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無情的溜過，這段時間賢旭過著平淡的生活，不是去超市，就是去看2輪電影，偶爾去公園走走、曬曬太陽，這一天賢旭回到家已經接近晚餐時間，厲旭開始忙著料理晚餐，也順便將食材分類準備，讓下次備餐時可以省下許多時間，圭賢只能好奇的在旁邊看著，什麼也不能做，終於好奇的問:
「你在日本都是這樣處理嗎」?
「是阿」。厲旭沒有看圭賢，邊忙邊回答。
「你好厲害啊! 我就沒辦法，頂多煮個簡單的漢江拉麵」。
「呵呵..會煮就好，至少不會讓自己餓肚子」。
這句讓圭賢覺得厲旭在打發自己，這段時間的相處差不多皆如此，圭賢也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好默默走回客廳看電視，一會兒厲旭呼喚圭賢:「來吃囉」!
圭賢開心地走到餐桌，看到豐盛的菜餚讓人食指大動，心想如果自己沒受傷，厲旭應該不會留下來為自己做這些事，而自己的心境如同撒嬌的KiKi，明明想依賴主人，還是會擺出一副驕傲又溫馴的姿態在主人面前磨蹭、獻殷情，無可厚非這全是矛盾的曖昧之心，這些時間相處下知道厲旭不愛聽這種阿諛諂媚的話，只好將話吞回去換方式說:
「我真幸運，每天能吃到你的料理」。
「別再說這些奉承的話，我只能讓你填飽肚子，讓你不會拉肚子」。
「我是說真的」。圭賢認真的眼神看著厲旭，但厲旭沒有對上圭賢的眼，淡淡的說:
「快吃吧! 冷了就不好吃了」。
「嗯」!
圭賢邊吃邊看著厲旭，滿腦不解，覺得厲旭時而熱情、時而幽默，時而冷淡、沒有太多表情，喜怒哀樂不會太明顯的呈現在臉上，是為了保護自己所養成的習慣嗎? 這樣的厲旭和當年所認識的已經有非常大的落差，人的個性確實會因為生活環境有所改變，因此更加對於厲旭在日本的生活充滿好奇，卻無法進一步多問，圭賢邊吃邊想著這些問題，也認真的看著現在的厲旭，是如此精緻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小巧的薄唇、皙白的皮膚、中等身材，經過他身邊很難不讓人多看他一眼，並回想在郵輪上的相處，和現在也有一點不太一樣，感覺和厲旭相處上如同三溫暖，身為醫生的自己不是沒讀過”心理學”，現在似乎要將此課程再度拿出來複習複習，不然真的不知厲旭的小腦袋到底在想什麼?
此刻厲旭突然抬起頭來與圭賢對上眼，皺起眉頭問:
「你怎麼了? 不好吃嗎? 怎麼停下來不吃呢」?
「喔! 好吃、好吃」。圭賢再度吃了起來，還傻笑著，讓厲旭也笑著搖搖頭，這樣的動作讓圭賢覺得厲旭好像在照顧小孩，笑自己幼稚嗎?
圭賢板起臉來嚴肅的語氣問厲旭: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幼稚」?
「幼稚? 不會啊」!
「但是我覺得你照顧我好像當我是個孩子」?
「你比我小，本來就是像弟弟一樣」。
「什麼? 我才小你幾個月，沒這麼誇張吧」!
「只要比我小就是弟弟，我還沒要求你叫我厲旭哥你就偷笑了」。
「哼! 我怎麼可能會叫你哥，你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哥哥」!
「呵呵..隨便你，你開心就好」。
圭賢聽到這句覺得自己又被打發了，又是一臉無辜的樣子，厲旭看了笑了出來，摸摸圭賢的頭說:
「我真的沒當你是孩子，你可是個高材生，現在又是出色的醫生，怎麼會是個孩子呢」?
「我希望你說的是真心話」。
「是，這是我的真心話」。厲旭認真的看著，動作感覺就是照顧小孩一樣。
厲旭除了照顧圭賢，連KiKi也一起照顧，呼叫KiKI的時候就是要吃飯了，厲旭將貓食倒在貓碗中，看著KiKi慢慢吃著食物，覺得這隻黑貓真像一位優雅的紳士，厲旭因此坐在地上拱起雙腿，臉頰靠在膝蓋上頭斜一邊看著KiKi，KiKi吃到一半還轉過頭來看厲旭，對厲旭”喵”了一聲又繼續吃，圭賢也走過來問:
「看KiKi吃飯這麼有趣嗎」?
「嗯! 如果我也是一隻貓該多好」。
「啊! 為什麼」?
「就算遠離人群還是可以獨立生活，還可以將自己整理得乾乾淨淨，這一點小狗就輸了」。
「照你這樣說，我如果變動物，我要當蛇」。
「蛇? 為什麼」?
「可以將我喜歡的人緊緊地纏起來，不讓他離開」。圭賢含情脈脈看著厲旭。
「呵呵..那可能會被你勒死」。
「你沒被纏過怎麼會知道」?
「我可不想知道」。厲旭笑著搖搖頭。
這句話直接推翻圭賢的理論，讓圭賢也無力接下句。
晚餐吃完後，厲旭收拾了餐桌，圭賢坐在客廳看電視也等著厲旭一起看，這時厲旭整理完後走出來問圭賢:「你家後院的盪鞦韆還在嗎」?
「在啊! 但是很久很久沒人去玩，不知還牢不牢固」?
「真的嗎? 我可以去試試嗎」?
「現在」?
「嗯! 會不會太晚」?
「是不會啦」!
厲旭拉起圭賢的手，難得露出燦爛的笑容說:
「我還記得當時你盪鞦韆時越盪越高，我要你小心一點，你不聽，還從鞦韆上掉下來，摔了一身唉唉叫，讓我覺得好痛，好險你沒事」。
「喔! 我還記得，那時我被我爸罵得很慘」。
「後來換我坐在鞦韆上，我的手只能抓著一邊，你在後面推著我，好好玩，好自由的感覺」。
「是啊! 你當時是個膽小鬼，還要我推慢一點」。
「走拉，快一點」。厲旭拉著圭賢迫不及待的離開客廳前往後院。
「你看，鞦韆只是髒了，應該還可以坐」。圭賢走到鞦韆旁拉一拉確定牢固。
「我拿抹布擦一下」。
厲旭回室內去拿抹布，圭賢心裡很開心地想，只是個回憶裡的鞦韆，就讓厲旭突然開心起來，這種暖暖的感覺真的讓自己的心無法抽離，希望厲旭一直是用這樣的笑臉與心情和自己相處；看著厲旭回到鞦韆旁，愉悅的表情擦拭著鞦韆，先前讓厲旭覺得自己像個孩子，其實現在的厲旭不是也差不多?
「我要坐了」。 厲旭開心的看著圭賢。
「好，應該沒問題，很安全」。
這時厲旭坐上鞦韆椅，雙腳離開地面騰空而起，兒時的回憶全部蜂湧上來，腦海裡就像時光機，有爸媽在身邊的日子，有爺爺奶奶抱著自己的溫暖，有小學老師在後面追著打的畫面，還有跟同學玩在一起的歡樂，當然也有在圭賢家的回憶，這時沒有紅酒的酒精催情，為什麼眼眶灼熱感這麼強烈，因為心裡難忘的”那個人”又出現了，還有在日本那些無法忘懷的往事，或許知道眼淚將無法控制，也不敢停下鞦韆的迴盪，只能繼續坐在上面來回飛翔，深呼吸、深呼吸，將眼淚吞回去，不能讓圭賢看到。
圭賢看著厲旭來回的迴盪，晚上後院的燈光也不是太明亮，雖然無法完全看清厲旭的表情，卻覺得厲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傷，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為什麼又突然變了，圭賢看不出厲旭目前的神態，也無法感受厲旭現在傳達的心情，這幾分鐘似乎是時間停止狀況，倆人完全沒有對話，看著坐在鞦韆上沒有多餘表情的厲旭，好像到了另一個虛擬的空間，自己卻無法進入，只能在旁邊陪著直到厲旭停下為止。
過了一會，厲旭慢慢停下來，淡淡的笑著說:「圭賢，換你，我幫你推」。
圭賢可以感覺到厲旭的笑容是硬擠出來，也不想多問，便回說:
「好，我也想坐」。
厲旭在後邊慢慢地推，覺得當年是自己受傷圭賢在後面推著自己，沒想到10年後居然反過來，這際遇還真不可思議。厲旭雖然小心的推，突然圭賢"唉”了一聲，厲旭嚇一跳馬上停下來手，並使出全力讓鞦韆停止，靠近圭賢問:「碰到左手嗎? 對不起，弄疼你了」。
這時圭賢才清楚的看到厲旭清澈的眼神，其實看得出眼睛有一點微微的泛紅，是剛剛偷哭嗎? 為什麼不說出來? 悶在心裡不是很難受嗎? 也知道現在厲旭是擔心自己的心情，溫柔的說:
「沒事，剛剛突然抽疼一下，別擔心」。
「沒事就好」。厲旭大嘆一口氣。
「你呢? 你怎麼了? 真的不說給我聽嗎」?
「我..呵呵..我沒事」。
「你不要騙我了，你眼眶都紅了」。
「呵呵..那可能是我想睡覺了，走吧! 我們進去洗澡，準備睡覺囉」!
圭賢覺得厲旭又逃避了，也沒再多問，一起進入室內。
留言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