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賢旭兩牽著手、依依不捨離開了小仙境,下了山、圭賢的車先到達,圭賢握著厲旭的手捨不得放開,小心翼翼地問:

 

「你今天真的不先跟我回去」。

 

「我們不是已經說好,找一天去見我爸爸」?

 

「但是我希望你現在就回我們的家」。

 

「不行,自從我離開你那搬回家裡,就很難再出來,連去我哥的老房子都很難」。

 

「為什麼你爸會這樣約束你」?

 

「沒辦法,因為上次我又被送去國防醫學中心住了一段時間,我爸很生氣,也許他不知道我發生的事,鐘雲哥應該不會告訴他,所以我不希望他又擔心,我年紀已經不小,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我行我素」。

 

  圭賢聽完厲旭所言,當然知道是起範將厲旭架走事件,而自己也是因為這件事而誤會厲旭,才會造成後面一堆延伸問題,無奈下圭賢不想為難厲旭或給太多自己的意見,只能先順著厲旭的想法走。

 

圭賢先上車後,將車的速度配合厲旭的腳步前進,厲旭邊走邊對圭賢笑著、無奈地搖搖頭說:

 

「你先走吧!山路危險,小心點兒」。

 

「我們一起走」。圭賢語氣堅定。

 

  看著厲旭將車開離山下,圭賢也跟在後面,這種心情是奇特的,因為當年賢旭兩人在山上開著快車是警匪追逐著,而現在是打算一起過一輩子的人生。

 

  兩台車速度放慢下、還是到了叉路,圭賢對厲旭按”叭、叭”後,兩台車靠了路邊停下,厲旭下車走到圭賢前說:

 

「等我電話」。

 

圭賢親了厲旭臉頰回:

 

「好」。

 

  再怎麼不捨的兩人終究就在這裡分開,厲旭看著後照鏡還站在原地的圭賢心裡想著”我是該賭一把,圭…等我”。

 

 

  時間回到另一頭的鐘雲,當時在軍聯酒店對面的婚紗店,看著厲旭和智媛離開後,心裏質疑著厲旭為何對外說”智媛是我的女友”這句話,又看著兩人離開卻無法馬上攔阻,只能守信用地和徐允珍去購買他送給父母的禮品。

 

  當天徐允珍就覺得鐘雲看厲旭的眼神不對,之前徐允珍對鐘雲”喜歡的愛人”就是城市小姐的佳麗充滿疑問,明明就是厲旭所扮鐘雲卻故意隱瞞,沒想到當天真實的崔智媛也在現場,厲旭對大家說自己就是她的男友,對徐允珍來說,也許厲旭是當智媛的替身才能破案,這應該是最好的答案,既然鐘雲不說,也不用再疑神疑鬼的懷疑鐘雲,但是和鐘雲單獨相處,卻覺得鐘雲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在選購禮物結束後,徐允珍約鍾雲一起去酒吧小酌,目的是希望鐘雲說出真話,用酒壯膽後,這次徐允珍不再忍耐當一個百般依順的小女人,終於發了有史以來的脾氣:

 

「鐘雲哥,其實我可以知道你並不是非常在乎我,但是你卻不直接拒絕我,我總是在你後面追著,我想知道,你到底愛的是誰」?

 

  鐘雲聽到徐允珍難得的直白,也想跟她說清楚,但是又擔心直說愛的人是厲旭,這件事在自己還沒跟義父金將軍說時,可能會被別人誤傳扭曲,鐘雲只好說:

 

「我確實愛著一個人,上次也跟妳說過,她是城市小姐的其中一位佳麗」。

 

徐允珍聽了更生氣:

 

「我已經查到,那張照片其實就是你的弟弟厲旭,根本不是崔智媛本人,你可以不要再騙我嗎」?

 

  鐘雲聽到徐允珍的回答是一臉驚訝,原來她不是像鄰家女孩一樣的單純、小鳥依人,原來她也有想法和行動力,鐘雲認為徐允珍既然都知道,也許也不用再隱瞞,放下心結直接告訴徐允珍:

 

「沒錯,其實我心裡的他…就是我弟弟小旭」。

 

  雖然徐允珍心裏有了底,但是親耳聽鐘雲說出,心臟還是無力到無法控制情緒,馬上掩面哭泣,這一幕讓酒吧的人看到,還以為他們發生何事?用一些猜疑的眼神看著兩人,鐘雲為了面子問題,只好將紙巾遞給徐允珍安慰著:

 

「抱歉,我知道妳可能無法接受,但是妳希望我說所以…」

 

徐允珍畢竟是大家閨秀,所以還是保持了形象,將淚水擦拭後問:

 

「你愛他有多久了」?

 

「5年了」。

 

「這麼久,你媽媽不知道」?

 

「本來懷疑,但是被小旭否認,所以…」

 

「所以你被你弟拒絕」?

 

「我想等待機會」。

 

「等待機會?所以你才會積極的成為金將軍的兒子?近水樓台先得月」?

 

  鐘雲停頓了一下才”嗯”一聲沒有否認,徐允珍看到後,一口將烈酒喝進肚,被酒嗆到後、乾咳了一下又笑著對鐘雲說:

 

「只可惜,你弟愛的是”真的城市小姐崔智媛”,不是你,所以我們立場是相同的」。

 

「我不相信,我會找時間問清楚,那絕對是個幌子」。

 

徐允珍苦笑說:

 

「哼…幌子?呵呵…難道我在你心中也是個幌子,你媽已經說我是你未來的媳婦,我們對外界來說已經是一對了,不是嗎」?

 

  聽到這裡,鐘雲也在苦惱該怎麼處理後續,畢竟在父母面前似乎這已成定局,在義父面前,又該如何解釋?計畫來不及變化,鐘雲已經不能在自己的棋盤內掌握大局,煩悶下也將烈酒一口飲畢,鐘雲緊閉眼睛皺著眉頭後,也苦笑著跟徐允珍說:

 

「是啊!我們確實是一對的,但是妳不在乎我會對不起妳嗎?因為我心裡有了別人」?

 

徐允珍繼續幫鍾雲倒酒:

 

「也許我是傻,只要你愛我一天、我都願意,我管你心裡有誰,也許有那麼一天、你愛的人會變成我」。

 

鐘雲聽到這樣的話怎麼可能不被感動,徐允珍邊喝酒邊問:

 

「你愛他5年,呵呵…你到底愛他什麼?全天下的女人都死了嗎?居然都沒被你看上」。

 

「是啊!真是可笑,我是看上他哪裡」”鐘雲輕笑後又說:

 

「我喜歡他的恬靜,雖然有時話也很多,但是他在我心中一直非常優雅、率性,他沒有企圖心,從來不與別人爭取什麼利益,而且他的槍法射擊準,又很有才華,很會畫畫、也很會彈琴,還燒了一手好菜…跟他在一起,我不會有壓力,跟他在一起很舒服」。

 

  這些話聽在徐允珍耳裡,簡直就輸了一半,雖然自己也會彈琴,但是沒有厲旭彈得好,再來是根本不會做菜,因為在家裡都是被人伺候的,說到繪畫,自己也沒有藝術天份,畫不出什麼鬼東西,說到欣賞也罷,因為平常只會和閨蜜去逛街,不會去藝廊看畫,徐允珍自嘲”該認輸嗎?”於是又將酒繼續猛灌,只想藉酒來麻痺這些不想聽到的話。

 

 

  鐘雲和徐允珍之前也會偶而喝喝小酒,但是這次兩人話說開了、也喝得差不多了,鐘雲無法開車,酒吧的服務員當然是幫忙叫車送兩人回去,在車行駛到一半,徐允珍想要吐時,司機馬上將車停下來,手忙腳亂地將徐允珍帶離車外,就怕這位小姐毀了這台車,鐘雲也起身離開車後,呼吸車外新鮮的空氣,但頭疼又暈眩只能在旁等候,司機回頭跟鐘雲說”請您找別人吧!”,於是鐘雲迷糊地付了車費後,叫著徐允珍,此刻徐允珍開始哭哭鬧鬧,就是不想要鐘雲離開,這位置剛好就在一間商務旅店旁,徐允珍拉著鐘雲說”我好累,我想睡覺。”說著,就將鍾雲拉進了商務旅店,酒後兩人順著人性罪惡的一面,接著會發生男歡女愛,似乎將這種事給正常合理化了,這也是之後鐘雲必須面對的問題。

 

 

  自賢旭在山下道別後,圭賢等了一段時間,就是等不到厲旭的電話,每一天、每一分秒皆讓圭賢坐立難安,厲旭為什麼沒有來電?打過去又是進入語音信箱,似乎一切又回到原點,難道在山上的山盟海誓全是一場夢?於是圭賢不再等待,將手邊早就整理好的資料當作是打仗的武器,準備往戰場前進。

 

  圭賢獨自來到將軍官邸,眼前是浩大的庭院,官邸外觀氣度非凡,設計屬古代皇家的二樓建築,可以感受到住在這裡的人是嚴肅拘謹,圭賢和門口警衛報上名後,被帶入官邸大廳等候,但等了好久,就是不見厲旭的父親,圭賢自我模擬的一堆問與答一次次地在心裡重複演練著,而現在只能等待,卻無法派上用場,此刻圭賢自問這是金將軍對我考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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