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賢追根究底繼續問赫宰,”到底是什麼小萌”?

赫宰才笑著回:「喔! 我們上次是在藍色珊瑚大酒店看到他,他好像是新手,所以小海叫他”小萌”,帶著他工作」。

 

圭賢聽完眉頭深鎖,接著問:「厲旭在酒店叫小萌」?

 

「是啊! 你不知道」? 赫宰懷疑的問。

 

「不知道,我們也不可能讓他再去那種地方工作」。

 

「那他怎麼會跑去那種地方工作」? 赫宰一臉疑問。

 

「不知道」?

 

「不會是你們曹家虧待他吧」!始源也諷刺地問。

 

「有沒有虧待他,你可以自己問他」。圭賢回得很心虛。

 

「我覺得他是不是有心理障礙」? 始源突然問起。

 

「此話怎講」? 圭賢一臉疑問?

 

「我上次在學校只是問他,我在藍色珊瑚大酒店看過你,結果他滿臉驚恐的說”不是、不要”,就跑掉了,真是答非所問,好奇怪喔」!

 

「是嗎? 有這種事」? 圭賢又眉頭深鎖。

 

「他可能被綁架後,受到不小的驚嚇」。始源如此認為。

 

「麻煩你幫我轉話,跟小萌說,小海很想念他」。赫宰也插上這句。

 

「好」。

 

   就這樣,三人在這場會議變成還算談得來的朋友,也忽略了當時會場周圍,關注自己的大家閨秀。

 

 

    這段時間就這樣過去,依然一層不變的是賢旭倆人的相處模式,自從厲旭發現始源,擔心他和阿凱有關,也躲得遠遠的,不是厲旭自己嚇自己,是從小到大所受到的傷害,讓自己盡量不要和人太熟,否則哪一天又會重蹈覆轍,只要乖乖的不要離圭賢太遠就好。

 

 

   自上回圭賢、赫宰、始源三人在這商務會議算是聊開了,因不夠熟,故太深瑞的話題也不好意思提問,只維持著淡如水之君子之交;這一次回到家的圭賢,早已忘記赫宰要自己轉話”小海很想念厲旭的問候”,只想著當時始源所說” 他是不是有心理障礙?”,因放不下這句話,只好再次破例走到後院厲旭的房間;夜晚,幽靜的後院涼風徐徐,還會聽到花叢間一些蟲鳴聲,原本圭賢想打開房門看厲旭在幹嘛,經過思考,反正隔天回學校一定會碰面,現在要厲旭開門,可能他已經睡了,圭賢才打算起身離開時,突然聽到厲旭在說話:

 

你怎麼跑進來了? “

 

    圭賢還以為厲旭是和自己說話,可是不對啊! 門都還沒踏進去,應該不是自己,於是站在門口觀察動靜,結果厲旭接著說: ”你也是一個人嗎? 呵呵…,我弄錯了,你是小蟋蟀,根本不是人,我們做個朋友好嗎? 我們可以做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可以跟你說好多好多話,就算說錯了,你也不會罵我,也不會嘲笑我,當然你也不會打我,我還可以跟你說我的秘密,你一定不會告訴別人,對不對? 我們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呵呵呵…我開玩笑的,這也不可能,小時候我沒坐圭賢的車,我就自己走回來,經過一大片草堆,草堆裡有好多跟你長得一樣的兄弟,我想,他們現在也可能死了,就像我爸爸和媽媽一樣,(…………厲旭突然沒說話,停頓中),啊! 我明天要回學校,你不能待在這裡,這樣你被關在這裡會提早死,我現在帶你出去,你就自由了。”

  

    圭賢知道厲旭會開門出來,怕被厲旭發現,馬上轉身躲在梁柱後,看著厲旭離開房間,往後院的花叢走去,將蟋蟀放開後,小聲地說: ”再見了,我的朋友,你要找一個愛你的人喔! 再見。” 說完還揮著手,轉過頭後,臉上被黃色的夜燈照到,臉頰已是兩行淚痕,厲旭隨意用睡衣的袖口擦拭、吸吸鼻子,又回到房間。圭賢站在梁柱後,心臟有一點難受,為什麼會難受,不懂? 是可憐厲旭嗎? 在曹家不愁吃穿,有什麼可憐? 不過圭賢也納悶的想,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聽到厲旭說這麼多一連串的話,這還是第一次,為什麼從來沒聽厲旭和自己聊天,說說自己喜歡什麼? 興趣是那些? 卻可以跟一隻昆蟲說這麼多,不懂? 真的不懂?

 

 

隔天,回到學校宿舍的一晚,圭賢終於沉不住氣,開口問厲旭:

 

「你平常喜歡什麼」?

 

「喜歡」? 厲旭兩眼疑惑。

 

「對」。

 

見圭賢表情雖然嚴肅,語氣卻沒有平常時對自己惡劣的態度,反而讓厲旭表情有一點驚訝,只是厲旭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只好回答:

 

「沒有」。

 

「你長這麼大,居然沒有喜歡的東西? 人、事、物或興趣都沒有」? 圭賢語氣又開始沒耐心。

 

厲旭低下頭,想了很久,再度抬起頭來、懵懂地看著圭賢說:

 

「我不知道」。

 

    圭賢又呈現斯巴達臉,最不喜歡聽厲旭說 ”單字”,像”機器人”一樣,圭賢生氣地離開房間,認為自己如果不離開透透氣,之後說出的話一定會很難聽,算了,不問了。

  

 

又到了周末,這天李叔來學校接賢旭回家,厲旭問:

 

「請問李叔你有空嗎」?

 

「什麼事」?

 

「我不知道藍色珊瑚大酒店在哪裡,你可以跟我說嗎」?

 

「喔! 你不知道」? 李叔有一點驚訝。

 

剛好圭賢也到,聽到厲旭和李叔的對話,納悶地想,”不知道藍色珊瑚大酒店在哪? 當時你是怎麼去那裏?”,於是圭賢大聲的說:

 

「你去那裏幹嘛」?

 

這句話讓厲旭嚇一跳,轉過身來看著圭賢,小心翼翼的回:

 

「我…我有東西放在那裡,我想去拿回來」。

 

圭賢聽完後,直接跟李叔說:

 

「先帶厲旭去藍色珊瑚大酒店,再回家」。

 

「沒關係、沒關係…,我只要知道在哪裡,我自己去就好」。

 

「你囉嗦什麼? 現在就去」。

 

厲旭只好繃緊神經,讓李叔開車前往。

 

 

    到了藍色珊瑚大酒店,厲旭馬上問門口守衛,想找澈哥或是小海哥,守衛要厲旭等一下,過了一會,厲旭看到小海出來,小海馬上抱著厲旭一臉心疼的樣子,並雙手摸摸厲旭的雙頰,厲旭看著東海靦腆地笑了,雖然不是開懷大笑,但是這樣的笑容依然是圭賢從來沒見過的,為何在這裡才認識3、4天的陌生人,可以讓厲旭這麼放下矜持?

 

    看著厲旭跟著東海進入酒店,圭賢也下車在門口等候,接著看到希澈和韓庚也剛到藍色珊瑚大酒店,圭賢因上次一起找厲旭和庚澈有一面之緣,庚澈也知道圭賢是曹家公子,故稍微寒暄了一下,圭賢也逮到機會問希澈:

 

「為什麼你們會叫厲旭~小萌」。

 

「我在這行這麼久,閱人無數,哪知第一次遇到一個不知道自己名字的人」。

 

圭賢不了解希澈所說,一臉疑惑問:「什麼? 不懂」?

 

希澈微微笑著繼續說:

 

「那天傍晚我發現小萌睡在車站旁的椅子上,一副就是在外流浪的樣子,也許需要一份找工作吧! 我就帶他來我這裡,我問他叫什麼名字,他回我說 ”他沒有名字”,我又問他不怕上陌生人的車嗎? 他居然說 ”不知道”,當時我還覺得這孩子真奇怪,我男朋友是中國人,他曾跟我說,中國話的小萌就是可愛,我看他真的是可愛到讓人想保護著,所以就叫他小萌囉」!

 

圭賢聽到後心裡非常苦澀,也不知該和希澈繼續聊什麼,反倒是韓庚問起:

 

「看你們這麼急著找這男孩,他對你們曹家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人吧! 但是怎麼看,他都像是離家出走,是受什麼委屈嗎」?

 

「哼! 那換我說,我也不知道」。圭賢一臉苦悶的回應。

 

庚澈倆人看到圭賢落寞的表情,也不再繼續此話題,剛好厲旭拿著行李出來,跟希澈說:

 

「澈哥,謝謝你的照顧」。

 

「歡迎你隨時過來,我這裡非常歡迎你」。說著就遞出名片給厲旭、並拍拍肩膀。

 

 

    厲旭將名片當寶似的,放進鄭珆給的錢包裡;沒錯,厲旭就是為了鄭珆姊姊送的錢包,才要求李叔告知酒店的地址,這是厲旭的財產,也是將來離開曹家的籌碼,雖然金額不多,但是對厲旭來說一分都不能少,厲旭露出滿足的淺淺微笑將錢包放回行李袋,似乎忘了圭賢就坐在身旁,那種表情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也許天下已經大亂,自己和這凌亂的世界是毫無關係。

 

 

 

 20-1

75   

    厲旭- 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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