少年前他自己都不記得了,不知是記憶出了偏差,還是他自己強迫自己遺忘。
那應該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吧?周鵬回憶著,當時林海的生意出了意外,周鵬給了他一筆資金希望能夠幫助他。但是,這筆錢,最終讓他和林海從此行同陌路。
大哥哥、貿易商、軍火販子、社會。。。。這些,都是林海嗎?
周鵬無數次的思考過這個問題,沒有答案。
喬震天,是他,是這個男人改變了林海的一生。他幫助他,他扶持他,他控制他,他利用他,他。。。。他一定是個惡魔。
二十九)端倪3
“你們是不是都不餓啊?”百合推門進來的時候別提晚飯了,基本上能算夜宵時間了。
“哎呦,忘了吃飯這碴兒了。”周瑞一拍腦袋向周媽媽做了個鬼臉兒。“我的親娘唉,我們對不起您了。”
“又耍貧嘴。”百合笑起來依然風韻猶存。“他是。。。。尹知秋的兒子吧?”百合看著陸天宇說。“我剛剛就想問來著。”
“。。。。。。是。”周爸爸遲疑了一會兒回答。
“還是我情人。”周瑞不忘補上致命的一句。
陸天宇直接給了他肚子一拳。
“我靠!我發現你越來越暴力了。”周瑞捂著肚子,這一拳,不輕。
出乎意料,百合並沒有僵硬的笑容,而是上下打量起了陸天宇。“和你爸爸一樣秀氣呢。”
“呃。。。。”陸天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要是你做他的伴兒,可能我就能放心了。”百合的笑容很慈祥。
“百合!你說些什麼呢?”周爸爸呵斥了她一句。
“你真是不瞭解你兒子。他喜歡男人的。”百合給了周爸爸這麼一句,轉身下樓了。“你不也是嗎?”這句話淡淡的傳來,幾乎能消散在空氣中了。
。。。。。。。。。
“爸,其實媽一點兒也不傻,對吧。”
晚飯進行的還算順利,大家都在不鹹不淡的說著話。每個人的臉上看上去都很高興,但是笑容的下面恐怕各有各的想法。
將近11點的時候,周瑞和陸天宇離開了周爸爸的豪宅,臨走的時候百合媽媽拿給了他們很多熱帶水果,都是她剛從夏威夷旅行帶回來的。
“你媽媽感覺很慈祥啊。”陸天宇在車上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是,從小到大無論我惹出什麼事,她就是沒紅過臉。。。。就算是。。。。”周瑞的話說到一半兒就停住了。
“就算是什麼啊?”陸天宇斜眼瞟了他一下。
“沒事。對了,一會兒要不要去雨絲喝一杯。”周瑞急於想岔開話題。
“別給我打岔。”陸天宇拿出了煙,發現自己依舊沒火兒。“打火機。”
“給。”周瑞把火兒遞給了陸天宇,把車窗也放了下來。“轉眼春天都快到了啊。”
“繼續說剛剛的話題,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啊。”陸天宇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咱不說這個行嗎,要不然待會兒你又要急。”周瑞現在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急?你惹你媽生氣我急什麼?我就是想聽聽你都能幹出什麼事兒來。”
“你就別打聽了,知道了你又得找彆扭。”
“我找彆扭?你就說來聽聽啊,看看我是那種愛找彆扭的人嘛。”
“我媽看見我和男人做愛。”周瑞沒敢直視陸天宇。
“。。。。。。你到底搞過多少男人啊。”
“你看,彆扭上了吧。”
“哼。”陸天宇沒吭聲。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啊?”周瑞的思維是跳躍性的。
“什麼什麼打算?”陸天宇的腦子還沉浸在對周瑞的譴責中。
“你要不要去找那個女人啊。”
“沒想好。再說了,我哪兒找她去啊。”
“你說,她會跟你聯繫嗎?”
“也許吧。。。。誰知道呢。”
“要不咱們先到林叔叔那裡去套套那女人的底細。”
“社會你也敢惹啊?”
“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辭。”周瑞一臉壞笑。
“別,用不著。有這個幹勁兒你還不如去整理整理你的風流往事。看看能不能寫成一本小說。”陸天宇把煙頭順著車窗扔了出去,隨後關上了車窗,閉上了眼睛。
“操的累得。不說了。”周瑞一臉無辜。
(今天似乎知道了太多的事情,爸爸、媽媽,他們都是什麼樣的人呢?)陸天宇思緒萬千。
手機不識時務的響了起來。陸天宇連眼皮都懶得抬起來,他直接掏出了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你怎麼沒下文兒了?”電話裡傳來的是姚遠的聲音。
“下文兒?”
“我說他抽瘋呢吧。”姚遠不知道還在和誰講話。
“抽瘋?”
“對,我跟秦飛說你今天抽瘋了。”姚遠不鹹不淡的說著。“虧我今天還特意跑到工作室來等你。”
“靠,對了,新歌,新歌,我把這碴兒給忘了。”陸天宇終於明白了姚遠打電話的意圖。
“周瑞!左轉!去小兔子的工作室。”陸天宇大叫著。
“又咋啦?咋咋呼呼的。”周瑞被陸天宇的大叫嚇了一跳。
周瑞和陸天宇到達工作室的時候已經將近午夜了,沒有見到小兔子,倒是聽到了秦飛和姚遠合奏《小星星》。
“你倆無聊到家了吧?”陸天宇算是被這兩個人徹底打敗了,三更半夜的,兩個大男人合奏《小星星》。
“小兔子呢?”周瑞四處張望也沒有踅摸著他。
“好像出去了,我們九點多到的時候就沒看見他。他老是神出鬼沒的。”姚遠停下了鋼琴,坐在琴凳上看著姍姍來遲的二人。
譜子呢?“秦飛看著陸天宇。
“我靠。。。。家呢。”陸天宇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
“回家。”秦飛背上琴就要拉著姚遠出門。
“別啊,我腦袋裡有譜子,我沒抽瘋。”
“那你快寫啊,大爺。”姚遠說著把紙遞給了他。
“我看歌詞你最好也給寫下來。要不你唱著唱著准忘詞兒。”秦飛不忘擠兌一下陸天宇。
“煩人,給我筆啊。”陸天宇嗷嗷大叫。
“那我幹什麼啊?”周瑞看著忙碌的三人問道。
“歇著!”回答的聲音是三重奏。
“得累。”周瑞在沙發上躺了下了,準備睡上一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淡淡的,有歌聲傳來。
“你,你眉頭緊鎖。
你,你表情麻木。
你,你受到捆綁。
你的眼睛,沒有光亮。
你的嘴唇,只有顫抖。
你是誰?
我是誰?
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
We're fucking dead,
From paradise to heaven,
God send his angle,
But she is not belong to me.
Give me life.
Give me free.
Give me broken butterfly.
Maybe I'll gonna be ok.
你,還是你。“
周瑞借著黯淡的燈光,看見陸天宇和姚遠在唱著歌,秦飛低頭彈著吉他。
這是一首聽起來非常哀傷的歌曲,就如同陸天宇那顆哀傷的心靈。
姚遠的鋼琴聲時而輕柔,時而急促,配合高潮部分吉他暴躁的聲音很是和諧。
“我發現你們唱二重唱不錯。”周瑞待音樂結束來了這麼一句。
“我覺得超級好聽耶。”姚遠高興的大叫。
“嗯,要不咱們樂隊以後改雙主唱算了。”秦飛笑笑的說。
“討厭,我有那個本事嗎?”姚遠給了秦飛一下。
“有~~~”陸天宇開了一罐啤酒遞給了姚遠。
“我還是偶爾伴唱吧。你們別擠兌我了。”姚遠喝了一口啤酒,給了大家一個白眼兒。
“你這歌兒是寫給誰的啊?”秦飛看著陸天宇問。
“寫給。。。。所有受壓迫的人。”陸天宇想了想說。
“比如?”周瑞插了進來。
“女人。”陸天宇的回答匪夷所思。
“不明白。”姚遠冥思苦想也沒有結論。
“是她嗎?”周瑞給陸天宇點上了煙。
“你猜。”陸天宇沒有回答。
“啞謎。”這是秦飛的答案。
三十)掃墓
“嗯,春風的味道真好聞。”小兔子坐在晃晃悠悠的公車上一邊感歎著一邊注視著路邊的風景。
昨天晚上他去看望了當初教他和林學習服裝剪裁的老師。
其實,小兔子最喜歡的還是賽車,之所以後來會喜歡做衣服完全是因為林。
他想用這種方式來紀念林。
昨天,和老師聊起了林,兩個人都掉下了眼淚。
小兔子決定今天去給林掃墓。
小兔子掃墓清明是從來不去的。因為會碰見喬健。
他最討厭他。每一次都恨不得把他一槍斃了。
時間,完全無法改變小兔子的仇恨。
林的墓地選在了僻靜的郊區墓園。是小兔子選的。因為林生來就喜歡安靜。
小兔子怎麼也想不明白,喬健那混蛋是如何得知的。反正,每一年的清明節他都會來掃墓。
(還好,今天絕對不會碰上那個混蛋。)小兔子心想。
下了車,聞到空氣中清新的味道,小兔子伸了伸懶腰。
“老伯,給我拿一個漂亮的花籃。”小兔子笑笑的說。
“哎呀,老遠看到就知道是你,來這兒的時髦青年就你一個。”老伯一邊挑選著花籃一邊跟小兔子打招呼。
“哈哈,是嗎?墓地裡躺著的那個生前比我還時髦呢。”
老伯呆呆的望著他。“你這次來氣色好多了。”
“嗯,是啊,人不能總活在過去裡啊。”小兔子笑笑的看著老伯。順勢坐在了地上。
“地上多髒啊。我這兒還有椅子呢。”老伯慌忙拿出了一張小板凳。“就是矮點兒。”
“沒事。”小兔子安安穩穩的坐了下來。“您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每天在這裡風吹日曬啊。”
“咳,我一個人閑著也是閑著,再說了,我老伴兒也跟這個墓地裡躺著,就當陪陪她吧。”老伯的語氣也很輕鬆。
“哦。這也是一種生活方式啊。”小兔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兩個人都笑了。
“對了,從來沒問過你,你每次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來掃墓啊。而且既不是清明來,也不是他的忌日來。”
“嗯,是啊。”小兔子抬頭看了看藍藍的天。
“那個人背景不簡單啊。一到清明或者忌日,總有很多開著名牌轎車的人來掃墓。好像是他的家人,還有啊,清明的時候政治家喬震天的兒子也會來呢。你說多不得了。”老人說著,點起了煙袋鍋子。
“呵呵。”小兔子黯淡的笑了起來。
“還沒問過你和墓地裡躺著的那個人是什麼關係呢。我看過他的墓碑,年紀輕輕就沒了啊。”
“他。。。。是我二哥。”小兔子看著天說,“我來買墓地的那會兒,值班的還不是您呢。”
“是嗎?那你也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啊。”老伯驚奇的看著他。
“才不是,他們跟我沒關係。”小兔子說著站了起來。“老伯,把錢給您,我要上去了。”
“行,最近山路有些臺階不結實了,你小心啊。”老伯在身後招呼著。
“明白。”
小兔子爬著山路,腳步輕盈。
山上的桃花已經有開的了。只是零零星星不是很多。
走到林的墓碑前,小兔子把花籃放在了祭臺上。席地坐了下來。
“二哥,我來看你了。今天你的心情好不好啊?”小兔子開始了自言自語。
“你知道嗎?我最近過得挺開心的。不再悶悶不樂了。認識了很多新朋友。”
“對了,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這個禮拜天一個朋友要拍攝咱們的工作室,還有我設計的服裝。哈哈。”
。。。。。。。。
“二哥,你的心裡現在想著誰呢?”
“那天啊,我又看了一遍咱們的相冊。我最喜歡的還是在海邊拍的那一張。我到現在還記得,。。。。。你說要帶我環遊世界。。。。。。你說,。。。。。。馬上就回來。。。。你說,咱們要在紐約定居。。。。。。。。。。。。你說。。。。。。。。”小兔子的眼淚劈裡啪啦的掉了下來。
“二哥。。。。。。。。”小兔子的嗓子已經快哭啞了。
“你。。。。你。。。。你告訴我。。。。。。。愛到底是什麼啊。”
“你為什麼。。。。。你為什麼。。。。。。”
“啊!!!!!!!!!!!!!!”小兔子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他幾乎失控了,連聲的大喊幾乎能讓他失聲。
不知道哭了多久,小兔子覺得渾身都癱軟了,他躺到了地上,看著天空中浮動的雲,眼淚就是停不住。
朦朧之間,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了腳步聲的接近。
太陽被遮住了,一個人的影子覆蓋了太陽的光亮。逆光,他看不出來者是誰。
這個人剛想俯身接近小兔子,一把槍已經頂住了他的胸口。
“小兔子,是我啊。”這個聲音聽起來並不陌生。“你怎麼哭成這樣了。”
小兔子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小貓兒。
小貓伸手拉起了小兔子,遞給了他一張面巾紙“擦擦臉吧。”
“對不起。。。。。。我。。。。。嚇到你了吧?”小兔子滿懷歉意的說。
“沒事,只要你別告訴我這不是模型是真槍。”小貓指著小兔子手裡的槍說。
“嗯。。。。是真的。”
“啊?你,你。”小貓真的被嚇到了。
“我來掃墓下意識的總會帶槍。”小兔子黯淡的說。
“為什麼?”
“我想殺一個人。”
此時在小貓眼中的小兔子完全是陌生的。
“這個人是?。。。。”小貓看著林的墓碑問。
“。。。。我二哥。”
“你愛他吧?”小貓看著他說。
“愛?。。。。。。。。愛到底是什麼啊?”
“能說的清就不是愛了。”
“哈哈。”
小兔子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你怎麼會來這裡啊?”他很是奇怪為什麼會在墓地碰到小貓。
“來看一個。。。。。我曾經愛過的人。”
“他也。。。。。”
“嗯。。。。。走了,哈哈哈,只不過是比我先到達了大海的另一邊。”小貓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哀傷。
“你能忘了他嗎?”小兔子凝視著小貓。
“能。因為生活改變了,時間流逝了,往事。。。。。就讓它安心的走遠吧。”
“為什麼我就是忘不了啊。”小兔子看著堅定的小貓,心裡由衷的佩服。
“那是因為。。。。你還不放他走啊。”小貓的話意味深長。
“。。。。。。。對。我明白了。”
“仇恨不能改變現實,即使你殺了所謂的仇人,躺在墓地裡的人也不會在站起來。對吧。”
。。。。。。。。。。。。。
“走吧,一會兒太陽都快下山了。”小貓說著向山下走去。
“對啊,該走了。”
“晚上我請客,一起喝一杯。”
“不錯。”
一前一後的兩個身影漸漸消失在太陽的餘輝中。每個人的悲傷都有各自的理由,有的人能夠找到出口,有的人迷失在悲傷之中。
人生,長的看不到希望。短的,回頭看不見自己的影子。
三十一)未知
“大少爺,這是您要的東西。”一身色西裝的男人說著遞給了站在窗前,背對著自己的男人一包東西。
“嗯,放下吧。”男人連頭也沒回,依舊看著窗外。
“夫人最近總說身體不太舒服,她說想去別墅靜養一些日子。”
“是嗎?”窗前的男人轉過身來,屋裡幾乎沒有什麼光線,看不清他的臉。
“要開燈嗎?”男人說著想伸手打開壁燈。
“開吧。不知不覺時間都這麼晚了啊。”
燈光柔和的映襯著整個房間。
“陳曦啊,你最近有沒有覺得咱們都老了。”開口說話的男人表情似乎有些傷感。
這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目光銳利,似乎具有能夠看穿一切的力量。他的臉五官剛毅,棱角分明。眉宇之間透著一股冷漠的氣息。
“您。。。”陳曦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輕輕的一陣敲門聲傳入了房間。
“進來。”男人從容的說到。
開門進來的是一個身形豐滿的女人。
“喬先生,姜鈴小姐的個人演唱會贊助商方面出了一點兒問題。”女人抱著一摞文件緩緩的走了過來。
“知道了,你把資料放在這裡我明天會看的。”
“那好,我等您的指示。”女人放下文件,從外面把門帶上了。
“大少爺,最近華業唱片好像想把薑鈴挖過去。”
“你看你,我都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沒人的時候你能不能就叫我的名字啊。咱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真是見鬼了你這個木頭腦袋。”
“啊。是。”
“薑鈴的問題好辦,她想跳槽就隨她去。”
“可是。。。。喬健。”陳曦猶豫了一下還是叫了他的名字。“薑鈴如果跳了槽,首先對公司是很大的損失,她現在正當紅,其次。。。她和您的關係。。。。她知道的似乎太多了。”
“陳曦,我記得很多年以前我就跟你說過,女人,就像一件衣服,不論剛剛買到的時候多麼可心,穿久了你也就不覺得怎麼樣了。”喬健冷冷的說。
“可是薑鈴知道公司的很多事情。”
“哼,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而且,我想她也不會出賣我什麼,她知道自己的立場。”
“那薑鈴走了,誰能頂替她的位置呢?”陳曦不禁皺了皺眉頭。
“哼。把你拿來的東西打開。你看看自然明白。”喬健坐了下來。“你也坐啊。真是個木頭人。”
“哦。是。”
陳曦打開了文件袋,裡面是一摞照片。
“這是。。。。”
“我要把他們捧出來。”
“您?”陳曦翻看著照片,忽然一驚。
“我見過二小姐身邊的這個男孩。”
“嗯?”喬健皺了皺眉頭。
“啊。請原諒我失言,我。。。。”
“沒事。你在那老頭子身邊呆久了,口改了是很自然的。”
“對不起。”陳曦顯得非常緊張。
“我又不會吃了你。你那麼緊張幹什麼啊。說說那人妖旁邊的那個男孩吧。你在哪裡見過他。”
“嗯,幾天以前夫人路上出了小事故。當時和夫人差點兒撞上的就是這小子。”
“是嗎?”喬健拿起了桌上的照片仔細的端詳了起來。“你的記性可真好啊。”
“是。怎麼說呢。。。。他。。。。。。”陳曦吞吞吐吐的。
“有什麼話就說出來。”
“。。。。。。我不敢。”
“說。”喬健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是語氣嚴厲了起來。
“我記住了他是因為。。。。。您。。。。您有沒有覺得,。。這個孩子有點兒像。。。。”
“林?”陳曦的話沒有說完,喬健就打斷了他。
“。。。。。是。”
“是的。但只是有點兒像。眼睛很像。”
“那天,對不起,我忽略了,那天夫人跟他之間好像很不自然。”
“不自然?”
“是的,當時夫人神情緊張。而且之後就一直說身體不舒服,想要搬到別墅去住。”
。。。。。。。。。。。。
“我知道了。”喬健的腦袋裡不知在想些什麼。“你讓她搬過去吧。”
“什麼?”陳曦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欲擒故縱。”
“我不明白。”
“所以說你是木頭人。”
“那。。。二。。。。不人妖那邊也要繼續監視嗎?”
“對,繼續。”
“大少爺。。。”
“什麼?”
“不,喬健,我覺得你越陷越深了。”
“哈哈哈。。。。是嗎?也許。。。。。。。。。收網的時候不遠了。”
“。。。。。。。。。我,我始終覺得。。。。。。。。”
“不要再說了。你跟我說了多少遍了,沒用的。”
“可是我。。。。。。。”
“你回去吧,要不然一會兒老頭子又要多事了。”
“是。那我告辭了。”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喬健反復端詳著手裡的照片。
“哈哈,是啊,真的挺像的,怪不得林潔會跟他走的那麼近。哼。。。。”喬健冷笑一聲。
“連性取向都一樣啊。同性戀俱樂部駐唱的樂隊。哈哈哈哈。。。。。。”
喬健把相片扔到了抽屜裡,閉上了眼睛。
相片在抽屜裡靜靜地躺著,上面是BLOODY ROSE樂隊初次登臺的笑臉。每一個人看上去都是那麼的開心。三十二)醉鬼
“人,其實生來都是不平等的,對吧?”小兔子盯著小貓的臉說。
“什麼?你怎麼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啊?”小貓完全摸不著頭腦了。他們的對話剛剛還停留在關於時尚的話題上。
咚。。。。小兔子喝下了杯中的最後一口酒,一動不動的趴在了桌上。
“喂!你沒事吧?”小貓試著晃動了一下身邊的小兔子。結果更糟,哇。。。。的一下,他忽然吐了。
“靠,別在這兒吐啊!小兔子,小兔子。”任憑小貓怎麼推他,他就是不省人事。
“哎呦我的嗎呀,他這是怎麼了。”VK焦急的說著。
“我也不知道啊,我們喝了半天了,他都沒事兒人似的,誰知道忽然一下就這樣了。”小貓無辜的看著VK.
“你們。。。。你們呀。。。都喝了多長時間了。。。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千杯不醉啊。”VK數落著小貓,招呼著夥計。“阿光,你快來把這裡收拾一下。”
夥計忙跑上前來開始收拾。
“你還不送他回去啊。”VK怒視著小貓。
“這。。。這我也得知道他家在哪兒啊。”
“隨便你吧。”VK扔下了這句話,又去招呼別的桌兒的客人了。
“小兔子!小兔子!”小貓契而不舍的試圖把這個醉鬼叫醒。
。。。。。。。。。
“幹嗎?”
謝天謝地,他終於有了知覺。“你家在哪兒啊?”小貓抓緊時間想要問出個究竟。
“我。。。。我沒家。。。。”小兔子朦朧的說。
“那你住在哪裡啊?”
“。。。。。。。。住在。。。。哈哈哈。。。。住在工作室啊。。。。誰都知道啊。。。”
“醉鬼!”小貓低聲咒駡了一句。“那你工作室在哪兒啊?”
“嗯。。。。地球人都知道。”
成,這麼一會兒我成外星人了。小貓無奈的想。
“我是從火星來的,對地球不熟,麻煩您能不能給說明一下啊?”
噗哧。。。。。夥計阿光聽著這兩個人的對話忍不住笑了出來。
“火星?。。。。。火星的朋友啊。。。。。。我代表地球人民歡迎你!”小兔子滿臉酒醉的樣子。
“。。。。。。。我能不能代表火星人民參觀一下您的工作室啊?”小貓現在覺得對這個醉鬼只能連哄帶騙了。
“哦。。。。。哈哈哈哈。。。。。好啊!強烈歡迎火星人民的參觀。”發酒瘋的人真的沒有一個有樣兒的。
“那咱們怎麼去啊?”就像安撫一個孩子一樣,小貓耐心的說著。
“哈哈哈哈。。。。笨蛋。。。。當然是坐車去啊!”
得,跟沒問一樣。小貓真是沒脾氣了,可怎麼辦才好啊。他無奈的掏出了手機,上面顯示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了。這個時候要是給誰打電話估計都只有挨駡的份兒。算了,我還是自己問他吧。
“咱們是不是要搭記程車啊?”
“。。。。對。。。。。對啊。。。。。火星的朋友,你對地球好瞭解哦。。。。哈哈哈哈。。。”
要不是剛才他吐的那麼凶,我非得以為他玩兒我。小貓氣憤的想。
“行吧。。。地球的朋友。。。咱們上了記程車要怎麼跟司機說地址啊。。。。。”
“哈哈哈。。。。不用說,地球人都知道。。。。。”
完蛋操,這麼一會兒又讓他給繞回來了。
“哎呦。。。。你們怎麼還在這兒撒酒瘋啊?”VK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後。
“不是我撒酒瘋啊。。。。是他!”小貓真的沒轍了。“你忙你的去吧,我把他架走。”他聽出了VK話裡的意圖,是啊,誰想自己的店子裡被禍害啊。
小貓結了帳,拖著小兔子出了門兒。站在寒冷的風裡就是想不出下一步該怎麼辦。
“記程車!!!停下!!!”小貓被小兔子的大喊嚇了一機靈。
路過的記程車順勢停在了他們面前。
天啊,莫非他清醒了?
“去哪兒?”司機探出了頭問。
“我的工。。。。工作室啊。。。。”小兔子口齒不清。
“您得告訴我在哪兒啊。”司機發現他停下來就是個錯誤,這就是一醉鬼啊。
“哦。。。。哈哈哈。。。。。你也不是地球人!”小兔子自己倒是挺開心的。
“神經病!”司機丟下了這句話就打算揚長而去。
“鳳凰南路。。。。一百。。。一百一十四號。”
上帝,他可終於說出自己住在哪兒了。小貓幾乎想感謝上帝了,即便他從來不信教。
“他不會在我車上吐吧?”司機猶豫著就是不想拉他們。
“我給你雙倍的錢。”小貓說出這句話司機才讓他們上了車。
“小兔子。。。醒醒啊。。。。小兔子。。。鑰匙呢?”還好這個醉鬼在車上睡著了,才不至於出什麼交通意外。
“給。。。”小兔子把包兒扔給了小貓。
從一大堆淩亂的物品中,小貓好不容易才發現了目標。打開門裡面漆一片。他把小兔子放到了地上,沿著牆壁開始尋找開關。
上地保佑,摸了兩下燈終於亮了。
驟然亮起的燈光讓小貓極其不適應,他揉了揉眼睛,一點兒一點兒的慢慢睜開。
粉紅色啊。。。。。小貓被嚇了一跳。
面對這間足足有300平米大的地下室,小貓上下打量了起來。
他跟哪裡睡覺啊,除了人台就是布料,完全沒有可以睡人的地方啊?
小貓無奈的四處走動,想要找出這個醉鬼的房間在哪兒。
“哎呦!”小貓兒大叫一聲,給摔了個正著。
地上有一個突起,他定睛一看,是一個把手。試著拉了一下,開了,出現的是一條爬梯。下面一點兒光亮都沒有。
這可怎麼辦啊?小貓正想著,忽然看見了左邊牆壁上還有一個開關。啪的按了一下,下面亮了。
嗎呀,原來還有下一層。。。。可是。。。怎麼把他弄下去啊?小貓犯了難。
看來只能背他了。。。。崩潰。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小兔子背了下了,還好我一直在堅持攀岩。這個時候小貓為自己的堅持很是欣慰。
下面的空間和上面一樣大,左邊看起來是樂隊的排練室,一堆的樂器。
右邊被分隔成了四個房間。
小貓兒把小兔子扔在左邊開放空間的沙發上,一個一個的打開了右邊的門兒。
第一個。。。畫室。
第二個。。。衛生間。
第三個。。。廚房。
第四個。。。謝天謝地,終於是臥室了。
小兔子的臥室全部是粉藍色的牆壁,頂燈是一顆卡通兔子腦袋。屋裡傢俱不多,一個衣櫃,一張床,一個書架,一張茶几,沒了。
“喂!醒醒吧!”小貓拍打著小兔子的臉。沒有反應。沒辦法,還得把他拖到床上。
剛剛要把他放到床上,小貓發現小兔子的衣服上有嘔吐物的痕跡。
唉。。。。小貓長歎一聲,還得給他脫衣服。
衣服一件一件的褪下,小貓注視著這個昏睡的男孩。
他可真小巧,恐怕連1米65都不到,很瘦,皮膚透著一層淡粉色,就像小孩子的肌膚一樣。似乎輕輕碰一下就會受傷。此時,昏睡中的他均的呼吸著,小臉兒紅撲撲的。眼睛輕輕的眨著。像個洋娃娃。
小貓把被子給他蓋上,靠著床坐了下來,他不敢再看著這個可愛的男孩子了。再看下去,他一定會幹出傷天害理的事兒。。。。。
不知坐了多久,小貓忽然瞥見了書架底下的相冊。他伸手把它拽了出來。
打開一看,小貓幾乎不能認出相片上的人。
第一張,一個看起來十幾歲的男孩穿著一身色的西服站在一棵芙蓉樹下。
小貓把這張照片抽了出來,發現照片的背面有字:
14歲了,二哥說我長大了。^_^
原來他習慣在照片後面記錄感想。
第二張,場景不變,只是照片上多了一個人,那是一個高挑秀氣的男孩。
:和二哥在家。今天是我的成人儀式。感覺自己該長大了。
第三張,場景不變。照片上的人變成了N個。全部穿著色的西裝。
:變態的全家福。總有一天我會逃離這個家。當然,得帶上二哥。
第四張,兩個男孩躺在沙灘上,幸福的笑著。
:二哥今天對我說,他會帶我環遊世界。開心。
第五張,唐人街上,兩個男孩共同披著一張華麗的布料笑得無比燦爛。
:其實,我現在覺得,在紐約定居也不錯。
第六張,穿著賽車服的小兔子比劃著勝利的手勢。
:今天我得到了越野障礙摩托車賽的冠軍。自己臭美一下。^_^
第七張到第十二張都是各種比賽冠軍的留念。
第十三張,觸目驚心。那是一輛完全報廢的摩托車。
:今天,我的心情平靜了,我給戰神拍下了它最後的身影。奇怪,我沒有哭,二哥卻說,你哭吧,別這樣。。。我已經接受了事實。我完蛋了。但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臨。其實,我現在很慶倖,至少我還活著,還能看見二哥的臉。哈哈。我至少還可以做衣服。也不錯,對吧?
第十四張,照片上有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他的二哥,另一個的臉被撕掉了。
:我討厭他。
第十五張,也是最後一張,這是一張遺照。白的。照片上的人平靜地笑著。
沒有任何文字標記。
相片上所有的人對小貓來說都是那麼地陌生。
可以肯定,照片上的小兔子和現在是完全不一樣的。
氣質、表情、服飾。那是兩種不同狀態的兩個人。
小貓漸漸地覺得困了,他就這樣抱著這本陌生的相冊,沉沉的睡了過去。三十三)沉淪
不知道睡了多久,小兔子的眼睛眨了眨,睫毛輕輕的舞動。
“嗯。。。。”他伸手揉了揉眼睛,燈光即便很柔和卻還是讓他感到很不適應。
忘了關燈就睡覺了嗎?他想。
漸漸地適應了光線,小兔子坐了起來,剛想下床卻發現自己好像踩到了什麼。
被踩到的東西軟軟的。嚇了他一跳。
原來是小貓。他居然偷看了我的相冊。小兔子在心裡嘀咕著。
此時,被踩在小兔子腳下的小貓沒有絲毫察覺。還在自顧自的沉浸在夢中。
小兔子沒出聲,悄悄的下了床,蹲在地上不動聲色的看著沉睡中的小貓。
他惡作劇的拿起了茶几上的皮毛圍巾,在小貓的鼻子下輕輕的晃動。
阿嚏。。。。小貓打了個噴嚏。
睜開眼睛,出現在他瞳孔中的是小兔子笑到不行的臉,和他光潔、赤裸的皮膚。
哈哈哈哈。。。。小兔子再也忍不住了,狂笑到整個人都快抽筋兒了。
“你這個小混蛋。”小貓說著,攔腰抱起了小兔子一把把他扔到了床上。
小兔子還在狂笑著。
“你特喜歡笑是吧。”小貓盯著狂笑中的小兔子突然來了靈感。“那我就讓你笑個痛快。”
說著,他拿起了先前騷擾他的那條皮毛圍巾,拉過了小兔子的雙手。用圍巾把這雙笑得發顫的手綁在了床頭上。
“哈哈哈。。。。你要。。。。你要幹什麼?”小兔子的身體忽然繃緊了,他感覺到小貓正在獰笑著咯吱他。
“不要啊。。。。哈哈哈。。。。我。。。。哈哈哈。。最。。。。最怕癢了。。。哈哈哈”
“別啊,你不是喜歡笑嗎?再多笑一會兒吧。”小貓絲毫不想放手。“小混蛋,看我怎麼治你!”
“求求。。。。求求你了。。。我。。。我真的。。。真的不行了。。。。再笑。。。我非得。。。。非得背過氣去。”
小貓的咯吱持續了幾分鐘,小兔子已經抽搐的不成人樣兒了。
“哈哈哈哈。。。。痛。。。痛快點兒,你。。。。你不如。。。直接。。。直接殺了我吧。”小兔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還敢不敢了?”小貓騎在小兔子身上,勝利的喜悅不由分說。
“不。。。不敢。。。。了。。。哈哈哈。。。。。。。”
小貓終於停下了咯吱。
小兔子躺在床上倒著氣兒。
因為笑了太長時間,他的小臉紅撲撲的。柔軟的頭髮亂亂的散在枕頭上。赤裸的上半身透著櫻花般的粉紅色。格外誘人。
小貓盯著小兔子看著。他感覺到欲望的火焰開始在他的身體裡翻騰了。
“你。。。。你。。。。頂著我了。。。”小兔子感到他被硬物頂住了。
小貓不說話,就是那麼的瞪著他。
“你。。。。你要幹什麼?。。。。”恐怖的畫面充滿了小兔子的腦袋。
“你說呢?”小貓凝視著身下的小兔子。
“你可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小兔子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哈哈哈哈。。。。”小貓被逗笑了。翻身在床上側躺了下來。
“你還是愛著他吧?”小貓用手撐著腦袋,看著小兔子說。
“大哥。。。您能先把我的手鬆開嗎?”小兔子扭動著身體說。
“哦。對。我忘了。”
“討厭。”
小兔子揉了揉胳膊,鑽到了被窩裡。
“我呀。。。說不上什麼愛不愛的。”小兔子一邊倒騰被子一邊說,“你不冷啊,還不鑽進來。”
兩個人蓋著一張被子蜷縮到了一起。
“你昨天發酒瘋來著。”小貓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我?發酒瘋?”小兔子不可置信的盯著小貓的臉。
“是啊。。。我不知道你住在哪裡,結果你說我不是地球人,還說計程車司機也不是地球人。”
“不會吧?丟人丟大了。。。”
“你以為呢?”小貓挑著眉毛看著小兔子。
“你別臭美,你也沒比我強到哪裡去。”
“我又沒喝大。”
“你還敢說自己沒喝大?”
“沒啊,絕對沒。”
“那你不知道我住哪兒,上次是誰來我這裡開慶功會的。”小兔子笑嘻嘻的看著他說。
“呃。。。對啊。。。要不我怎麼覺得這裡眼熟啊。”
“哼。你看,你也喝大了吧。”小兔子趾高氣昂的說。
“。。。。。喝大了。”
“你昨天幹嗎要看我相冊?”小兔子轉移了話題。
“習慣,我喜歡看人家的相片。”
“是嗎。我不喜歡照相。”
“看出來了。”
“小貓。你把腿放下來。涼氣都進來了。”小兔子敲打著小貓的腿。
“行。你事兒可真多。”
“討厭。”
“你。。。。後來為什麼不參加正規車賽了?”
“出了事故。。。。。那時候已經要簽約了。。。。。。。結果。。。。唉。。。。傷了左邊的肩胛骨,職業車手從此與我無緣了。”
“特失望吧,當時。”
“還好,至少我還活著。。。。。但現在想想當時如果死了也不錯,那麼。。。。後來需要傷心的就是二哥了。。。”
“你們是親兄弟?”
“對。我們一共兄弟三人。感情很好。”
“你昨天說。。。你沒有家。”
“。。。。。。。。。是的。那個家跟我格格不入。我想你看了照片應該知道的。”
“看了。你家好像背景不簡單。”
“對。社會。現在當家人是我大哥。”
“這樣啊。”小貓淡淡的說。
“你不驚奇嗎?”
“驚奇過了,一般人會從包兒裡拿出槍嗎?”小貓指的是上回掃墓時候的事。
“哈哈哈。。。”
“他是怎麼。。。出事的?”小貓想了想,還是覺得用出事這個詞比較不會刺激到小兔子。
“我覺得二哥是被設計陷害的。”小兔子黯淡的說。
“被誰?”
“說不好,就是有這種感覺。”
“。。。。他走了以後。。。。你還好吧。”
“還好,要不然怎麼辦。”
“是啊。還能怎麼辦。”
“你也失去了重要的人吧?”小兔子用手一邊撩著小貓的頭髮一邊說。
“哈哈哈,很久以前的事了啊。。。。現在又有了重要的人。人生不就是這樣嗎?總不能活在過去裡啊。”
“我二哥有一個愛的人,他說他愛他。可是我不明白什麼是愛。”
“哈哈,愛。。。。其實就是一種迷戀吧。”
“我和二哥從小一起玩大的兒,他總是讓著我。。。。我就是特別想親近他,膩著他,你說,這是愛嗎?”
“不知道。。。也許不是吧。”
“那你有愛的人嗎?”小兔子忽然扔給了小貓這樣一個問題。
“有。一個活著,一個死了。”小貓的回答很坦然。
“喂。。。你說,我是不是像個小孩子啊?”小兔子的思維不是一般的跳躍。
“你這些話題也太風馬牛不相及了吧。”
“回答我啊。”
“像。思維也像。說話的語氣也像。聲音也像。身體也像。我這麼回答您滿意了?”
“討厭。沒正經的。”
“你有正經的。”
“那你剛才幹嗎對小孩子有反應啊?”小兔子使出了殺手鐧。
“我戀童癖行嗎?”小貓被抓住了把柄沒了脾氣。
“和我做吧。”小兔子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好啊。”
“那你就算出軌了啊。”小兔子眨著眼睛說。
“你真是個小孩子。”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不明白。”
“陸天宇對我很設防啊。”這次是小貓把話題叉開了。
“好像是。但是不知道斑比為什麼要這樣。”小兔子摸不著頭腦。
“因為他男人以前包養過我。”小貓淡淡的說。
“包養?”小兔子的聲音無比之大。
“是。我以前做MB的。”
“不會吧?”小兔子的臉都要掉在地上了。
“我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小貓盯著小兔子說。
“哦。明白。”
“你明白什麼了?”小貓匪夷所思。
“你是萬人迷啊。你這麼漂亮。”
“發神經吧你。”
“哈哈哈,是吧。”
“後來認識了張揚,我就不做了。”
“為什麼?”
“我總不能一輩子靠賣身過活吧。”
“就這個理由?”
“。。。。。也許,還因為他讓我想踏實下來了吧。”
“這個理由還算合理。”
“你到底要不要做啊。我覺得咱倆的對話好像離題越來越遠了。”
“有主題嗎?我怎麼不知道。”小兔子笑嘻嘻的說。
“你這個小壞蛋。”小貓真是沒脾氣了。
“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找個女人啊?”小兔子眨著眼睛說。
“找女人幹嗎?”
“做愛啊。”
“為什麼要找女人做愛?”
“這樣我也許就能長大了。”
“那你還是找我吧。別給人家添麻煩。哪個女人要是攤上你准跟找個兒子一樣。”
“你擠兌我。”
“是啊,聽出來了。”
“廢話。”
“來吧。”小貓說著摟住了小兔子。
“還是算了。”
“你有譜沒譜啊?”小貓快崩潰了。
“不行,要不然我就沒臉面對張揚了。”
“。。。。。。又不是讓你上我。你有什麼沒臉見他的。”
“什麼?難道你要。。。。那個。。我?”小兔子半天才反應過來。
“廢話。”小貓說著把小兔子按到了身下。
“不要。”
“晚了。”
小貓吻上小兔子的時候,他才剛剛明白,原來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現在。。。沒轍了。
燥熱的氣息席捲了他的全身,不知道怎麼的他想起了陸天宇呻吟的聲音。
也許他不知道,現在他自己的聲音比他聽到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疼啊。。。。”小兔子大叫著。
“上帝,我只是用手指碰了碰你啊。”
“就是疼!”
“那怎麼辦?你這裡不會有潤滑劑吧?。。。反正我不會中途刹車。”
“不要啊。我一定會被你弄死的。”
“那你就忍著吧。”小貓的動作並沒有停止。
“抽屜裡啊,床頭櫃的抽屜裡有。”
“什麼?哪兒來的?”
“上次幫姚遠買的,還沒給他。”
。。。。。。。。。。。。。。。。。
“放開我讓我來拿啊。”
“不要。你會跑的。”
“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左邊兒的還是右邊兒的。我來拿。”
“你猜。”
“啊。”小兔子叫了一聲,小貓用力的捏了他的大腿根一下。
“。。。。。。左邊兒。”
小兔子的臉泛著潮紅。眼睫毛上掛著點點的淚珠。
“我會溫柔一點兒的。小處男。”小貓的性格。。。還是像以前一樣惡劣。
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小兔子光滑的皮膚。
“嗯。。。。”小兔子低聲的呻吟著。
小貓的手指挑逗著他的情欲。現在他的頭腦裡只有一句話:看來,我也得變成同性戀了。。。。
身體的合而為一,讓他們互相用力的抓緊了彼此。
“謝謝。我會長大的。”小兔子在小貓的耳邊輕聲的說。
“我也不會忘了你現在留著淚的這張臉。”
久久的,他們放開了彼此。汗水濕透了兩個人。他們面對面笑了。
“你說我會遭天譴嗎?”小兔子直勾勾地盯著小貓。
“天譴也輪不到你。保准是我。”小貓虛弱的坐在床上。低聲的說著。
“哈哈哈,也是。今天過後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小兔子淡淡的說。
“。。。。。。。。是吧。。。。也許應該這樣。”
“禮拜天你和張揚來拍照的時候,我會做一套衣服送給你。”
“好啊。我告訴你尺寸。”
“不用了。。。記住了。。。”
“哈哈哈哈哈。。。。。。。。。你會找到幸福和愛的。”
“是啊,我長大了啊。這次,真的長大了。謝謝。”
兩個人接吻的身影倒映在了光滑的地板上。
這一刻,誰是幸福的呢?三十四)不歡而散
叮了噹啷的聲音回蕩在屋子裡,周瑞實在受不了了,大喊了一句。
“陸天宇,你丫要是想拆房子,小心我弄死你。”
“閉上你那張臭嘴。混蛋。”陸天宇此時正在客廳裡不知道倒騰些什麼。
“孫子!你給我等著。”周瑞最討厭早上的時候被人吵醒,尤其是週末。可是陸天宇偏偏就會抓緊每一個週末的早上給他搗亂。
陸天宇此時蹲在茶几邊上,努力的想要從沙發底下夠出什麼東西。
周瑞攔腰把他抱了起來。
“靠。你丫發什麼神經,放我下來。我馬上要出門了。”陸天宇連踢帶揣。
“出門?你還想出門?”周瑞怒視著他。
“我當然要出門。你放手啊王八蛋。”陸天宇今天約好了樂隊的朋友們一起去給小兔子當模特。因為張揚要在他們的時尚雜誌上給小兔子做一期專題。
“哎呦。”陸天宇被周瑞猛地扔到了沙發上。
“你是不是天生就這麼粗魯啊!”陸天宇一邊打算從沙發上爬起來一邊說。
“粗魯?這就叫粗魯了?”周瑞獰笑的看著陸天宇。
陸天宇不禁打起了哆嗦,他已經預料到周瑞接下來要幹什麼了。
“你。。。你要是敢。。。。我就。。。”陸天宇還沒等把話說完,就被周瑞按到了地上。
“嗯。。。。。你別。。。。我。。我今天。。。。。。。真的有事。。。。”周瑞的愛撫已經讓他起了性欲。
“等你跟我辦完事兒再說吧。”周瑞完全忽視陸天宇的懇求。
“你。。。。你。。你饒了我吧。。。。。我昨天演出到2點。。。晚上還要演出。。。。。。。。嗯。。”因為情欲的火焰,陸天宇已經不能很好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了。
“不乎在這一點兒時間,你看,你的身體多興奮啊。”
“嗯。。。啊。。。。。嗯。。。。。。。。。”陸天宇的腦袋已經不能思考了。
“趴下來,把腰放低點兒。。”
“嗯。。。。不要。。。”
“聽話。要不然你今天都別想出門兒。”
“你。。。。”陸天宇的身體被周瑞控制著,除了屈從沒有別的辦法。
當他從後面進入他的時候,陸天宇覺得自己的尊嚴是一點兒都沒了。
疼痛與快感相互交織著,陸天宇不禁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就算咬破了他也不在乎,他不想讓自己發出淫蕩的聲音。他覺得他的身體似乎已經不屬於他自己了。
諾大的房間裡,周瑞粗重的呼吸聲聽得格外清楚。
陸天宇的嘴唇真的被自己咬破了。
“你不叫我也一樣興奮。”周瑞似乎看穿了他的心。
“。。。。。。。你。。。。你。。。。你這個王八蛋!”陸天宇感到自己的腰似乎要折了。
“混蛋。。。。。。。。”他低聲的罵著。
周瑞一把抓住了他的頭髮。“我要為你發狂了,你怎麼就不明白呢?”
陸天宇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身體徹底的癱軟了。。。。
是啊。為什麼我也要為你發狂了。他的心裡這句話在回蕩著。
高潮之後是一片死一樣的寂靜。兩人就那麼地躺在了地毯上,誰也不想動一下。
陸天宇的手機忽然響起,嚇了倆人一跳。
“喂。”陸天宇有氣無力的說著。
“你怎麼聽著像還沒睡醒啊?快來吧!大哥!我們都到了。”姚遠高分貝的聲音出現在了這個靜謐的房間裡。
“嗯。。。是。。我還沒起。。。昨天睡得太晚了。”陸天宇在顯然撒謊。
“你快點兒吧,我們等著沒關係,你不能讓張揚他們也等著啊。”姚遠催促著他。
“嗯。。啊。。。。你。。。混蛋。”陸天宇要被氣死了。
周瑞不知道什麼時候挨近了他,此時他的口正含著他剛剛射精過的下體。
“你這個騙子!原來在辦這檔子事兒啊!!!”姚遠憤怒的掛了電話。
“王八蛋!”陸天宇拿起了茶几上的煙灰缸砸向了周瑞。
“哈哈哈。我故意的。”周瑞又拿出了他那張耍混蛋的臉。
“下賤!”陸天宇高聲的罵著他走進了浴室。
“等等我啊,我也要洗。”周瑞尾隨其後。
結果,因為實在是不及了,周瑞還是開車把陸天宇送了過來。
他們果然是最晚到的。所有人都齊唰唰地看著他們。
陸天宇恨不得給自己一拳讓自己暈過去。沒臉見人了。
來拍攝的除了張揚,還有他們雜誌社的美編。以及小貓兒。
陸天宇不知道自己整個上午換了幾套衣服。簡直要把他折騰死了。
晚睡,再加上早起,還有清晨的劇烈運動。他幾乎要崩潰了。
終於可以休息了,他拿起吉他彈了起來。
你說我幹嗎早上非跟那撥片較勁啊,要不是為了從沙發底下把它夠出來。。。我保准不用被蹂躪。陸天宇氣憤的想著。
“彈錯了。你想什麼呢?”姚遠不知道幾時繞到了陸天宇的身後。
“你不是還沉浸在溫馨的性愛回憶中吧?”姚遠用迷人的聲音在陸天宇的耳邊輕聲說著。
“哪裡溫馨了!”陸天宇氣得大叫。
“哦。我沒猜錯。你們早上果然在做愛。”陸天宇的話等於不打自招。
“靠!!!崩潰啊!!!!”陸天宇把吉他直接扔在了地上。
“大爺!那琴是我花錢買的,您輕點兒不行啊!”站在一旁的秦飛怒視著他。
“點兒背。”陸天宇低聲的抱怨。“我要去喝水。”
“小心被嗆著。”姚遠幽幽的來了這麼一句。
“你小心咬舌頭。”陸天宇頭也沒回給了姚遠一句。
“好啊。咬舌頭總比咬嘴唇強。”姚遠的臉上掛著勝利的微笑,陸天宇果然沒敢回嘴。他心虛了。
怒氣衝衝的打開廚房的門。陸天宇驚奇的看到小兔子和小貓高興的在說著什麼。
地上還放著一個包裝漂亮的紙盒子。
陸天宇的氣不打一處來。他咕咚咕咚的喝著水。因為太快,水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砰。。。。一飲而盡之後,他用力的把杯子扔到了桌子上。
“。。。。。斑比,你怎麼了?”小兔子跑了過來。
“沒事。”陸天宇粗魯的推開了小兔子。
一個踉蹌,小兔子沒站穩,差點兒摔到地上。幸好小貓手快扶住了他。
“你脾氣怎麼那麼怪異啊。”小貓明顯急了。
“跟你有關係嗎?”陸天宇是早就看小貓不順眼了,他著一急,陸天宇也急了。
“誰招你了你找誰去,別跟瘋狗一樣見誰咬誰。”
“我像瘋狗?好,你現在的樣子好看。”
他們倆的聲音一個比一個高。
“反正比你好看!”
“好看個雞巴!”陸天宇跟周瑞呆長了,嘴上也開始變得沒把門兒的了。
“你!。。。。對了雞巴就是比你長得好看。”
小兔子看著激動中的兩個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低級!”陸天宇的臉都快扭曲了。
“對啊。我就低級了,怎麼著吧。你不低級,你不低級還撿我不要的。”小貓明顯指的是周瑞。
“你他媽的混蛋。”陸天宇一拳打在了小貓的胸口上。
“啊。”小貓被打了個正著,他是完全不擅長打架的。
“你再說啊,你他媽的再說啊!”陸天宇揮著拳頭不依不饒。
“來人啊。”小兔子看到局面一發不可收拾,打開廚房門大喊了起來。
“你看我不打爛你的嘴!”陸天宇真的被氣瘋了,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小貓無力的還擊著,絲毫沒有作用。
“小宇。”周瑞看到眼前的情景給嚇了一跳。一把拽住了陸天宇的胳膊。
倒在地上的小貓嘴角掛著血跡。
“你放手!你他媽的放手啊。。。。王八蛋。”陸天宇跟周瑞扭打在了一起。
“小貓!”看到倒在地上的小貓張揚一個箭步跑了過去。
“別打了。你們這是要幹嗎啊。”小兔子幾乎要哭了。
“你就是撿我不要的。”小貓大喊著,他知道這句話最能傷陸天宇。
“你他媽的賤人!”陸天宇使勁的想要推開周瑞。“我今天非打爛你的嘴。王八蛋。狗娘養的!”
咚。周瑞一拳打在了陸天宇的小腹上。
陸天宇終於安靜了下來。昏厥了過去。
“小宇。”姚遠跑了過來。
周瑞沒有讓他靠近他,直接扛著陸天宇出去了。
“哇。。。。。。。”小兔子終於哭了出來。
屋裡一片混亂。
好好的一場攝影,不歡而散。三十五)連鎖反應
其一:
陸天宇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腹部仍然很疼。
媽的。他罵了一句。
沒看到周瑞的影子。
昏睡並沒有緩解他鬱悶的心情。
他現在只想看見周瑞,然後。。。。。狠狠的給他一拳。
可是,現在他躺在臥室裡,沒聽見有動靜兒。
其二:
“你說你沒事跟小宇逗什麼呀,逗急了吧。”秦飛躺在床上一邊擦琴一邊說。
“我逗什麼了,你沒逗啊,你說人家摔你琴。”姚遠白了他一眼。
“還不是你先拿人家的房事逗人家。小宇怎麼著也是個男孩子,你也太不給人家面子了。”秦飛不依不饒。
“你這意思就是說我不是男的了。”姚遠的聲音提高了。
“不,。。。我不是這意思。”
“你就是這意思。我就不男不女了。怎麼著吧。不願意,你不願意,你找姑娘或者小子隨你啊。我絕對不攔著你!”姚遠真急了。
“你看你扯到哪兒去了。你怎麼這麼小心眼兒啊。咱都老夫老妻的了。你這人沒事就愛急,昨天跟咱媽下棋,你輸了也要急。”
“你還敢提昨天下棋的事兒。再也沒有你這種不要臉的人了。下棋不語真君子你懂不懂啊!”
“你這人怎麼這麼嚼慶啊,你就不能讓著媽一點兒啊。”
“我自然有分寸,用的著你多嘴嗎?以為自己跟個軍師似的。其實就是一缺心眼兒。”
“你還沒完沒了了!”秦飛也要急了。
“滾蛋吧。誰愛理你啊。”
其三:
“那個渾小子。媽的。”小貓在店子裡走來走去,低聲咒駡。
“你也是。你說你沒事招他幹嗎啊。”張揚坐在凳子上,一邊切甜瓜一邊說。
“我招他?是他欠招。毛頭小痞子。哼。”小貓的火兒就是壓不下去。
“你就別絮叨了。來,吃塊兒甜瓜吧。”張揚說著,把剛切好的甜瓜給小貓遞了過去。
“不要!你有沒有點兒眼力勁兒啊。沒看我嘴都張不開了。疼死我了。”
“那我剛才說給你拿個冰袋敷一下你說不要。”
“我剛才不要是剛才不要,你現在怎麼不給我拿啊。”小貓氣鼓鼓的說。
“您這什麼理論啊。”
“怎麼著!你還不服氣了。你是不也喜歡那渾小子啊!”
“你胡說什麼啊。”
“你就是喜歡他!”
“不可理喻!”
“我怎麼不可理喻了。”
“你跟人家說什麼撿你不要的啊。”
“他就是撿我不要的。我玩兒剩下的。”
“你別說了啊。我快急了。”
“你有什麼可急的!”
“廢話!想起你跟周瑞的事兒我心裡就不舒服!”
“怎麼著,嫌棄我了。我就是這麼不乾淨。怎麼了。現在嫌棄了。”
“你別嚷嚷了,這是在你店裡。”
“我就是要嚷嚷,今天我還就不開店了!”小貓說著把捲簾門一把拽了下來。
“你別這樣行嗎?”
“我哪兒樣了?”
“你跟個孩子置什麼氣啊。”
“你怎麼老幫著他說話啊。你喜歡他你上他去啊。”
“神經病!”
“哼。你上他還得撿周瑞剩下的。”
啪。。。。。小貓感到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張揚給了他一嘴巴。
“好啊。。。。”小貓的聲音已經顫抖了,“你敢打我了。。。。。你玩兒夠了是吧。”
張揚沒出聲兒。他覺得自己的手疼的不得了。
下手太重了。
其四:
小兔子拿著手機呆呆的坐在洗手間裡。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陸天宇今天幹嗎要跟小貓兒動手。
本來開開心心的。怎麼就來了個這出兒。
思前想後不得要領。
最後,他還是撥通了陸天宇的電話。
陸天宇接通電話的時候,還在滿屋子找著周瑞。
“喂。”陸天宇一點兒好氣兒也沒有。
“。。。斑。。。斑比。。。。”小兔子的聲音直發顫。
“小兔子?”陸天宇的口氣一下子緩和了。
“斑比。。。。”小兔子哭得淅瀝嘩啦的。
“小兔子,對不起小兔子,我今天。。。。。”
“我。。。斑比。。。我是。。我是不又惹你生氣了。。。”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兒。
“對不起,小兔子,都是我不好。你別哭啊,別哭了”陸天宇聽著小兔子的聲音揪心的不得了。
“斑比。。。。哇。。。。”小兔子越是聽到勸慰的話越是哭得凶。
“寶貝,你別哭了。。。。你再哭。。。我。。。我真他媽不是人。我最近怎麼總是讓你生氣啊。”陸天宇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
“斑比。。。斑比。。我心裡好難受啊。”
“寶貝,別哭了行嗎?”
“我。。。我喜歡你也喜歡小貓兒。。。。。可是。。。可是。。。你們兩個怎麼處的這麼惡劣啊。。。。”
“都是我的錯兒。。。小兔子。。。。你哭得我心都快裂了。。。。”
其五:
“紀平,我打了所有人的手機,小宇占線、姚遠關機、秦飛不接。。。只有你的接通了。。。”阿齊的聲音裡透著哭腔。“晚上的演出可怎麼辦啊。”
“涼拌。”紀平來了這麼一句。
“你別鬧了,到底演不演了?”
“你覺得呢?”
“懸。”
“那你還不給VK打電話。”
“啊?”
“沒功夫跟你廢話了,我跟姑娘在賓館呢。”紀平掛掉了電話。
“啊呀呀呀呀。。。。”阿齊要崩潰了。
其六:
“你丫又找什麼呢?”周瑞拎著一條煙出現在了陸天宇的面前。
“找~~~你~~~~”陸天宇咬牙切齒的說著,並且奉送了完美的一拳,這一拳不偏不斜正好打在了周瑞的鼻子上。
鼻血噴搏而出。
“我操!”周瑞頓時覺得奇痛無比。
“王八蛋!”陸天宇恨恨的罵著。
“你。。。。你。。。。”周瑞完全說不出話來。
“你這個混蛋!”陸天宇還不消氣。“你瞧瞧你找的貨色吧。”
“嗯。。。。我總喜歡你們這種貨色的。。。都他媽夠咯應的。”
“你!!!你!!你說我和他一路貨色?你丫!”陸天宇說著又要抽周瑞。
周瑞一把鉗住了他。“小丫挺的。你再敢打我。。。。。我讓你三天起不來床。”
“你放手!操你大爺!你混蛋!你想發洩性欲找他去!!!你敢碰我一下我閻了你!!!!王八蛋。”陸天宇這回是真急了。
“我這麼愛你你怎麼就不明白啊。”
“跟他說去,他愛聽。”陸天宇狠狠的咬了周瑞一口。
“啊呀!!!!”
他又給了他一腿。
“你去死吧。”陸天宇說著別上了臥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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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7.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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