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旭聽到圭賢說”砍斷她的手”,聽到這麼狠勁的話,心頭震了一下,結果筷子沒有拿好掉了一根在地上,厲旭會有這樣的反應是因為這句話哥哥強仁也說過,但在圭賢口中說出比較像是開玩笑,但又覺得圭賢的語氣不像是玩笑話,厲旭低下頭撿起筷子時,剛好圭賢幫忙撿起時、同時拿著筷子,當兩手接觸時,賢旭抬起頭對上眼,厲旭尷尬一笑說”謝謝”,而圭賢卻直言:

 

「對不起,我說的話嚇到你」。

 

「沒關係、沒關係,其實我哥也跟你說過一樣的話,但只是說說而已」。

 

  此刻的圭賢能夠理解厲旭心中的無奈,因為厲旭和母親之間是有距離的親情,也是無奈的親情,至少沒有血緣關係,但是自己呢?圭賢知道父親是影劇大亨曹國正,有個三妻四妾似乎全是合理現象,但目前卻無法正式相認,所以這也不是什麼精彩光榮的事情,若與其他不正常的家庭相比,是差別在沒有經濟上、生活上的壓力吧!

 

  賢旭吃完麵,厲旭當自己是外傭,馬上收拾碗筷、接著俐落地洗好收好,並問圭賢,我的衣服還沒洗,我可以連你的一起洗,圭賢笑著點頭說:

 

「好,我告訴你洗衣機怎麼操作」。

 

  圭賢帶著厲旭操作全自動洗衣機後,讓厲旭驚訝地不得不承認自己就是個土包子,這台日本原裝的洗衣機,居然是洗衣脫水還能烘乾,簡直是太方便了,洗衣機旁有個掛式燙斗,烘乾後的衣服可能沒有完全乾,可以先掛著自然乾,或是用這燙斗燙一下就直了,厲旭大開眼界問圭賢:

 

「你平常都是自己做嗎」?

 

「有空我會自己做,但是幾乎是吳阿姨幫忙」。

 

「你平常忙什麼? 念書」?

 

「呵呵…偶爾」。

 

「偶爾還能當學霸,我還得花很多時間準備才可以混過去」。

 

「我花時間玩電競」。

 

「所以你的女朋友是電競」?

 

因為這句話,賢旭倆相視而笑,反而圭賢問起厲旭:

 

「你說你都在片場工作,難道你沒有女朋友」?

 

「沒有,因為我沒時間、也不敢」。

 

「不懂」?

 

「路人甲乙丙哪有時間談戀愛,再來是那些女人卸了妝都很可怕,我還是不要浪費時間比較好」。

 

「你說你還當替身,哪一種替身」?

 

「我不是當武打替身,因為武打替身幾乎是科班出來,我只是普通的替身,有時候遠鏡頭需要借位,或是同時要多個鏡頭,我就需要出現」。

 

「原來如此,既然你在那個圈子,你會想正式進入演藝圈嗎」?

 

「還好,我只是混口飯吃,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你演出的經驗很豐富」?

 

「還好,在這行混了二三十年沒有紅的小演員比比皆是,甚至有人堅持了一輩子,走在路上也沒有幾個人能認出來,我只是個普通的小替身,連正式演員都談不上」。

 

「你一點野心也沒有」?

 

「沒有」。

 

「為什麼」。

 

「因為我媽」。

 

  這句話將兩人的話題給終止了,”賭”確實是很可怕的病毒,除了自己的意志力,沒有人能幫忙戒賭。

 

 

  圭賢從櫥櫃裡拿了一支全新的牙刷遞給厲旭,也拿了一條新毛巾準備給厲旭時,突然想到:

 

「剛剛你在浴室洗澡,只用那條大浴巾」?

 

「對阿」!

 

「呵呵…我想,你應該隨便到哪裡都能適應」。

 

「那當然,不然怎麼能混片場,有時候二、三天沒洗澡,就算痛苦也要忍下去」。

 

「二、三天沒洗澡」?

 

「例如現代劇或古代劇裡戰爭片裡的軍人」。

 

「喔!…原來你也當過裡面的臨演」。

 

「對啊!連一個鏡頭也沒有,有時臉還要塗一些顏料,很累耶」! 厲旭說著、還故意用老師傅說教的語氣跟圭賢說:

 

「唉!...你不會懂」。

 

圭賢看厲旭認真地敘述,也對厲旭做過的工作感到好奇,本來想再繼續聊,卻看到厲旭連打了三個呵欠,只好放過厲旭說:

 

「你趕快去睡吧」!

 

厲旭揉揉眼睛,跟圭賢道晚安後,乖乖地走進房間睡了。

 

 

  這是厲旭在圭賢家裡過的第一夜,完全無夢一夜好眠,隔天圭賢比厲旭早起,先敲敲厲旭房門,都沒聽到厲旭的回應,圭賢心想”怎麼睡這麼沉?還是…”,圭賢腦海突然閃電劃過,往不好的地方想,便直接打開門看厲旭的現況,結果看到厲旭的睡衣睡褲皆脫在地上,圭賢好奇,厲旭沒穿衣服睡覺嗎?於是先將睡衣睡褲拾起後、走進床邊看到厲旭只露出頭部,呼吸平順、依然熟睡中,又低下頭看一下手上的睡衣,無奈地笑了出來,並在內心想著”你在我家脫光衣服睡覺,還真大膽,還是你就這麼信任我?”

 

  圭賢看著厲旭熟睡的模樣、一臉無害,微卷的頭髮、皙白的肌膚,連睫毛都很長,越看越覺得厲旭長的真不錯,俊秀的氣質比一般女生還美,但平常幾乎是將自己藏了起來,否則玩線上直播也不會選擇戴著口罩,明顯就是想隱藏自己,但圭賢想到這裡,突然對自己剛剛的想法嚇了一跳,心想”厲旭又不是女的,就算脫光衣服睡覺,那有怎樣?”

 

  圭賢本來想離開房間,讓厲旭多睡一會,準備離開時,厲旭眼睛突然張開,一看到圭賢正盯著自己看,又想到昨晚不是在自己的狗窩,驚醒下馬上起身坐起問:

 

「有什麼事嗎?還是我做錯什麼嗎」?

 

圭賢看到厲旭慌張的反應,馬上搖搖頭回:

 

「沒有、沒有,我敲房門你沒回,我只好進來看看」。

 

原本厲旭繃緊的心稍微放下,嘆口氣後、看到自己沒穿衣服,尷尬地看著圭賢說:

 

「抱歉,我昨天穿著衣服睡,但是太…熱了,可能是你的房間太…溫暖,所以我只好脫掉衣服,你的棉被跟床是我睡過最舒服的,又輕、又軟,讓我覺得像飛上雲端一樣,我很久很久沒睡得這麼舒服了」。厲旭帶著戲劇性的表情說著。

 

  圭賢看厲旭雙頰微紅,不知是害羞?還是因棉被之故也能讓厲旭覺得滿足,且剛睡醒的面容好青澀,單純自然的樣子確實可愛到極點,但圭賢沒有直接誇獎,因為這不是圭賢的個性,圭賢將厲旭這些小優點悄悄地變成自己的秘密,而厲旭看圭賢沒有回應,盯著自己看,本來只是微紅的臉,這下子連脖子耳朵也紅了,厲旭認為圭賢應該覺得自己就是土包子,連一條棉被也這麼稀奇,於是厲旭低下頭、不敢再看圭賢,將眼神轉看著圭賢手上的睡衣說:

 

「我…要起床了,嗯…你手上的睡衣褲…可以給我了」。

 

因厲旭這句話,圭賢愣了一下才回:

 

「喔…好,拿去」。

 

  厲旭沒有直接起身穿上,而是先將睡褲拿進棉被裡穿起,也許是動作太大,在穿的過程就算沒有翻開棉被,圭賢還是不小心看到了小厲旭,看到後的圭賢眼神馬上轉開,並告訴厲旭:

 

「我去客廳等你,一起吃早餐」。

 

  離開厲旭房間的圭賢其實開始心跳加快,且腦海畫面是閃過小厲旭的那一幕,圭賢自我解釋”上游泳課不是都看過了,男人有的不都一樣? 唉! ”圭賢嘆一口氣覺得自己無聊。

  

  厲旭穿回睡衣後、屁顛屁顛地跑到浴室先梳洗完,看圭賢在客廳看著電視喝牛奶,便好奇問:

 

「早餐你只喝牛奶」?

 

「本來有穀片,但是吃完忘了買」。

 

「我做早點給你吃吧」!

 

  厲旭說完直奔廚房、打開冰箱,看到還有冰在冷凍庫的土司麵包,冰箱也有雞蛋,於是手腳俐落地將蛋打散,再將吐司沾上雞蛋放入平底鍋煎,才一會兒、就將美味地蛋包吐司放在圭賢面前,圭賢驚訝地看著說:

 

「你真行,這樣也可以」。

 

「還好,我也是網路學來的」。

 

  厲旭看圭賢吃著自己隨意弄的早餐吃得如此滿足,心裡也獲得一些成就感,這是在”那個家”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受,因此甜甜的滋味在心裡蔓延開來,厲旭心想”如果我能在這樣的繼續生活下去,該有多好?”此刻圭賢頭剛好抬起,厲旭嚇了一跳,又再心裡自問”是跟圭賢繼續生活下去嗎? 呵呵…不可能,太可笑了。”

 

 

12-1

 

12-2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本來想快一點交代劇情,但是又不想跳過賢旭青少年時期的純純愛情,因為這一段的青澀期會反應他們的未來,反正這一段也不會拖太久,請賢旭迷耐心看完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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