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升上國中的賢旭,關係和國小差不多,升上國中後,可能是上次的綁架事件,圭賢要求厲旭一起坐車上下課,本來厲旭害怕的跟圭賢說:

 

「不用,不用,我坐公車上學沒關係」。

 

「囉嗦什麼,叫你做你就坐,你欠我揍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雖然厲旭不太願意坐圭賢的車,總比讓圭賢生氣、自己被揍,還是世故一點比較保險。國中的距離比國小還遠,如果坐公車還要轉車,確實比較麻煩,厲旭不懂、也不敢問?更不想問?為何圭賢願意讓自己坐車上學? 在學校,因同一戶籍下,這3年還是會跟圭賢同班,厲旭可以知道這3年應該也不會太好過,但是厲旭早已習慣,習慣這樣的生活模式,在家裡被顏嫂使喚東、使喚西,做不好頂多一陣怒罵或皮肉痛,如果頂嘴還口加倍、不還口默認,任何事不需找理由或解釋,只要盡全力做到最好就,可以少一點精神壓力。

 

    除了家庭背景、外型面容姣好,圭賢從小到大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在校成績也不錯,體育也很優秀,個性時而熱情、時而冷酷,被一堆女生仰慕著,唯一的缺點是脾氣太壞,容易動怒又暴躁,說話直接又不溫柔,但這一點都不影響那些仰慕者,圭賢依然收到許多情書及禮物,卻也不見圭賢跟異性交往,也許是剛升上國中,還沒有讓圭賢找到情竇初開的對象。

 

    厲旭在學校就像透明人,雖然會和圭賢一起上下課,但是在班上是完全沒有聲音的人,在班導呂老師心中認為厲旭是斯文、安靜的小男生,老師會花時間在班上注意那些問題學生,了解那些問題學生的家庭背景,就因厲旭乖巧,故沒有花時間研究厲旭的原生家庭。

 

    厲旭的人緣也不是太好,原因是小學留下的後遺症,幫忙別人卻害到自己,因此厲旭不太會主動幫同學,如果同學有要求也會婉轉拒絕,原則上同學間是屬於被動的交流,因此厲旭除了上廁所、打餐,幾乎不會離開教室,如果不再教室,就是在圖書館,再加上身體不好又有氣喘病,根本連體育課都不用上;如果不看書,厲旭一定是望著窗外,沒有人知道厲旭在想什麼?像似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自我覺得相貌普通,常低著頭一付沒有精神的模樣,看起來唯唯諾諾,要別人注意確實也很難,雖然這不是厲旭的本性,卻只能這樣選擇,厲旭目前只希望每天平順的渡過,讓自己年紀到了可以離開曹家自己獨立。

 

   在校期間,圭賢鋒芒畢露,走到哪都是主角,學校的打掃工作雖然有清潔公司處理,還是需要學生分工維護,因此還有仰慕者會自高奮勇的幫圭賢完成,圭賢幾乎不會去做這些清潔工作,然而厲旭和一般同學一樣,還是會被分配做這些清潔工作。

 

    有一次厲旭和3位同學一起被分配到掃廁所,這3位同學也是很叛逆,喜歡找別人麻煩,其中一位A同學跟厲旭說:「聽說你跟曹少是住在一起,怎麼看你都不像曹家的人」?

 

此刻厲旭不想回答,乾脆低下頭不於理會,直接做打掃。

 

B同學:「他只是曹少家的傭人,所以打掃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C同學:「那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們都沒做過這些工作,對你來說很簡單」。

 

說完3人就離開跑去玩了,厲旭覺得跟他們在一起壓力很大,自己動作加快應該可以完成,於是卯起來努力地將這4人的工作獨力完成。而這工作就輪流了將近1星期,也就是這1星期只有厲旭在掃廁所,這樣的情況被1位學長發現了,好奇的問厲旭:

 

「學弟,為什麼只有你在掃廁所」?

 

一個溫柔又陌生的聲音,讓害羞的厲旭愣了一下,反應不過來,過了2秒才說:

 

「我還沒完成,完成的同學先走了,我們是分工的」。

 

學長覺得真是睜眼說瞎話,繼續質問:

 

「其實我都看見了,你另外3個同學跑了,你為什麼要包闢他們」?

 

「我我沒有,沒關係,我自己做得完」。厲旭一臉戰戰兢兢。

 

「我知道你做得完,但是做完你的下一節課也會遲到不是嗎」?

 

「沒關係,謝謝你,我現在不跟你說了,我趕快掃」。

 

 

    看著眼前的小學弟繼續刷洗地板,心頭突然一陣心酸,想著這已經是星期五最後一次,乾脆幫他比較快,於是這位學長也拿起刷子幫忙厲旭,這動作讓厲旭非常吃驚,又愣了2秒後,趕快阻止學長說:

 

「謝謝你,我來就好,不好意思麻煩你」。

 

「你別浪費時間,我們一起完成比較快」。

 

此時的厲旭眼眶泛紅,想起已經出嫁的鄭珆姊姊,以前在家也是經常這樣幫忙自己,否則工作怎麼可能做的完,就這樣邊刷邊沖洗,厲旭低著頭忍住淚水。過一會,終於將掃除完成,厲旭再次謝謝學長,學長看厲旭眼睛有一點紅,也不好意思問其原因,只好跟厲旭說:

 

「我是3年13班的金鐘雲,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金厲旭,我是1年13班」。

 

「上課鐘響了,你趕快回教室吧」!

 

「謝謝學長,謝謝」。厲旭說完跑得非常快,轉角就不見蹤影。

 

此時鐘雲覺得,這學弟好可愛,怎麼這麼害羞? 搖搖頭的邊想邊走地回教室。

 

 

    又是一星期,原本以為厲旭輪完了掃廁所的工作,沒想到上次那3位同學跟輪值這次掃廁所的人說,金厲旭蠻好使喚的,讓厲旭被叫去廁所問:

 

「你這星期的工作是什麼」?

 

「掃中庭的地板」。

 

「我們跟你交換,你來掃廁所」。

 

「我? 為什麼是我」?

 

「上個星期你也完成了,所以你也習慣了,對你來說不難吧」?

 

厲旭心慌了,他不知該如何拒絕,如果能幫忙做的工作,自己一定會攔下來做,但是這次怎麼辦? 就算有清潔阿姨幫忙維護,但是這麼大的廁所要1個人掃本來就累,有時還非常惡臭,這裡是非常討厭的地方,該如何拒絕? 就在厲旭無法面對時,金鐘雲和另一位學長出現了,鐘雲非常嚴肅的表情看著那些威脅厲旭的同學說:

 

「你們要不要我去告訴訓導主任,現在你們可以不用掃這裡的廁所,但是你們要去掃全校的廁所」。

 

這4位同學嚇到不敢多言,馬上開始掃地、刷地。

 

 

    看著幫忙自己的學長,厲旭感動不已,不知該如何說出心中的感激,鐘雲搭了厲旭的肩膀說:「別怕,這裡有我」。

 

聽到這句,厲旭眼眶再次泛紅,這和圭賢出來幫自己教訓對方的感覺不太一樣,是多了什麼? 厲旭也說不上來,無言下,鐘雲旁邊的學長也笑著開口:

 

「這些學弟就這樣欺負人,不給他們點教訓那還得了,看他們是沒遇過真正的壞人」。

 

「壞人你自己當,我才不要」。鐘雲笑著回。

 

「哈哈哈,剛剛你就一副壞人臉,將那4個小鬼嚇得不敢廢話,你就是壞人」。

 

「小旭,你別理他,我們回教室」。鐘雲拍拍厲旭的肩膀說著。

 

「耶! 什麼不理我,我可是3年級的萬人迷李晟敏耶」! 晟敏邊說,還邊擺個POS。

 

看到晟敏耍耍嘴皮、萬分活潑的樣子,讓厲旭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讓鐘雲及晟敏同時認為,這靦腆害羞的學弟應該要常笑才對,因為笑起來是如此好看、吸睛,於是晟敏也搭上厲旭的肩膀說:

 

「學弟,你就常常笑吧! 不要總是低著頭不讓人看到你的笑容,真是可惜」。

 

 

   其實,鐘雲和晟敏皆感覺厲旭是非常沒自信的學弟,倆人有默契的一搭一唱,就是希望厲旭能多一點自信的力量,默契下一起用這方式幫厲旭打氣,厲旭要趕回中庭完成打掃工作,急著謝謝倆位學長快速離去。這一幕巧然下剛好全讓圭賢看到了,尤其是那燦爛的笑容,是圭賢從小到大從來沒看過的,倆人同一屋簷下雖然沒什麼互動,但是見面次數多的數不清,為什麼從來沒看過厲旭笑得如此開懷? 這一刻讓圭賢的心臟有一點刺痛著,那種刺痛卻無法知其何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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