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厲旭走進浴室淋浴,阿凱看四下無人,將木板箱子墊高,往厲旭淋浴的地方偷看,阿凱也算看著厲旭長大,雖然不是天天看到,在認知上厲旭從圓圓可愛的小胖子,到現在即將變成高中生,體型越來越修長,臉蛋越來越俊俏,長相雖然像美麗的旭媽,卻多了旭媽沒有的俊氣,那種俊氣是一種孤傲冷漠的眼神,只是現在年紀還小,該有的稚氣還在。

 

    阿凱每次看到這樣的厲旭,心裏都會酥麻一下,真想將這樣的小男生給制伏,也許不會輸給酒店那些穿著衣服又像沒穿的酒店女郎,總是賣弄胸部,玩久都膩了;於是阿凱邊想邊爬上木箱,靠在窗邊看著仰著頭、閉著眼睛淋浴的厲旭,那性感的姿態馬上讓阿凱心臟狂跳,身下也有了反應,阿凱雖然偷偷摸摸,卻粗手粗腳、重心不穩的不小心跌下木箱,照道理說厲旭應該發現外面有人,但是厲旭似乎沒反應,讓阿凱覺得機會來了。

 

    於是阿凱趁著厲旭用毛巾包著身體,準備穿上衣服時,衝進浴室裡想強了厲旭,讓厲旭驚嚇到大聲的喊救命,阿凱從後面用手嗚著厲旭的嘴,邪惡的口語笑著跟厲旭說:

 

「可愛的小旭阿! 你怎麼叫都沒用,這麼晚了,後院人都走光了」。

 

說著就將厲旭拉到厲旭的小床上想強迫性侵,看著厲旭全裸一絲不掛,阿凱馬上脫去褲子,雙手壓著厲旭的肩、還用膝蓋壓住厲旭的身子,厲旭害怕得依然大喊救命,這時圭賢突然出現,狠狠的揍了阿凱一拳,阿凱當場被嚇到說不出話來,圭賢的臉色像發青的惡魔,瞪大眼睛凶狠的大罵阿凱:

 

「你這垃圾,你給我滾出曹家,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曹…曹少」。

 

「你再不給我滾,我打爛你的嘴」。

 

「曹少…」。

 

「滾……」。圭賢憤怒地盯著阿凱。

 

阿凱痛得摸摸嘴角的血,吐了一口血水在地上,像隻戰敗的狗,夾著尾巴離開曹家。

 

    厲旭用毛巾遮住身體,滿臉淚水、嘴唇發白顫抖著,面容毫無血色,看著圭賢說不出話來,只能邊哭邊搖頭,此動作不知是要圭賢不要靠近? 還是對剛剛差一點被性侵在精神上感到痛苦? 圭賢慢慢靠近厲旭,沒有任何語言,慢慢展開雙手將厲旭抱著,接著聽到厲旭壓抑的哭聲,圭賢依然沒有說話,將厲旭抱得更緊、更緊。此刻的圭賢心好痛,莫名的心痛,懷裡的他只不過是個下人,為什麼自從”那一夜”後,心中難免自責,一直想來後院看看厲旭,但是自尊要放哪裡? 若不是心思不在那群酒肉朋友身上,也不會回來看到這一幕,在後院樑柱旁覺得阿凱踩在木箱上的動作就是不對勁,發出這麼大聲的聲響,難道厲旭會沒聽到? 沒有警覺性的居安思危,不趕快將門關好,才讓阿凱有機會得逞。

  

    在厲旭受到驚嚇後,是圭賢溫暖的擁抱,被抱得好緊好緊,自從鄭珆出嫁,厲旭再也沒有被人抱過,哪怕只是一下下,那份溫暖又回到心頭,心情鬆懈了、肌肉放鬆了,厲旭覺得自己像是採在蒲公英的花朵上,伴著風被吹到遙遠的湖邊,過程好舒服、好溫暖,因此不想張開眼睛讓這美夢破碎,就讓圭賢繼續抱著,享受一下好久不見的溫暖,就這樣,厲旭在圭賢懷裡睡著了。圭賢發現厲旭的呼吸平均不再急促不穩,看到厲旭已經睡著,輕輕地將厲旭躺回床上,難得用如此溫柔的眼神看著厲旭,並告訴自己”我似乎越來越不了解自己”。

 

 

    高中也是血氣方剛的青春期,甚至比國中更為強烈,酷似斯巴達教育下的圭賢精力大多接發洩在運動上,在高中階段開始,身體的性向也產生了變化,不知何時開始? 圭賢所注意的對象不再是漂亮的女生,而是充滿吸引力的男生,升上國中後,圭賢也交過女朋友,不過交往的時間不會超過2個月,圭賢無法接受一般要求交往的女生將自己當偶像看待,其實交往後,脾氣暴躁、缺乏耐性的圭賢是無法當一個溫柔的男朋友,圭賢覺得這些女生太會幻想又拜金,因此對異性越來越沒興趣。

 

    曹董在教育上是公平的,雖然很少回家,跟厲旭也很少見面,但是給厲旭的教育費和圭賢相同,因此賢旭是一起升上高等S高中就讀,S高中是男校,許多權貴子弟幾乎會唸這所高等中學,學生可以選擇通勤或住校,校舍設備也不差,因此圭賢決定住在學校,而且要求厲旭要跟在後面,也許是上次阿凱的事件,讓圭賢不想讓厲旭待在危險的地方,只是圭賢不想承認。

 

    在曹家的眼裡認為,厲旭算是曹少的跟班,如同古代的小書僮,若圭賢不住在家裡,總是要一個人來照料曹少才行,而厲旭想法是隨遇而安,沒有任何的喜怒哀樂在面容上,所以圭賢也無法知道厲旭在想什麼? 畢竟上次發生阿凱的事件也是圭賢出面搭救,事後厲旭沒有表示任何的感謝或言語感激,難道厲旭一點都不在乎?當時衣不蔽體、楚楚可憐的模樣是演戲嗎? 在圭賢腦海是一團亂,所以很想問厲旭到底在想什麼? 但是立場定位在哪? 要怎麼問? 厲旭的回答是否真心、還是敷衍的假話皆是疑問?

 

 

    經過這一次事件,厲旭對圭賢的畏懼依然存在,卻心存感激,只是個性上溢於言表,也因倆人已發生過關係非厲旭所願,之後又差一點被阿凱性侵,厲旭如以往,總是低著頭,壓抑著內心的不安與惶恐,這樣唯唯諾諾的厲旭在圭賢眼裡早已習慣,印象中厲旭從小到大一直如此,也很少有”交談”2字,不過自從倆人住在一起後,圭賢發現了一個現象,有時候在厲旭左邊叫他,他好像沒有右邊叫他回答還快,不只是自己這麼認為,在班上同學及老師面前也如此,卻從來沒聽厲旭說自己有任何身體不適的反應?

 

    不知哪根筋不對,圭賢利用張李叔來接回家的時候,強迫厲旭去醫院檢查,檢查結果是耳膜內有一點破裂,醫生說:

 

「厲旭是受到外來的撞擊或壓力所造成,還好提早發現,不然會更嚴重」。

 

「醫生,不懂? 什麼樣的壓力」? 圭賢繼續問醫生。

 

「例如最直接的打耳光」。

 

 

    聽到這,圭賢心臟糾結一下,難道是自己? 那一夜確實是自己甩了3個耳光給厲旭,也完全忘記當時自己的力道有多大,居然會傷到厲旭的聽力? 難道當時厲旭在浴室,也是因為聽力問題,沒有發現阿凱在外面所製造出的聲音? 離開醫院,原本坐在車子的右邊,圭賢要求,以後倆人的位置要交換,因為厲旭耳朵左邊聽不清楚,經常有嗡嗡嗡的聲音,需要很大聲才能聽到; 到了家裡還沒下車,圭賢在車上轉達醫生的交代,給厲旭的滴劑和抗生素及相關藥物要按時吃、按時服用治療才能慢慢恢復,圭賢交代完後,將藥的給厲旭時,卻不見厲旭有任何反應,圭賢終於忍不住大聲地問: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

 

厲旭才緩緩抬起頭看著圭賢,淡淡的語氣說:

 

「圭賢謝謝你,你不用擔心,我沒關係,也許聽不到,這世界會更好」。

 

聽到這句話,圭賢氣到直接甩關車門走進家裡,不知該對厲旭說什麼? 而厲旭如以往,沒有任何表情,慢慢的回到後院自己的房間。

 

 

    這次的假期是4天連假,圭賢早就跑出去找國中同學敘舊了,厲旭依然沒有出門,如以往的待在家裡, 就算是假日,厲旭不喜歡穿便服,因為那些都是圭賢不要的舊衣服,所以厲旭有時假日還是穿著制服,這算是厲旭自我意識下不服輸的個性。

 

    從小到大,就算是假日,厲旭幾乎不外出,所以忙完後院的工作就是躲在房間,想當年剛來曹家時,曹家分成2派,一派是討好曹夫人,一起當厲旭是小野種的那幫人,另一派就是鄭珆姊姊這些人,人數雖然不多才2、3人,但是都非常友善,也許各自有家庭,也無法付出太多的心力在厲旭身上,但是厲旭已心滿意足。

 

    自從鄭珆出嫁,住在後院的小房間只剩下自己,以前鄭珆的房間變成倉庫,雖然只是倉庫,這也成為厲旭唯一懷念曹家的地方,因為在鄭珆姐姐的房間才能感受如風和日暄的愛,所以有時心靈受傷的厲旭會跑到鄭珆的房間跟貨物睡在一起,只有在這時才能用回憶和環境,得到一點點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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