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特攔下一台計程車,要司機開去首爾塔,厲旭滿是疑問:

「去那裡幹嘛?」

「你都跟電視台罷工了,去哪裡有差嗎?」

「我只是一個小演員,這節目沒有我也不會造成多大損失。」

「你不怕你們老闆生氣?」

「應該會生氣,但在這無情的行業裡,沒有誰必須要理解你、體諒你,只有按照規則。」

「什麼規則?不懂、所以你不想按照規則?」

厲旭輕笑一聲說:

「這個規則我已經遵守很久,當初沒有人在乎你是新人?只有不變的理論”你憑什麼可以比別人演得差,還厚著臉皮在這行混?”」

「但你早已經不是新人。」

「呵呵...是啊!就因為我不是新人,所以更不能有太多理由、藉口,但是我很弱小,我沒有強大的心臟繼續在這圈子混。」

  利特覺得,現在的厲旭應該是處於低潮,看厲旭望著窗外不再說話, 兩人在車上也沒有多聊,厲旭覺得突然被利特帶來首爾塔這裡轉換心情也不錯,於是提早下車,跟著利特慢慢走上去,利特關心地問:

「你為什麼突然罷工?」

「你速度還真快,馬上就知道了。」

「因為攝影棚裡大家都在等你,才知道你"身體不適"。」

「宇哥說的?」

「嗯!沒錯,但是他偷偷跟我說”你跑了”。」

「你居然能追上我的速度?」

「我剛好要離開,看到你的背影,所以不能放過。」

厲旭聽完笑了,利特看著厲旭也笑著說:

「你笑起來真好看。」

「在我面前不要盡說一些泡妞的話,我聽不下去。」

利特看厲旭心情似乎好轉,再度問:

「你為什麼突然罷工?」

厲旭邊走邊看著山下的風景才說:

「你能了解一種感覺,那種感覺就樣一根微小的木屑,它刺在你的手指頭,怎麼拿也拿不出來,這種不舒服的刺痛因為還能忍受,於是就慢慢適應了那根木屑,明明知道它還在自己手裡,也不打算將它取出來,每當你看到它,心裡的不舒服還在,卻慢慢地接受它。」

「聽你這麼說,其實這也和癌症差不多,但是有木屑不會死,得到癌症卻會死。」

「你這麼快就知道我的感覺。」厲旭笑著說。

「怎麼了?你不會是失戀吧!」

「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利特覺得應該是猜中了,難道跟那天在醫院碰到的警察有關?既然厲旭不想說這話題,利特只好轉回工作:

「你知道你今天的行為會對你之後的演藝評價不好。」

「我只要耍大牌,就有負面新聞,負面新聞多,就會失去觀眾,失去觀眾、我就可以離開這圈子。」

「所以你是故意的?」利特本來以為厲旭只是一時興起,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厲旭微笑默認又說:

「我以前會看粉絲的留話,現在我一點都不想看。」

「因為黑評論?」

「是啊!不管我多努力,還是好多人攻擊我,雖然也有支持我的粉絲,但是我好累,我已經不想在這圈子。」

  其實厲旭不想在這圈子也是因為不想再遇到圭賢,也不想當鐘雲的線民,然而厲旭不會對利特說這是真正原因。

  利特邀厲旭在首爾塔下的餐廳吃下午茶,兩人一起用餐的照片馬上被粉絲上傳,這也是厲旭無法防備之事,就讓他們隨意吧!兩人吃完後,厲旭決定了一件事,故問利特:

「你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難得你邀我,我一定會去。」

「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不能拍照。」

「這麼神秘?」

  厲旭帶著利特坐著計程車來到監獄,利特到此後非常驚訝,在警察確認身分後,利特在會客室等厲旭,厲旭走進面會室、隔著玻璃等候,一看到強仁出來時,眼淚馬上落下,強仁心急地比劃著,要厲旭馬上拿起聽筒的手勢,厲旭才將聽筒拿起說:

「哥、對不起,很久沒有來看你,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但是你為什麼哭?誰欺負你?」

「沒有、沒有人欺負我…」

「你從來沒這樣過,你不要憋在心裡,快告訴我。」

  強仁知道厲旭個性很硬,不會隨便掉淚,一定是發生了超過他內心不能乘載的事件,無法解決的事情,否則不會落淚。

  厲旭是想著當年唯一的依靠強仁哥突然入獄,圭賢也不見了,東海的出現雖然有得到一些安慰,之後卻為了保護東海吃了很多苦,差一點連命都沒了,接著亞星的合約轉到VMY,又將心靈重心轉到鐘雲身上,沒想到全是一場騙局,如果不是為了強仁能減刑,也不會答應東海正式進入演藝圈、答應鐘雲當線民,但是這些厲旭都不能說,千言萬語無法述說下、厲旭的情緒完全無法控制,拿起了聽筒還是繼續哭,厲旭哭得滿臉淚水,連強仁看著也心疼地跟著哭了,強仁不會哄人,只能簡單說安慰的話:

「你好像瘦了,你不要再當替身了,替身太辛苦。」

「哥、你放心,我過得很好,只是最近比較累,所以想到以前你帶著我鬼混,才忍不住想來看你。」

「小旭、你不要哭,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有什麼委屈跟我說....」

  強仁以為厲旭是因為當替身,長期被欺負才會在這裡放聲大哭,完全不知道厲旭早已經成為知名藝人,於是問了一堆關心的話,看著另一頭的厲旭只是點頭,簡單回”好、好、沒事、我知道…”,短暫面會的時間已到,警察將強仁帶離面會室,厲旭看著強仁不捨得離開,淚水還是無法停止,只能對著玻璃看著強仁直到不見為止,一會兒、厲旭從面會室出來,利特驚訝地看著滿臉淚水的厲旭問:

「你…到底是來這裡…看誰?」

厲旭吸吸鼻子、苦笑地回:

「我哥。」

「你有哥哥?」

厲旭仰起頭、苦笑一下,轉頭看著利特又回:

「不是親的,但是沒有他、我這一生早就完了。」

「有這麼嚴重?」

兩人離開監獄的路上,厲旭聽到利特的疑問只能說:

「這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事情也許是你無法想像的,我很想告訴你,但是我不希望你同情我,因為我有我的自尊。」

  利特看著厲旭雙眼通紅、堅定的眼神,雙頰淚水還沒乾,卻帶著驕傲的姿態說出這句,便拋開平常的散漫的心態、鄭重地點頭說:

「好,我知道。」

「我必須先說,我曾經將這些話也告訴過一個人,沒想到…我還是變成他的旗子,這是我心寒的其中一件事,現在、你是第二個人,今天我說完,我這輩子不會再說,因為我今天來這趟讓我更加確定我之後該怎麼做。」

  利特看著厲旭,平常痞子的個性完全不敢釋放,咬緊牙根再次猛點頭,厲旭看在眼裡輕笑一下說:

「當年如果不是我哥,我可能會被賣掉、變成男妓。」

「啊!男妓?這不是玩笑話?」利特音量提高。

「當然不是,因為我是孤兒,我是被這世界拋棄、出生在監獄的孤兒。」

利特聽完簡直不敢相信,厲旭苦笑一下又說:

「我聽說、我的生母是被陷害入獄的,但這只是聽說,聽那些收養我的媽媽們所說,她們是教會的義工,輪流養我。」

  利特聽到這裡已經無法想像厲旭幼時的成長經過,厲旭又接著說:

「我的模糊回憶是在監獄裡,有幾個小朋友穿著一樣的藍色衣服,我們在房間裡跳格子、玩遊戲,有時也會走到戶外,雖然有沙子有草地,但是周圍的牆上全是鐵刺,我常聽到一句話”如果你們不乖,你們永遠也離不開這裡。」

利特認真地繼續聽:

「其實真正收養我的第二個媽是生病死的,所以在小六以前的媽媽們都是輪流收養我,她們是教會的義工,看我可憐才收留我。」

利特問:

「小六以後呢?」

「有一個愛賭的媽媽,她為了欺騙社會局的錢來收養我,我哥哥就是她的孩子。」

 「所以你哥對你很好?」

  厲旭覺得這句話很膚淺,何謂”對你好?”難道圭賢、鍾雲和東海對自己不好嗎?於是厲旭無奈一笑又說:

「我們生活在一起沒幾年,我跟我哥在一起就是偷蒙拐騙,碰瓷、賣盜版光碟、騙錢…,這些都是我的黑歷史,至少我媽對我不好的時候,他會幫我。」

  厲旭心如止水地想著當年,卻是有目的的告訴利特這些陳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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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厲旭告訴利特目的是什麼?其實這一回的內容,我只能說…我確實將我知道的現實中、所發生的事件寫進來,只是我用賢旭文來表現、確實將其誇大了,如果我有寫完結局,我再與大家分享寫文的經過,謝謝大家的耐心,繼續看我這一篇無聊的賢旭文。(學圭賢無聊的演唱會有此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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