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旭想著這些不堪的回憶,讓身體又開始顫抖,情緒無法平衡下無法繼續駕駛,只好暫停在路邊,厲旭看著天空又呈現灰色,心情顏色也如同灰色般,依然是寂寞的夜晚,然而寂寞對厲旭來說早已習慣,而且是喜歡這種寂寞,不需要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與感受,可以我行我素、想做就做,還是自欺欺人?其實一點都不喜歡這種寂寞。腦海裡除了一堆在緬甸充滿血腥的回憶,還有一幕幕自己被壓在治療室,被研究人員當白老鼠一樣,問一堆白癡的問題,吃一些奇怪的藥物,不知在那裏待了多久,沒想到最後還被父親當成犯人一樣押回家中,完全對外界失去聯絡,這些年就這樣過去了,活下來的目的是什麼?也許還是那2個字”報仇”。

 

 

  過了兩天,金鐘雲一直連絡不到厲旭,只好來到厲旭家按門鈴,原本以為厲旭也不在家,打算離開時,大門才緩緩開起,厲旭如一隻慵懶的家貓,無力的低聲問:

 

「鐘雲哥,你到底有什麼事,門鈴按這麼急」?

 

「為什麼不接電話」?

 

「抱歉,電話轉靜音,沒發現」。

 

鐘雲知道這都是藉口,直接走進屋內坐在沙發上停頓了一下又說:

 

「你爸要我帶你回去」。

 

「我說過,我暫時不會回去」。

 

「如果那毒梟頭兒一輩子沒抓到,你也一輩子不回去嗎」?

 

「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好,你可以不回去,後天的軍中晚宴你一定要參加,因為我懷疑的那女人也會去」。

 

「你不是故意用這種事騙我」?

 

「信不信隨便你」。

 

「我爸和張叔也會去」。

 

「也許」。

 

「好,地點、時間」。

 

「後天晚上6點,軍聯酒店」。

 

「我會去看看,那個女人是何方神聖,為何她願意當緬甸毒梟的傳話筒,出賣我哥陷害我爸」。

 

「你打算怎麼做」?

 

「靜觀其變」。

 

鐘雲看著厲旭一副不在乎的模樣,終於忍不住問:

 

「你不覺得你的任性會給你帶來危險」?

 

「危險?這是你這麼認為,我並不覺得危險」。

 

「如果不危險你也不會又中那一槍」。

 

「放心,命還在,你沒聽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可是我會擔心,之前你在緬甸我也擔心,沒想到你現在回來我更擔心」。

 

「擔心我會死嗎?死了就算了,就怕死不了,全身癱瘓,也許就跟當年一樣,想死都死不了,被人押著像活死人」。

 

「我就是不希望你變成那樣,所以任何事情我必須知道」。

 

「知道又能如何?你要離開部隊,回到國際刑警的身分嗎?不可能的」。

 

「為什麼不可能,我希望逮到那女人的證據後,我會回歸我原來的職位」。

 

「5年了,回到原來職位又能怎麼樣?福利也不會有你現在好,那就算了,還要過著貓抓老鼠的日子,你還是考慮清楚吧」!

 

「現在先不提這些,總而言之我後天晚上會來接你,你是金中將之子, 一定要出席」。

 

 

  厲旭雖然和鐘雲說話語氣很硬,看著鐘雲離開的背影,心裡卻是萬分歉意,因為鐘雲當年也是國際刑警,如果不是為了軍方有人涉入軍火案及國際毒品交易案,鐘雲也不會和自己交換進入軍中當臥底,也因為厲旭的父親是中將,所以當年英云加入國際刑警讓父親非常不滿,單親家庭下,為了不讓父親難過失望,厲旭只好放棄警察工作提早入伍,沒想到因毒品案件英云為將軍之子的身分被牽制,連父親也被影響,故當時英云不顧父親的強烈反對,再次踏上緬甸這條不歸路,厲旭當時不諒解父親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英云的緝毒行動,更擔心害怕英云的安危,因此也沒有依順父親的意思,反而追隨著哥哥再次加入了國際刑警。

 

 

  這兩天厲旭完全沒出門,拿著允浩提供的暗部資料逐一聯絡,在數字密碼文的解讀下計劃無誤,預定在三個星期後厲旭會再次用緬甸65的身分潛入中國,中國也會有同行一起參與這緝毒行動。厲旭繼續用數字密碼文詢問對方:

 

除了自己和允浩會配合這次行動,還有其他人加入嗎?”

 

有警察廳的刑警會加入暗部,但非國際刑警身分。”

 

所以身分不明?”

 

是,一律用暗號聯繫”

 

抽菸嗎?借個火。”

 

沒錯,務必切記。”

 

 

  結束所有數字密碼文後,厲旭深深嘆一口氣,看著書桌前和英云的合照,感慨的想著”我能活到現在是因為有你,我怎麼能讓父親誤會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將榮譽還給你。”

 

 

  另一頭的圭賢公務還不算太忙,自赫宰丟下了USB也沒再跟圭賢聯繫,這一天圭賢下班後直接來到赫宰的住處,發現大門沒有扣上留下一點隙縫,但是可以聽到裡面清楚的對話,圭賢本來想直接推開門窺笑赫宰你不要以為自己是警察,就可以放心的大門不關也不怕有小偷潛入。”話還沒說出,卻聽到東海的聲音,語氣帶了一些憤怒說:

 

我就是因為愛你,所以我才想跟你在一起,不管你去的地方有多危險,我都要去。”

 

東海這句話聽在圭賢耳裡是充滿了疑問與刺激,難道赫宰和東海的關係不是一般感情好的兄弟?圭賢站在門口繼續聽赫宰說著:

 

我確定三星期後會到中國一趟,也許會待一陣子,也可能回不來了,我不能讓你等我,你也不能辭去你的工作,你有你的未來。”

 

我的未來只有你,沒有你我的未來也不好過,你曾經答應我的一切,讓我感覺你像似在欺騙一個無知的女人,我不吃山盟海誓虛幻的那一套,我要眼見為憑,就像我做實驗一樣。”

 

我還不知道這次的實際行動編列有哪些人,只知道圭賢也在裡面,你跟我去能幹嘛,太危險了。”

 

我會想辦法名正言順地跟你去中國,你是甩不掉我的。”

 

 

  圭賢聽到氣憤中的東海往大門方向走來,為避免尷尬只好躲在旁邊,直到東海甩門離開,圭賢才按門鈴”叮咚”,一會兒赫宰馬上來開門,赫宰以為是東海回頭,但是看到是圭賢後,從愉悅的表情轉變皺著眉頭說:

 

「是你」?

 

「怎麼了,看到是我很失望嗎」?

 

赫宰嘆一口大氣無奈回:

 

「隨便坐,喝一杯嗎」?

 

「空腹喝酒不好,我想喝水」。

 

赫宰倒水給圭賢時又問:

 

「你…你剛剛有看到東海嗎」?

 

「哼!何止看到,你們前半段的精采我沒聽到,但是後半段我聽得蠻清楚的」。

 

「啊! …所以…你知道了」。赫宰突然紅了臉,手抓著腦勺的頭髮傻笑著。

 

「坦白說,認識你這麼久,我之前就有一點懷疑,但是這是你個人隱私,我哪好意思問」。

 

赫宰聽到圭賢直言,也不避諱而回:

 

「我和東海從高中就在一起,我以為上大學分開就會正常了,呵呵…沒想到更不正常,我居然不能沒有他」。

 

「你不能沒有他? 嗯!...」圭賢停頓了一下,笑著用拳頭捶了赫宰的胸口道:

 

「在我聽起來不太像喔!是你不讓他去中國,他還是要跟,是他不能沒有你吧」!

 

「文廳長說這次的行動可能會比較危險,你也知道我目前已經不是警察的身分,也確定我會用遠洋漁業的商人身分潛入,我無法知道未來的風險有多大,如果是你,你會讓你的愛人跟著你嗎」?

 

「我不知道,目前這問題對我來說太難,因為我缺一個愛人」。圭賢嘻皮笑臉的回。

 

「是啊!小蕙離開了,和你狂歡一夜情的小野豹也不能補足你愛人的缺口,等到哪一天你跟我一樣,你就會知道」。

 

 

  圭賢沒有再繞著無謂的愛與不愛話題,叫了外賣餵飽肚子後,也留下來和赫宰喝酒,酒後的赫宰幾乎是說自己和東海的愛情故事,圭賢聽在耳裡這些愛情雖然不可思議,圭賢也沒有提出個人看法而是當個虔誠的聽眾,兩人就這樣聊到天南地北、暢所欲言到天明,只可惜所有聊天內容就是忘了告訴圭賢,東海在國防醫學中心遇到厲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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