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旭聽完醫生的叮嚀後離開醫院,一坐上車、司機笑著說:

「我平常會接送曹總,金先生叫我小鄭叔就可以了。」

「小鄭叔?難道還有大的?」

「金先生猜對了,我父親也在KM工作,是跟著曹總的父親。」

  厲旭了解後、點頭表示知道,心想這樣的家庭也不錯,也許圭賢的父親是值得跟隨的企業家,有穩定的工作環境,才會傳承給第二代,圭賢也是如此,繼承了父親的事業之一,厲旭無奈一笑,這又與自己何干?

  這輛BMW不知行駛了多久,穿過一條綠林大道,開進了一個社區,厲旭看司機與警衛揮手後,將柵欄打開讓車行駛進去,這社區環境看起來普普通通,房型不大、也不算富麗堂皇,明顯就是有點歷史的高級住宅區,這應該是圭賢的父母所留下的產業,司機停下車、轉過身告訴厲旭:

「曹總說、你以後都住在這裡。」

  司機話說完、雕花裝飾的咖啡色大門也打開,一位中年婦女出來將車門開啟、興奮地說:

「你就是金厲旭先生?真的是耶!我好喜歡你拍的戲,也喜歡你唱的歌,你不用客氣,你叫我柳阿姨」。

厲旭淡淡點頭一笑回:

「柳阿姨、謝謝您,麻煩您可以帶我去房間嗎?我累了、想先休息。」

「好、我馬上帶您進去。」

  厲旭看著眼前福態且笑容滿面地婦人,心想、這位應該就是負責家務的大嬸,厲旭跟在她的身後進入房間,過程中、她很識相地沒有說多餘的話,只告訴厲旭這房子的格局,原來這棟房是圭賢外公所住過的房子,圭賢回國後、不是住在新房、就是回外公的老家,厲旭認為圭賢可能是想將自己藏在這裡養病吧!

  厲旭進入房間、看了房間的擺設,直覺這應該是圭賢中學生以前留下的痕跡,牆上還有圭賢中學以前的照片,明顯感受圭賢小時候似乎不太愛笑,連中學時的照片也擺著嚴肅的臉、或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沒有太多笑容,牆角還有一座直立式的老鋼琴,厲旭想起以前和圭賢住在公寓時,從沒聽圭賢說過有學過鋼琴,也從來沒聽他彈過,難道這鋼琴不是圭賢的?

  厲旭走到鋼琴前將琴蓋掀起,隨手彈了幾個音,心想”這鋼琴的音調沒變,是怕我在這裡無聊、讓我消遣嗎?”厲旭放下琴蓋後又看看四周,其實這房間不算小,望出窗外、即可看到社區外的花園,書櫃裡是圭賢中學時的刊物書籍,從牆上的照片到這些景象,似乎圭賢還住在這房間裡,讓厲旭有一種回到過去、尋找圭賢中學前的軌跡,厲旭自嘆”我中學時在幹什麼?哼!全是不好的回憶。”厲旭正看著圭賢書櫃的書籍時,柳阿姨敲門進來說:

「金先生、我做了一些甜點,您想在這裡吃、還是去餐廳吃?」

「柳阿姨、我去餐廳吃,您也不用客氣,不需要敬語,直接叫我小旭或厲旭,金先生我聽了很不習慣。」

「好、好、沒問題,小旭、我帶你去餐廳。」

    甜食可以讓人心情轉移,本來有一點鬱悶的厲旭吃了甜點,心情好了很多,突然也想自己動手做,便隨口問正忙著整理的柳阿姨:

「這檸檬派真好吃,柳阿姨有空可以教我嗎?」

柳阿姨聽到厲旭的要求,笑不攏嘴地回:

「好啊!好啊!我很樂意…」

  厲旭吃完點心又回到房間,腦海總會浮出一些在片場拍攝時的畫面,但那些畫面和生活瑣碎會交錯連結,並產生許多聲音在厲旭耳邊環繞,厲旭認為”難道這就是醫生說的幻想?”,厲旭覺得自己還能控制自己的意識,應該不算嚴重,於是想先進入浴室泡了熱水澡,上床前再吃醫院給的藥,睡個覺起來就應該沒事了。

  房間裡並沒有厲旭的衣服,衣櫥裡的衣服不多,幾乎是圭賢中學時的衣服,但看起來還很新,厲旭翻了衣架上的運動衫,本來想拿來穿,內心自嘲”如果能穿上你的衣服回到過去也不錯”,但厲旭並沒有做麼做,又將衣服放了回去,直接拿著浴衣進入浴室。

  厲旭泡在熱水裡舒服地睡著了,隱隱約約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喊救命,但厲旭卻不願意向前搭救,只能拼命地往前跑、不斷地往前跑,後面傳來救命的聲音越來越近,聽起來是尖銳恐怖的聲音,厲旭反而想喊救命卻喊不出來,突然有一隻手伸過來,將厲旭推進片場的黑洞裡,厲旭慘叫一聲”啊…”,瞬間掉進黑洞時,旁邊有導演喊” Action,厲旭才開始放聲大喊”不要、救命啊!…救命啊!…”,厲旭覺得自已經掉進黑洞的深水裡,載浮載沉下、鼻口進水,快要溺死,洞口上方全是片場的工作人員圍觀,笑聲四起、看著厲旭被水淹沒,沒有任何人伸出援手,此刻厲旭放聲大哭時,從水裡浮出來,追著厲旭的女人不是別人,就是躺在醫院的母親,厲旭的母親猙獰地瞪著厲旭,厲旭害怕地繼續喊”不要、救命啊!…救命啊!…”,此刻有一雙巨大的手,將厲旭整個身體抱起,厲旭睜不開雙眼,只能眼睛微張、迷濛地看著模糊的眼前是誰?而將厲旭從水中抱起的男人不是別人,就是圭賢。

 

   浴缸的熱水早已冷卻,但厲旭卻不覺得冷,圭賢生氣地大罵:

「水都冷了、你全身都冰冷,你不怕被凍死?」

厲旭聽到圭賢的聲音無力地回:

「會嗎?水是冷的?我不會冷、一點也不冷。」

  圭賢認為厲旭現在的狀態應該如醫生說” 多巴胺的數量越來越少,會失去一些知覺和平衡感。”圭賢馬上將厲旭抱起,放在床上,並幫厲旭擦乾身體、吹乾頭髮。

  圭賢手拿著吹風機吹著厲旭的頭髮,厲旭就像一隻慵懶緩慢的綿羊,眼睛閉著、任圭賢隨意擺動,此刻圭賢看著厲旭赤裸裸地坐在床上,眼睛卻不敢直視,只好順手幫厲旭披上棉被,將專注力放在厲旭的頭髮,迅速將厲旭的頭髮吹乾。

  當圭賢放下吹風機時,厲旭突然將棉被拋在後方,跪在床上、手抓著圭賢的手腕問:

「是你救了我、是嗎?」

圭賢知道剛剛厲旭在浴室裡喊救命,明顯是夢裡發生了什麼事?於是圭賢問:

「剛剛…你夢到什麼?」

「我作夢嗎?」

「嗯!沒錯,你剛剛作夢。」

  圭賢感覺手腕被厲旭抓得很緊,又看著厲旭不安的眼神,能感受到厲旭的緊張,但厲旭的手太冰,讓圭賢從後方再一次將棉被包在厲旭身上時,厲旭突然哭了,圭賢看厲旭流下淚、慌張地問:

「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沒事、我以為我剛剛會死…」

圭賢將厲旭擁在懷裡說:

「你不會死,我在…我在這裡…」

  圭賢抱著厲旭一會兒,回想醫生說的一些案例,吸毒的人會引起感覺和意識的分離,以為自己在家睡覺,但其實是在大街上奔跑,以為自己在飛翔、其實是從高樓躍下,圭賢覺得之前厲旭在片場都很正常,也沒聽過厲旭有什麼不好的行為或人格特質偏差,看來厲旭是被經紀人小宇用毒所控制,直到沒有毒可用,再將厲旭丟給VMY的胡俊,難怪之前那位叫安赫的偶像會像瘋子一樣,這應該都是用毒後的下場,好險、厲旭及時被發現,沒有走上安赫的後路。

圭賢感覺厲旭似乎快睡著了,用手輕撫地問:

「你全身怎麼還是冰冷的?」

  說完再度將棉被披在厲旭身上,但厲旭卻不覺得冷,只覺得胸口的火正燃燒著,回答圭賢時、發出一些鼻息之音:

「嗯...抱緊我、抱緊我、給我、嗯...」

  現在的厲旭極度沒有安全感,很怕被圭賢放開後,可怕的母親又會追過來,剛剛被推進黑洞裡的失落感還沒散去,現在被圭賢緊抱著、那些可怕的影像瞬間散去,雖然自己並不冷,卻能感受到圭賢身上的溫度,也聽不到耳邊產生尖銳、雜亂的聲音,赤裸裸的厲旭再度將棉被揮去,挺起身體緊抱著圭賢的腰,突然抬起頭將圭賢的唇包覆著,主動吻著圭賢。
 

73.jpg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回、你們知道的,就是那種臉紅心跳的文,我也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喜歡我寫這樣鹹濕的賢旭文,雖然蠻鹹溼的,依然有劇情在裡面,如果不喜歡,還是不要看比較好,如果可以接受,在 第36回 不堪回首 的房間號碼就是密碼,謝謝大家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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